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醋意 你今日见了他,可曾欢喜

作品:《窈窕月色

    青天白日的,他怎生的好意思说这种话。


    虞窈月半怒半羞,继而暗暗剔他一眼,自顾自地唤来婢女伺候洗漱更衣,并不与他搭话。


    晾了他好半晌,直到要用早膳,虞窈月这才穿戴整齐地回头瞧他,见人蜷缩在墙角,背过身去,显然是在生着闷气。


    他又端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叫人于心不忍。


    如今他是病人,又记不清事,这些小事顺着他些也无妨。


    罢了,就当她虞窈月欠了顾凛的。毕竟她成为宣王妃这三年,与顾凛虽说谈不上琴瑟相调、伉俪情深,彼此之间却也相安无事,称得上一句相敬如宾。


    与旁的妯娌相比,她这宣王妃非但当的不称职,反倒是十分悠然自在。


    如此这般,虞窈月先前冷硬的态度有些缓和,声如朱石磬玉,“敛之,我唤人来为你更衣可好?”


    怎奈这句话却又无端地惹到了他,顾敛之只当做没听到,也晾她半晌,才憋出一句,“不要旁的女子,只要你。”


    又说这样不正经的话,虞窈月暗暗眱他,到底是应了他。


    桂枝一早就呈上来两件衣裳,一件是王爷常穿的墨黑圆领袍,另一件却是青衣布襦道袍。


    虞窈月瞧他目光落在那件道袍上,便知道自己选对了。


    先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虞窈月猜到他恐怕来自道观,只是盛京城中道观林立,却不知他曾在何处修行过。


    选好了衣裳虞窈月要替他更衣,谁知他磨磨蹭蹭,不大配合地盯着自己,更是在为他系绦带时,被人轻轻一拉,抱了个满怀。


    不等虞窈月要挣扎,顾敛之就撇了撇嘴,语气落寞,“我就抱抱……”


    想着他或许是被自己方才说的已然成亲了的消息吓到了,整个人都怔愣住了,连反应都慢半拍。


    虽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过往,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虞窈月到底是没有推开他。


    几分温存过后,顾敛之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一双招子浮现出芜杂情绪。


    “好了,该去用膳了。”虞窈月不自在地别开眼,宽声安慰他。


    等二人到外间用膳,顾敛之左顾右盼不曾瞧见半个旁人身影,难道她平日用膳是与夫君分桌而食吗?


    莫不是因为自己在才妨碍了她,思及此,顾敛之不由地心生愧疚,“月姐姐,你放心吧,用过这顿饭,我就走,绝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虞窈月抬眸一脸疑惑地望他。


    只是又怕他要说什么长篇大论,虞窈月给他夹了一筷子莼菜率先抢白,“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她说的这般轻描淡写,毫不在意,顾敛之只当正如自己所料。


    当然,方才他说的那番话不过是试探而已,莫非她还真是存了要将自己撵走的心思。


    这般想着,似有一口气堵在肺腑,叫他连满桌子佳肴美馔都没甚心思用。


    草草用过早膳,虞窈月又唤人上了茶,啜饮一口,这才缓缓道:“如今你身患重症而不自知,我既然承你一句姐姐,自当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便以我娘家表弟的身份客居在王府,你瞧着可行?”


    什么身患重症?不过是身子疲软了些,哪里有她说的那般严重。


    顾敛之向她投去疑问的目光,就见她有些心虚似的别开眼,于是他顿时了然于胸,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来她那夫君也是个摆设,如此随意寻个名头能暂且住下也是好的。


    与此同时,心里又泛起一缕甜来,她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


    既如此她那不曾露面的王爷夫君,顾敛之也就不放在眼里了。


    只是这身上的衣裳穿着有些膈应,既然在她府上住下来,那置办些衣裳也是应该的。


    顾敛之装作不经意间问起,“月姐姐这身衣裳很是衬你,不知是哪家绣娘的手艺。”


    不知是他太过直白不懂隐藏,还是虞窈月实在是懂他,瞧出他问话的原因。


    却也只觉得稀奇,方才他穿着这身道袍瞧着像是满意,怎么这会左看右看挑出毛病来了。


    左右也都是小事,只要他不动辄动手动脚,对自己行孟浪之举,这样的事情虞窈月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是以,一直到晌午,虞窈月都陪着他去库房里挑料子,并鞋履,笔墨一类的物件都备了个齐全。


    与此同时,虞窈月也没忘将将信交给菱花,让她出府通过南山堂传回药王谷。


    事关顾凛的离魂之症,哪怕看过不少医书典籍,虞窈月也不敢擅专。


    虽说这几日尚在授衣假中,顾凛不必去衙署处理政务,可后面却是没办法糊弄过去的。


    因着也不必见外人,顾敛之在这莲苑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快活日子,陡然发觉,月姐姐口中那位便宜夫君,竟当真不曾出现过。


    如此说来,她先前的那番话只怕是在虚张声势咯。


    那劳什子宣王爷,这三天竟是连面都不露,原本顾敛之还怕她晚膳要等他一起用,谁知她自顾自地吩咐人摆饭。


    即便是缩在内室,外间的动静顾敛之也没错过分毫,那婢女都不曾过问原因,只说灶房里已经准备妥当了。


    寻常人家的妻子哪里会这般对待夫君,想来月姐姐定然是被迫嫁给那宣王,日子过得貌合神离,但她自己断然不好意思自戳痛处,故而才拿话骗他。


    思及此,顾敛之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倒是大胆放肆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譬如用膳时,凡是沾染了花椒、葱白、胡荽的菜,她都只用一筷,此后绝对不再提箸。


    时下盛行煮茶,将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等与茶同煮,又叫茗粥;她却效仿陆鸿渐煎茶,将饼茶炙烤、碾罗成末,初沸调盐、二沸投末,并加以环搅,三沸则止。


    顾敛之厚着脸皮分得了头三碗茶后,自此再也不喝茗粥,只觉得经由她这么一煮,茶汤色泽明亮,浓香醇厚,入口便觉香纯。


    只是虞窈月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暗发急,师父这信怎生地还没送到,难不成是传信受阻,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好在没叫虞窈月等太久,当天夜里师父专门饲养的那只信鸽飞了回来。


    展开书信后,就见师父列举出许多繁杂的并发症,又针对顾凛的情况,给出自己的判断。


    其中最为醒目的一行字就是,若非他自己发觉身体中的异样,千万莫要告知与他身体里尚有旁人,否则只怕会刺激到如今已然成睡的另外一位,导致二者同时出现,酿成分身与原身相悖自相残杀的大祸。


    斟酌再三,虞窈月到底是避开旁人,将顾凛的亲信秦公公招来问话。


    事关重大,秦公公作为身边人自然是瞒不过他,何况听说秦公公是盈妃娘娘甫一入宫时的老人了,更是在盈妃薨逝后,亲自照料着顾凛长大成人。


    因着顾敛之在莲苑,虞窈月只好在正院内室,又叫菱花守着门,将顾凛身患离魂之症一事说与他听。


    起先秦公公还是将信将疑,可这些时日他不是没有暗中观察王爷,且不说这行为举止较之从前是截然不同,就连喜好也都大相径庭。


    更何况有虞窈月药王谷传来的回信,那信笺与落款确实是出自药王谷。


    暂且按下王妃几时会医术,且医术不凡一事,秦公公更为担心的是,如何瞒得过外人。


    观他面色凝重,虞窈月便知道秦公公是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你也觉得大内之中无人可信吗?”虞窈月压低声音,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子烦闷来。


    身处皇家,岂能相信骨肉亲情,何况圣人这些年待宣王如何,众人也都心中有数。


    那盈妃娘娘拼死诞下顾凛,却在产后气血亏损的厉害,一直强撑了两年,在圣人登基后三月薨逝。


    从此圣人不再踏入含凉殿一步,顾凛更是由梅傅姆亲自抚养,直到四岁开蒙这才进了崇文馆受西席教导。


    奈何李老太傅李则年岁到了,致仕回了赵郡,不再踏足盛京。


    至此一直到顾凛加冠却并未封王,一直在十六王宅到皇子府住了两年,圣人将其擢升至户部,又遥领朔方,封作朔方节度使,这才在朝堂上说得上话,更是凭借朔方军的功绩站稳了脚跟,故而在建昌二十三年加封宣王,宅邸也搬至胜业坊,以待迎娶王妃。


    可以说这么些年王爷走得尤为艰难,身后不像旁的皇子有母家支持,朝堂之上更有师长相护,就连圣人从始至终也都是冷眼旁观,瞧他孤立无援。


    皇后李氏更是在为诸位皇子选妃时,待还是七皇子的顾凛尤为轻视,不是些小官小吏之流,便是高门望族家的庶女,还是在太后敲打之后,这才添了一批清贵出身的寒门后起之秀。


    虞窈月的阿翁虞承谦曾在先帝朝时,与李则同为太傅,官拜殿中侍御史,是位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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