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定情信物 她猛地将头埋进少年胸膛……

作品:《我死后皇帝后悔莫及

    没人意料到青溪会重新回到红鱼身边。


    从前身为护卫为她拼命挡酒也就罢了,如今既已回归王府,自当要与之主动划清界限,然而他偏不。


    非要如此大张旗鼓,跟他那匹瘦不拉几的白马一起拉着一顶棺材出现在城门口,等着为关柏吊在城楼上的那几根骨头收尸。


    一打听,那棺材还是他这两天不分白天黑夜睡在棺材铺墙外,偷师学会现做的,颇是废了一番功夫。


    图什么?


    明眼人都瞧出来王爷对关柏的尸身态度暧昧,不然也不会连个棺材本都不出就让她闺女领走,那小女娃瞧着可不像是会打棺材板的人,明摆着就是要让关柏继续曝尸荒野。


    那关青溪如此跟王爷作对,能得到什么好处?


    于是有人感慨,“那小伙子也跟那姑娘一起,疯掉喽。”


    然而这样的风言风语很快便消失在了随明城的街头巷陌。


    朝廷与云阳开战了。


    有人说是因为朝廷的一名小旗私自射杀了云阳的一名百户,也有人说是云阳的将领奉命主动夜袭了河对面朝廷的军营。


    无论原因是什么,朝廷与云阳都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徐文期亲率大军,带着世子徐介郁前线督战,在打了几场胜仗以后,传令接留在王府的陈袅娘过去。


    人人都说云阳王当真宠爱她,云阳王势如破竹,朝廷败局已定,提前接她过去是要把她接去上京当娘娘,亦或者,她再吹吹枕头风,到时当上皇后也未可知。


    在她离去的前一日,红鱼破天荒地在道观见到了她。


    彼时,红鱼正与青溪梳头发,她嫌青溪太高,自己够不着,叫他低下头些。


    青溪听话照做,口中却说着,“鱼姑娘,我的腰再弯下去就要断了。”


    红鱼手上动作不停,笑他:“你是养腿伤又不是腰伤,断不了。”


    青溪也笑,感受着她温热的指尖一点点穿过自己发丝,她像是一个不熟练,却又极精巧、细心的匠人,在她的领土上穿线搭桥,筑堤种树。


    “好了。”她捧起他的脸仔细观详,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我们青溪定然长命百岁。”


    她还惦记着那没根据的看相结果,青溪摸了摸头上的百索子:


    “我们鱼姑娘也要长命百岁,这算是定情信物么?”


    他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不妥,深怕太过鲁莽,冒犯到红鱼,没成想红鱼却大方承认:


    “是啊,定情信物。”


    是啊,青溪,我欢喜你。


    所以,别抛下我,就像你期盼我不抛下你那样。


    青溪的耳朵有些发红,红鱼正打算笑他,余光正瞥见门首的人影。


    青溪立时将她护在身前。


    “别紧张,是我。”陈袅娘褪下兜帽,缓步走近两人,她瞥了眼青溪头上充当发带的百索子,对红鱼道:“认定他了?”


    与从前嫌弃青溪唤他‘奴才’的态度截然不同,此时的她才更像是红鱼儿时记忆中慈爱的母亲。


    “......陈夫人。”


    陈袅娘上前,想要摸摸红鱼的脸,见她下意识后退,手一顿,缩了回来。


    “看来,我今日是听不到你再唤我一声娘亲了。”


    她苦笑了下,随即面色如常,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来。


    “这是毒药,你们两个谁吃了,另一个就能活下来。”


    红鱼眉心一跳,尚来不及细想陈袅娘的目的,青溪已经神色如常拿起那毒药咽了下去。


    红鱼气急败坏,“冤家!你做什么!”


    平日里那样聪明一个人,怎么粘上她的事就这样蠢笨!陈袅娘若当真想做什么,他以为他死了她便能活?!


    她狠拍他的背,要让他吐出来。


    陈袅娘却笑了,眼角被笑出泪花,“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你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红鱼蹙眉。


    陈袅娘:“放心,不过是一粒缓解他体内化血丹发作的解药而已,你们昨天悄悄潜进王府,不就是想要这个么。”


    未等红鱼回应,她缓步走到青溪跟前,一字一句说道:


    “我女儿可怜,若将来有一日你欺负她,我和她父亲化作厉鬼也要来找你索命。”


    青溪神色郑重,恭敬行礼:“必不敢忘,请夫人放心,不会有那一日。”


    “那就好。”陈袅娘转头抱起搁在门首的一个匣子,往堂屋走去,走至关柏的棺材前顿住脚步,好一会儿,方才将匣子搁在上头,手摸上棺材板,红鱼在后头瞧着,竟能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


    不知过去多久,她仿佛才收敛好情绪,转过身来对红鱼说,“开棺......把你父亲的头颅放进去。”


    -


    原来当年徐文期送去上京的那颗红鱼父亲的头颅是假的,只不过是长相相似之人的而已,真正的那颗头颅被徐文期藏了起来,藏在了——


    他给自己与陈袅娘准备的新房的床底下。


    离开道观前,陈袅娘在红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后,站在门首回头望了红鱼许久,久到仿佛他们不会再见面一般,才终于戴上兜帽,转头离去。


    到了夜晚,一直安静跪在关柏灵前的红鱼忽然起身,面色慌乱,“青溪,青溪!”


    还在灶房里的青溪立即跑出来,稳住红鱼,“我在。”


    “她是要一个人去杀他!她要亲手为阿爹报仇,她一直没有忘记阿爹,忘记我......你去把她拦住,别叫她去,快去呀......”


    红鱼恼恨自己为何那么蠢,早在白日里陈袅娘告诉自己云阳军防有哪些变换,叫她注意添改之时她便应当立即明白。


    她所设的这个局,她的娘亲陈袅娘其实一直参与其中。


    不,也许这个局从头到尾都不是她在设,而是陈袅娘,只是陈袅娘演得太真实,骗过了徐文期,骗过了她,也骗过了天下人,叫人只以为她是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女人。


    就在刚刚,红鱼忽然想起来,她的师父太忘真人不会编百索子,也对奇门八卦之外的书毫无兴趣,怎会一直提醒她看《徐霞客游记》?


    不是太忘真人在让她看,而是陈袅娘。


    日复一日的提醒中,那张云阳军事布防图便一点点深深烙印在了她脑海里。


    她怎么才明白,才明白......


    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是青溪却仿佛听明白,拉着红鱼在杌子上坐好,给她披上自己的衣裳,踏着夜色出门。


    山上有狼在嚎叫,红鱼用青溪的衣裳仅仅裹住自己,呆呆盯着门口。


    待到天边漏出鱼肚白,青溪才沾染一身薄雾回来。


    他身后空无一人。


    红鱼身上的衣裳垂落在地。


    是啊,王府的马车那么快,人怎么追得上?


    -


    出发离开的那一日,红鱼先去坟上拜别了师父,回来后,在院子里站了许久。


    青溪将关柏的棺材装上新做的木车,红鱼不想把父亲埋在云阳的地界上,怕有心人找到,挖它出来,叫他重新曝尸荒野。


    “青溪。”红鱼在唤他。


    他安抚了下急躁的飞琼,走过去,“嗯,我在。”


    红鱼指着道观墙上的那几道痕迹,“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刚来道观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能活几时,总想在世间留下点什么,即便只是一道也许没人会注意到的小小划痕。


    青溪怕红鱼不喜,走过去想要擦掉。


    “别擦。”红鱼拉住他,“你站在那儿,我再给你量一下。”


    她转身跑进灶屋掂了一根烧火棍出来。


    青溪乖乖靠墙站好。


    红鱼扒着他胳膊,垫着脚,结结实实在他头顶画上一道。


    ‘沙沙’的声音响起,青溪忍不住伸手托起她臂弯,叫她少废些力气。


    “青溪,你多大?”她的鼻息喷在他下巴上。


    “大概十六。”


    “十六岁啊,风华正茂,难怪长得这样快。”他比两个月前高出一大头。


    红鱼将烧火棍给他,“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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