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棋局 “我?”

作品:《妄求她(重生)

    恰好一缕风来,穿过荷塘,惊起片碧色的波涛,拂入花厅。


    诸位贵女小姐纷纷侧目朝花厅外看去,只瞧见燕安垂目,双手作揖,规矩地站在厅外:“小的燕安,给各位夫人小姐们请安。”


    有几位常于宫里来往的贵夫人,打眼认出了他:“你是...九殿下身边的侍卫?”


    “夫人慧眼,小的奉九殿下之命,特地来与王妃传话。”


    那几位贵夫人对视眼,朝花厅正中看去。


    杜憬卓能传什么话?垂在袖中的手指蜷缩起,沈之窈的心提了提,众目睽睽,他不会为崔可桢来维护柳子妗吧?


    那要如此,她该怎么办?


    众人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话都到这儿了,总不能让他不开口...还是找个背人处,再听燕安细细道来。


    打定主意,扯出个僵硬地笑:“既然是殿下...”


    “殿下给王妃传话,想必也没有咱们不能听的,不若就在此说罢,好让我们瞧瞧殿下与王妃的鹣、鲽、情、深。”


    她话还没说完,柳子妗便摇着花扇,笑语盈盈地出口打断。


    余光瞥去,眉眼弯弯间,满是恶意和嘲弄。


    “噗嗤。”贵女之中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在安静下来的花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就是这声笑,好似将她心底那股气戳开个洞,绷紧的双肩耷垂下,杜憬卓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又能怎样?她又管不住旁人的嘴。


    如何分说由她们说去吧。


    她视线淡淡瞥向燕安:“殿下所言是何?”


    “王妃,今日殿下前来镇国公府务公,恰遇王妃来此参加花宴。梅雨季过,早晚寒凉,殿下担心王妃受寒,特命小的从王府取来披风,放置于马车,望王妃切莫忘记添衣。”


    燕安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到花厅的每一个角落:


    “花宴结束,还请王妃稍后,等待殿下一同回府。”


    花厅内落针可闻,仅有风吹拂过花枝,轻轻晃动。


    她没听错吧?这是杜憬卓说的?燕安没传错话吧?她愣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有一事,殿下特意交代,王妃是陛下亲自赐婚的王妃,是上了皇室玉牒的。若有人对王妃不尊,便是不敬皇室,如何处置,同律法惩处。”


    这...要是不借这话争口气,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懒懒散散转过身,目光流转出几分玩趣:“柳二姑娘,你是想去牢狱走一趟,还是当众给我写下着认错书呢?”


    “你!”


    “王妃。”顾嘉卉上前一步,姿态恭敬典雅地福了福身,微微垂首,背挺的笔直:“不过是小女儿家不知轻重的玩笑话而已,怎会上升到不敬皇室?不如...”


    “顾大姑娘这话就不对了,王妃只是劝诫柳二姑娘让她长个记性,何来上纲上线?”开口的是镇远将军府的大夫人。


    见沈之窈视线转来,她微微一笑。


    户部侍郎家的夫人不甘示弱,她小步往前迈上一步,柔声道:“顾大姑娘,我们都知你好心,是想做个和事佬,可柳二姑娘有错,就得认啊。”


    “是啊是啊。”


    “柳府诗书传家,该敢做敢当才是。”


    .....


    沈之窈面带微笑,静静听着些夫人小姐义愤填膺,心里却甚是平静。


    柳子妗是第一日这样吗?


    不是。


    柳子妗是第一人这样吗?


    不是。


    她很清楚,这诸多夫人贵女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她身后的杜憬卓。


    杜憬卓背后是圣意,是荣华,是权势。


    瞧瞧,权势当真令人着迷。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瞧向顾嘉卉,二人视线相交一瞬,顾嘉卉垂目,面不改色地转身:“子妗...”


    “顾姐姐,我写。”柳子妗眼眶微红,倔强地睁大双眼,不让其中的泪珠滑落。


    顾嘉卉叹息声,侧开身。


    柳子妗缓步行到沈之窈面前,垂首躬身,半响才闷闷说道:“王妃,臣女知错。”


    她视线落在柳子妗乌黑的发髻上,沉默良久,直到柳子妗维持不住身形,方收回目光:“起来吧。”


    杀杀她的锐气,让众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就够了。


    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认错书,花宴结束前给我就行。”


    话音落,厅外又传来燕安的声音:“王妃,小的回去了。”


    她略微颔首,拉着许元晴往角落走去。


    树荫下,确定没人跟上来,她松口气,转眼就瞧见许元晴满眼挪揄的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许元晴笑了笑:“觉得你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反正比以前那个样子好多了。”


    她语塞,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原本一直想去拜访,但你也知道,九殿下身份特殊,所以只得派人送些东西去。现在案子结了,你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瞧你清减不少。”


    “那可不,母亲生病,父亲又不管事,还有外祖家要操心,能不瘦下来吗?”许元晴叹息声,一屁股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


    她缓缓落座:“伯母怎么样了?”


    “比之前好多了,病去如抽丝,慢慢养着。”


    “唉。”两声叹息异口同声地响起,二人对视眼,噗嗤一笑。


    抬眼望天,湛蓝天空,白云朵朵,云卷云舒仿佛触手可得。


    就这样安静许久,许元晴倏地开口:“你...过得怎么样?”


    她愣下,勾勾唇角:“还行。”


    “得了吧,就你的性子,嫁到皇室,尤其是九皇子那个性子,不得憋屈死。”


    转头,恰好瞧见许元晴翻了白眼,吃吃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忠武侯府的大姑娘,讲话也忒粗俗。”


    沉默几息后,只闻许元晴深深叹息:“粗俗好啊,总比精巧的累强。”


    “算了,不说这个,有件事要跟你讲。”许元晴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我家京郊的庄子上,有处温泉,疗养放松相当不错。过几日不就是七夕了吗?你带九殿下去放松放松。”


    沈之窈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疑惑、震惊、不解糅杂在一起,最终化成一个字:“我?”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次九殿下总归是帮了我们。这份恩情,忠武侯府和林府都记在心里。送些金银珠宝什么的,太过招眼,便想着用这个法子投桃报李。”


    这让她说什么好,深深瞧眼许元晴:“你也太瞧得起我。”


    “怎么就不行了?”许元晴用手肘戳戳她:“瞧着九殿下对你也挺好的,要不怎么差燕安前来为你撑腰?”


    “哼。”她冷嗤声:“那你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管你作甚,问一下总归不会掉块肉。”


    可关键她觉得会掉啊。


    风吹来阵清风,也吹动车帘。


    沈之窈双手置于双膝,颇为拘束地坐在回程的马车上。


    她以为燕安在花厅说的就是客套话而已,未曾想花宴结束,掀开马车帘子,就瞧见杜憬卓手持卷古籍,以手撑头,悠闲地坐在马车中。


    这尊大佛不是躲着她吗?怎么今日还上赶着登上她马车?


    想起许元晴的嘱托,她不免有些迟疑,规规矩矩坐上马车,一言不发。


    杜景卓也未开口说话,狭小空间里格外安静,除去车轮转动的声音,便仅仅是偶尔响起的翻页声。


    问还是不问,这是个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杜景卓时,她总是格外的纠结。


    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些被拒绝。待到乞巧时,她与元晴同往亦可。


    打定主意,她缓缓开口:“殿下,妾今日得见元晴,与之相谈甚欢。元晴为感激殿下,特邀妾同殿下于七夕当日,前往忠武侯府郊外的庄子上泡温泉,不知殿下...”


    “不必。”


    啧,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心中轻啧,背脊半靠在马车壁上,感受车轮转动,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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