第11章 覆水难收(一) 她竟然不愿意。……

作品:《暴君今天火葬场了吗

    江鸣雪大约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神了这么久。


    让她做他的皇后吗……


    她觉得这句话来得有些突然,以至于她想说一些什么,一时却发不出声音。


    无措与诧异之外,甚至有一丝欣喜萦绕在她心头。她竟有些一口应下的冲动,只是比起她对燕晗意味不明的怜悯,她其实从未从燕晗那里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谊。


    况且,她并不喜欢深宫,她也有许多别的事情要去做。


    关于她年幼时的仇恨与痛苦,关于整个天下的兴衰与幸福。


    所以她终究还是没有一口应下,正如她也迟迟无法一口拒绝他一样。


    “陛下是在和奴婢说笑吗……”


    江鸣雪想了许久,燕晗也没有催促她:“我这等微末的身份,怎能高居后位。”


    “朕只问你想不想。”


    燕晗定定地看着她,大殿里的烛火并不亮,让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只是眼眸的颜色似乎比平常幽深一些,


    “你若是想,朕可以给你最尊贵的身份。”


    江鸣雪心下微微一动,她并不是一个贪慕尊荣的人,但她总无法拒绝别人坚决的真心。她看着燕晗的眼睛,一时竟有些犹疑。


    “但奴婢不知……”


    她轻蹙了蹙眉,有些困惑,却还是十分温顺道:“陛下为何愿意立我为后?”


    燕晗一时没有说话。


    他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杯中的烛光慢慢流转,面色淡漠,却似乎在考虑着一些什么。


    江鸣雪觉得,如果此刻,她能从这个帝王嘴里听见“心悦”二字,她或许真的有可能会答应他,会将自己的过往和前路都暂且放在身后。


    但是她并没有听见那个答案。


    “因为你的歌声。”


    燕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似乎有些不经意地转着指节上的玉戒,沉声道:“你总归是要来给朕献曲的。”


    “立你为后,朕听歌方便,还可以堵群臣的嘴。”


    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平稳,一如往昔,只是始终没有抬眼看她,不知在回避什么。


    江鸣雪有些难以置信,她听见自己几乎有几分僭越的声音,


    “只是因为这个?”


    燕晗缓缓将目光移向她,声音低沉,不可转圜,似乎也在说服自己,


    “只因如此,再无其他。”


    江鸣雪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方才的纠结实在是有些可笑,但她倒也并不怨恨燕晗,只是朗声开口,


    “奴婢不愿意。”


    燕晗微微一愣:“什么?”


    她又恢复了明艳温和的笑容,眼眸温柔如水,又深不可测:“只要陛下想要听,奴婢随时可以为陛下高歌,不论是什么身份。”


    “恬居后位,实在惶恐。”


    她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语气铿锵,一字一顿,态度坚决,不逊帝王。


    燕晗看着她,握着酒樽手指微微紧了紧,目光凝聚在她身上,寒冷凝重,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良久,他轻笑一声:“可以。”


    不知是为什么,燕晗并没有再留她唱歌,只是让鹤冰送她回去。似乎今夜的传召,只是为了问她这样一个荒谬的问题。


    她回到住处,感觉深秋本来还算凉爽的晚风竟冷得有些刺骨。


    今日的一问似乎让她对燕晗的感觉清晰了几分,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论燕晗有没有立后,立谁为后,她都应该冷眼旁观。


    就像从前在观澜阁中,她与阁主常下的一盘棋。


    天下为棋,落子不悔。不论是她还是燕晗,都是棋子而已。


    ……


    夜半,承天殿不算太寂静。


    常在御前行走的小太监们此刻捏了一把汗,大殿内灯火通明,已经到了夜半三更,陛下还是没有就寝。


    在御前侍奉的这几年经历告诉他们,今夜注定不会是很太平的一夜。


    燕晗独自坐在大殿的龙榻上。


    他皱着眉,又饮下一杯冷酒,任凭宫女往殿内的香炉里添着一勺又一勺安神香。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睡意,明明心底不快,他还是仔细回忆着江鸣雪方才的话,以及嘴角颇为坦荡释然的明媚笑意。


    明明是很好看的笑,却似乎像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久违的疼痛又在他脑中席卷而来,让他觉得有些厌烦。


    鹤冰大约是知道他心绪不佳,也冷着一张脸,手中拿了一摞刚刚递上来的折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拿进来。”


    燕晗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


    鹤冰似乎微微一愣,脚下难得有些犹疑,却也没有违背皇命。


    几十本奏折大约是这两日刚刚递上来的,燕晗出征回来面见完群臣,还没有怎么阅览过。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草草瞥了几眼,“立后”两个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在洋洋洒洒的笔墨中格外显眼。


    帝王的指尖微微收紧,几乎要将薄纸揉碎。


    “传朕的口谕。”


    燕晗带着些愠气地将那本奏折随手一扬,眼神似乎比在沙场上还要狠厉,字字句句道:“谁再敢提立后之事……”


    “朕砍了他。”


    那夜整整几十本奏折,都没有朱批,连夜就被发还了回去。


    翌日早朝,风和日丽,除了战战兢兢的臣子,歌功颂德的褒奖,再没有别的声音。


    ……


    时节越来越冷了,大约是因为今年朝廷南征的缘故,江鸣雪总觉得年关来得很快。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从床上起身,跟阿槿一起用早膳。


    顾岸也一如既往,笑着从院子里走进来。


    “听说今日太后从宫外请来了一个高僧。”


    阿槿总爱留心宫里各处的琐事,她嘴上说着,手里端着早膳上桌:“太后似乎格外敬重,宫里可热闹了。”


    江鸣雪听着,倒也没想太多。


    关于陈太后,她了解得不算太多,只记得初见时她质问燕晗为何杀了自己的儿子,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让人胆寒。


    不过燕晗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漠然。


    今日阿槿做的是红豆粥,加了些冰糖,香甜浓稠,不比承天殿的茶,总是有些苦的。


    江鸣雪想着,不由开始出神。


    她这段日子还是照常去给燕晗入夜献曲。


    只是她觉得,燕晗的话似乎比从前少了一些,每次都是很安静地看着她,再不言其他,让她觉得更遥远了。


    她也不太明白,先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本来纷纷直言立后的百官突然噤声。


    但她大约还算是有些了解燕晗,她也愿意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


    燕晗这样一个孤寂的人,一个对待自己的母亲和兄弟都显得冷血无情的人,大约是不会喜欢被人强加上一个妻子的。


    如果是寻常帝王,群臣直谏,妥协让步倒是寻常。


    可他却绝不会为人所迫。


    即便是一年多以前,被当成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面对以死直谏的老臣,当世人都自以为站在礼义的极峰俯视他时,他也是十分淡然地予以回视。


    江鸣雪感觉,燕晗对自己倒不算太冷漠。


    有时候看着他那双美丽得有些不真实的眼睛,即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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