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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最后一页》 陈砚泽的话太有蛊惑人的感觉了, 把虞笙勾得脸红心跳。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把手机倒扣放在桌面上,但没点挂断键,而是继续看着剧本,慢慢地读自己的台词。
酒店套房内很安静, 偶尔会有沙沙的翻页声, 但更多的是女孩软糯的台词声和男人的低.喘。
虞笙可以忽略掉手机里的人弄出来的那些声音,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故事中。
剧情有些长, 等她念完最后一句台词的时候, 大概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手机听筒的声音也已经结束。
虞笙还以为他睡着了,拿起手机,点亮屏幕。
结果一解锁,就看到男人那放大的俊脸。
她有些愣,“你没睡着啊。”
男人的嗓音透着餍足和淡淡的沙哑,“你觉得我能睡着?虞笙, 你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虞笙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啊了一声,不解地问:“什么?”
“你老公听着你的声儿撸.管,你觉得他能睡着?”
即便是和陈砚泽做了很多次, 被他哄着骗着说了很多无法入耳的浑话, 但现在那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这人的坦荡。
也是真的不明白他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不对,应该是没有脸皮。
虞笙装作没听到这话, 硬生生扯了个话题,“你爷爷有什么喜欢的吗?”
陈砚泽不再逗她,适可而止,“你不用买东西, 人到了就行了。”
两人之前商量着,五月中旬的时候去见陈砚泽祖父。
虞笙也由此知道陈砚泽家里的情况,所以有些紧张。
她摇头,“这样不好吧。”
陈砚泽宽慰她,“有什么不好的,我带你去就已经是给他面儿了。”
他的话落在虞笙耳里格外放肆,毕竟她自己从小属于乖巧听话那一类的好学生,对待长辈都是恭敬态度,从不会像他这样。
虞笙蹙眉,陈砚泽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对,及时改口,“你老公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啊?你准备了什么?”
陈砚泽啧了声,顺便把摄像头转了过来,对着墙边那副画,一看就是被他拿回家之后随意放的。
“那是哪位画家的画?”虞笙盯着瞧了两眼,但没看出什么名堂。
她虽然以前是个艺术生,现在也是搞创作的,但对于美术方面确实没什么造诣。
陈砚泽随口扯了个人名,“上个月托人买的真迹。”
虞笙不懂这些,但这个名字她是听过的,顺便上网查了下这位画家一幅画的价钱。
搜索结果出来之后,她看到一溜的零愣住了,一个一个地数了两遍,最后才回神。
这副价值两亿的画就这样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吗?
“怎么样,你老公贴心吧。”陈砚泽吊儿郎当地调侃她,“早点睡,明天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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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陈砚泽祖父家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天气很好。
北京的胡同很多,虞笙也没想到他祖父居然是住在胡同里的,而且那一条长长的胡同里面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每走几步,虞笙就看到了新闻上的人,在和她身边的男人打招呼。
“最近很少看到你啊,小泽。”一个身穿纯黑行政夹克的男人笑着和陈砚泽讲话,他扶了扶眼镜,“忙什么大事儿呢?”
陈砚泽礼貌颔首,但话里却是笑着的,“之前一直在湘恩待着。”
那人的表情凝滞两下,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身边的虞笙,调侃他:“你这是带女朋友回来看你家老爷子?”
陈砚泽点头,手下捏了捏虞笙的手,面上倒是客气得很。
这人惯来知道怎么装模作样。
那男人也没多和陈砚泽寒暄,和虞笙也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等他走后,虞笙悄咪咪地盯着陈砚泽看了好一会儿。
陈砚泽挑眉,眼神都不带转一下的,牵着虞笙朝着胡同里面走,“知道你老公帅,倒也不用看得这么痴迷。”
虞笙掐住他掌心的软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进家门的时候,虞笙注意到门口的警卫员,目光一顿,什么也没说,任由陈砚泽牵着自己走了进去。
其实早在来之前,虞笙就在百度上搜索了陈砚泽祖父的名字,和她们这种娱乐圈艺人一样拥有自己的百度百科,但这倒是没什么,毕竟这东西只要你掏钱让人家做一个也可以。
关键的是百度百科的资料显示,短短几行字,就叫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进了客厅,虞笙能感觉出陈砚泽祖父这边的氛围和他父母那里完全不同,一个是家规森严,一个是随意自若。
虞笙没敢到处乱瞟,一直本本分分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年过八十的老人的话,有什么问题都乖乖回答。
陈砚泽则是坐在她对面,翘着二郎腿,没帮她开口。
虞笙的注意力全放在老人的问题身上了,没有察觉到陈砚泽的神情。
忽然一道男声,把屋内的低气压破坏了。
“您差不多得了,就这么一个孙媳妇,别再给吓跑了。”陈砚泽适时开口,起身绕过茶几,坐到虞笙身旁。
他不顾客厅内的长辈在场,弯身捞起虞笙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着。
“有什么好问的?您不都查到了?”他撩眼瞥了一眼坐得稳如泰山的荣景云。
虞笙不敢去看荣景云的表情,忍不住转头眼神警告他,但都被他无视掉了。
无视得彻彻底底。
客厅的气氛有些凝滞,没人再开口讲话,是死一般的沉寂。
就当虞笙以为接下来自己和陈砚泽可能要受到荣景云的驱赶的时候,荣景云忽然开口了:“小方,饭都好了?”
虞笙松了口气,潜意识以为荣景云是因为陈砚泽才没训斥他们的。
可陈砚泽知道,他祖父是因为自己刚刚那话才停止对虞笙的“拷问”的。
因为他最后那话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饭后,虞笙渐渐觉得其实这边的气氛也还可以,因为荣景云之后没有再提那些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比如,婚后是不是还要拍戏,是不是还要在外面抛头露面。
她和陈砚泽没想过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应该是觉得没必要想这个问题。
婚后婚前一个样子,唯一不同的一点也只是对于陈砚泽的。
领了那张证,才能彻底让他放心,虞笙已经成了他的合法妻子,他也不用再患得患失。
那天临走前,荣景云吩咐人从自己书房拿了个锦盒,送给虞笙。
虞笙起初也推拒了两次,但都被荣景云强硬地递到了手里。
“这是他奶奶当年临终前特地说要留给阿泽媳妇儿的,也算是对阿泽的亏欠。”
虞笙后来才得知,陈砚泽为什么没有跟着荣景云姓荣,而且他也不是在北京发展。
因为在陈砚泽父亲陈淳年轻的时候,发生了几件圈子里的大事,让荣景云不得已只好给陈淳改了姓,特地找了一个和家族关系超脱无常的姓。
所以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好奇过陈淳的身份,只知道他是白手起家的创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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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虞笙觉得很累,回家之后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
陈砚泽刚走进卧室就看到床上瘫着的那抹纤细身影,他嗤笑一声,走了过去,俯身凑在她耳边问:“这么累?”
虞笙懒懒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盯着陈砚泽那双黑眸,想到什么,“你今天去客卧睡。”
陈砚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眯起双眼,语气渐渐危险,“虞笙,我看你是累傻了。”
虞笙:“……”
那天晚上两人什么也没做,因为陈砚泽刚洗完澡,钻进被子里想和虞笙温存,结果就被这姑娘一脚踹下床。
那一脚几乎用了虞笙所有力气。
陈砚泽闷哼一声,坐在地上,指了指虞笙,“你真行。”
虞笙理都不带理他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最后陈砚泽只好轻手轻脚地躺在床边,就这还没完,他即便是被这姑娘踹了一脚,也不忘帮忙把她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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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领证前一周回了湘恩,短暂的修了个假期。
进入盛夏的湘恩蝉鸣不绝,晚上陈砚泽组了个饭局,把湘恩的人都叫了出来,就在家门口的那家烧烤店。
大家都没什么包袱,本来打算在露天桌上坐着吃,毕竟氛围好。
但虞笙毕竟是个女明星,所以改成了包厢里。
虞笙白天和夏梦意去逛街,傍晚才去那家烧烤店。
得知他们几个大男人选在包厢里之后,夏梦意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谁夏天在包厢里吃啊,外面都不是很热,你们几个男生真没劲。”
将近三十岁的一众男人都被她叫成男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群高中生的。
虞笙能猜出他们选包厢的原因,最后说:“还是在外面吃吧,我没关系的。”
陈砚泽走上前,牵住她的手,“被人拍了怎么办。”
“早晚都要公开的,”虞笙仰头看他,“况且我公开也没什么损失。”
陈砚泽捏了捏她的手,“还挺会打算盘。”
虞笙眨眨眼。
男人低头,带着她朝着外面走,低声警告她,“别勾我啊,这么多人呢。”
虞笙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笑着说:“勾你怎么了?”
陈砚泽仗着身高腿长,垂眸睨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但很有蛊惑性。
几人找老板拼了两张方桌,稀稀疏疏地坐下,虞笙挨着陈砚泽坐下,盯着这人拿湿巾为自己擦面前那片桌面,又细心地给她把碗筷都烫过一遍,之后倒了杯橙汁。
有人注意到他的模样,啧了声,“照顾小孩呢你?人家虞笙不会?”
虞笙没接话。
陈砚泽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果不其然,这话是江政说的。
他扯了没什么温度的笑,嘲讽:“单身狗的戾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你管老子呢?!”江政没好气地刺他。
陈砚泽点头,拉着虞笙当众吻了一下,大大方方的。
“草!”
男人这挑衅的举动惹得对面的江政直接拍桌而起,“受不了了,没人能治治他?”
虞笙抿抿唇,安静地充当一个工具人。
陈砚泽凑过来,“江政刚被女神拒绝,不用管他。”
“哦,”虞笙点头,“那你呢?”
“我什么?我没被女神甩过。”陈砚泽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之后抽了两口。
虞笙听到这个称呼,心神一动,“你还有女神?”
陈砚泽抖落烟灰,眼神透过朦胧烟雾刺向她心底,“想知道我女神是谁吗?”
虞笙受不了他这样子,垂眼不和他对视,“你女神是谁?”
“虞笙呗。”
虞笙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从他口中说出来是另外一件事。
陈砚泽倒是没觉得有多难为情,吐了口烟雾,说:“老子初恋,女神,梦中情人都是虞笙,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虞笙压住嘴角的笑,点头,“满意。”
“小样儿。”陈砚泽嗤笑她。
烧烤摊门口人来人往,这条老街过了很多年,好像还是那个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周围不知道哪家店铺放着音乐,一首结束后恰好接了一首歌。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 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 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恍惚间,虞笙有一种现在是2012年那个秋天的错觉。
第一次和陈砚泽见面的错觉。
对陈砚泽一见钟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