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Q先生(8) 我可以伤害……
作品:《玫瑰唇》 前次是秋野挑选的石板烤肉店,今天则是漪清挑选的24小时营业的茶座雅间,私密性强,便于聊些私事。
今年望州市十一月底就入冬,十二月就冷入骨髓,天气将阴不阴,灰灰的,好像要下雪。
漪清藉口要跟程澄她们出去加餐,拒了柴隽的午餐邀请。
出门前,柴隽非要让她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才准出大厦,还塞给她一个浅褐色刺猬暖手宝,生怕她冻着。
等她走进茶座雅间,暖气落到她鼻间,鼻子里痒痒的,围巾也被热气挠得痒痒的,她取下围巾,脱掉羽绒服,挂在雅间右边角落的衣帽架上。
雅间不大,却有两扇竖窗。
窗边垂着珍珠灰窗帘,黑灰色小榻靠着窗。
隔了两三米还有个大理石台,黑色石台上摆着浅灰色假山。
黑色长颈大肚瓶,瓶里横着枝白梅,风雅至极。
秋野早就到了,脱了鞋,坐在黑灰色小榻上,面前的小茶几摆着两壶茶,一壶是替漪清点的玫瑰茶,一壶是他自己喜欢的小青柑。
她一脱掉白色羽绒服,秋野目光就落在她浅灰色高领羊绒毛衣上,搭着颈间绿钻项链,脸被寒风吹得微红,像被冻透的水蜜桃。
漪清的目光则落在他摆在小茶几旁边的刺猬卷卷上,她最爱的那只刺猬卷卷是隽清科技公司推出的周边产品,而秋野带来这只刺猬则是最近爆火的游戏《山海攻略》里的跟宠卷卷。
两只卷卷长得很像,《山海攻略》里跟宠卷卷背上的刺是火红色的,才刚推出就被抢购一空,柴隽早就送了她两只。
没想到秋野竟然也喜欢刺猬,漪清抿了抿玫瑰唇,笑问:“你也喜欢刺猬卷卷?”
“送你的。”他端详着绿钻项链上,眼里没多少笑意,比起价值百万的绿钻项链,一只游戏周边公仔刺猬太廉价了。
朋友们好像都知道她喜欢刺猬,送她一堆刺猬公仔,却都不知道她因为柴隽才喜欢刺猬,漪清的脸本就被热气醺得发粉,想到这个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尖红了红。
落座后,她接过刺猬,抱了个满怀,爱不释手地揉了揉:“谢谢。”
“主题曲《山海叹》很好听,好多玩家都是被你和歌吸引进来。”秋野扯了扯唇,努力摆出笑意。
被他这么一说,漪清倒是有点羞愧,是柴隽和隽清科技给了她机会:“不是我的功劳,会唱歌的很多,游戏好玩才是王道。”
秋野心底挫败得很,绿钻项链也好,《山海攻略》的游戏主题曲也好,都不过是柴隽一念之间的事儿,有些人生来就耀眼得让人仰望。
话虽如此,秋野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如果你是Q先生,一切本是你应得的。”
隽清科技内部翻来覆去讨论烂了,一旦Q先生现身,到底能从隽清科技得到多少股份,多少分红,虽然内部没有发文公示,但谁都知道,分红将是个天文数字。
他不懂,漪清到底在抗拒什么,本来属于她的东西,偏偏要从别人手里讨来,别人手里的饭更香么。
可惜漪清没这么想过,她甚至惊讶地看着他:“隽清科技是柴隽的心血之作,跟我没那么大关系。”
师兄和柴隽都是才华横溢的人,没有她的一百万,也会遇到其他天使投资人。
秋野气不打一处来,这四年来,两人虽没怎么联系,但也知道她日子过得艰难,处处精打细算,有时还要别人接济。
“即便如此,为什么不告诉隽总实话?我不赞成你非让外人冒充Q先生。”
她自己对Q先生能得到的股份和分红没概念,那些数字在秋野眼里却分毫毕现,他不可能冒充Q先生去认领股份和分红,一个不慎,后半辈子都得踩缝纫机过日子。
嫉妒也不能使他昏了头去认领股份和分红,他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你不懂。”漪清急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她以为秋野肯跟她见面,就是态度软化的意思,可谁曾想他还是不肯。
“不懂什么?”秋野牙关渐渐收紧,端起一杯小青柑茶,抿了一口,压压忽然冒出来的火气。
漪清深深吸了一口气,翘着的粉嘴唇蹦出深深埋在心底的话:“我可以伤害柴隽一百次,但我不能有一次因为他受伤。”
她可以因为吃醋嫉妒和误会离开柴隽四年,他会痛苦,会恨她,但这种痛楚和恨意都在他阈值范围内,她是主动离开的,受伤的始终是他自己。
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他被柴家打压,为了一百万天使投资而离开他,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吃苦,省吃俭用还这一百万,他的痛苦会超过阈值。
柴隽那么骄傲,永远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因为他自己受到伤害,忍尽酸楚。
秋野被她的话震慑住了,第一反应是驳斥,无稽之谈,什么可以伤害他一百次,但不能有一次因为他受伤,说得好像谁离开谁就不活了。
可漪清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反倒是他激动得牙齿发抖,他不相信,不相信有人那么骄傲,不相信有人把另一个人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最后,像是看穿他的心事,漪清重重叹了口气:“相信我。”
大四那年寒假,她闲着无聊,闹着要到隽清科技帮忙,被柴隽亲了一下,然后绕开话题拒绝,他向来不知道怎么直接拒绝漪清,从来只会转移话题。
漪清不干了,气得掐他,力道不小,奈何他手臂肌肉硬,愣是没掐出印子,只能装生气:“说冬天唱歌,寒风拉嗓子,不准我唱歌就算了,还不许我去公司。”
他们之间任何争执,最后妥协的都是柴隽,最后柴隽帮她穿好羽绒服,戴好手套和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不漏风之后才肯带她到地下停车场。
他自己买了辆代步车,上车的时候先拧钥匙开暖气,等暖和了,又帮她摘手套,取掉围巾,握着她被冻得有点粉的指尖哈气,等她舒服了才朝外开。
到了公司还要找地方安置她,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明明想来帮忙,现在更像在给柴隽添麻烦,他还特意跑到女下属那里借了暖手宝。
她安安稳稳被安置在自己地盘,终于心满意足的柴隽被合作方一个电话匆匆叫走。
他一走,漪清立刻放下暖手宝,跑到助理那边问自己能做什么,助理连忙摇头拒绝,弄得漪清灰心丧气。
到了外面办公室的格子间,大家都忙得飞起,倒显得她这个闲人格格不入,站在一边有点无助。
后来,一个戴金丝边眼镜,扎着高马尾,英气勃勃的妹子注意到她,挑眉问:“新来的实习生?”
没等她回答,对方手机响了,一边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打电话,一边在淡蓝色记事簿上唰唰唰写了些数字,然后撕下来交给她:
“正好,我有点事,麻烦你帮我到对面驿站取个包裹,是重要文件,这是取件码和姓名。”
漪清愣愣地捏着张纸,对方像旋风一样飞快走掉。
外面雪堆得不厚,被来来往往的车流碾成了脏兮兮的冰,在冰上走可比雪地里走艰难多了。
漪清小心翼翼挪到对面,取了包裹,却在人行道过马路时被个小电摩撞得摔了下。
对方吓得脸色惨白,连连道歉,她朝着戴手套的指尖呵呵气,然后捡起文件爬起来,笑着安慰对方自己没事儿。
其实摔得左边小腿和膝盖很疼,等送完文件,回到办公室撩开牛仔裤一看,小腿和膝盖没出血,但都青了,淤血很严重。
她连忙心虚地盖住腿,怕被柴隽发现后,免不了又要被当成珍稀动物保护。
最后,还是被拆穿,毕竟他们同处一个屋檐,柴隽连她穿衣服都想代劳,要不是还没结婚,洗澡都要看着她,免得她经常泡在浴缸里睡着。
柴隽跟她怄了半个月的气,在她忍不住求和时候,他用一种她无法承受的眼神凝视着漪清,慢慢告诉她:“请你以后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为我受伤。”
漪清眨眨眼,觉得他用“请”字就是小题大做,只是运气不好,出门被小电摩撞了下而已,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小时候还差点在河里溺死呢。
然后他忽然抱着漪清浑身发抖,颤着嗓音说:“宁愿你伤害我一百次,也不想有一次你因为我受伤。”
漪清手臂挂在他颈间,除了亲昵地蹭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那时她不懂,但也知道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因为有人会比她更痛。
谁知误会吃掉了他们四年时间,让她做出无法挽回的抉择,她嘴上死咬着没有更好的选择,其实深深地后悔自己没有更好地选择。
竖窗外飘起了雪粒,雪下得那么轻,又那么重,拍着窗玻璃,像春天里蜂拥而来的小铃兰,一粒一粒,洁白可见。
黑色长颈大肚瓶内的白梅微微倾着,被热气醺得飘落了一片,落在黑色大理石台上,寂静无言。
雅间内静极了,秋野久久回不了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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