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给董礼打电话，让她找那个萨满巫师。


    下班后，约到胡同的一家酒馆，吃饭。


    那个萨满巫师看来也是不愿意来，但是没办法。


    唐曼把事情说了。


    “这事，我不是太好弄。”萨满巫师说。


    “没办法，一台车到是没什么，可是那个司机我们得给一个交待，家属没事就来，毕竟是一条人命。”


    “人早死了。”萨满巫师说。


    “什么？”


    “这个人开车回来，就是来找人来给他报仇的。”萨满巫师说。


    “嗯。”


    “当时什么情况？我要细节。”萨满巫师说。


    唐曼给办公室主任伊法打电话，问当时值班的人，是谁？


    “只有一个人，门卫看到了，其它的值班人员没看到。”


    “让人来胡同……”


    唐曼让值班的门卫过来。


    门卫来了，董礼给倒上酒，这点董礼做得很好，她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人。


    门卫和董礼看来处理也不错。


    唐曼问了。


    “场长，当时老吓人了，那门自动开的，最初我以为坏了，我出来，看到那台灵车，打着双闪，从车上滴着水，车似乎从水里刚出来一样，那司机脸色惨白，跟死人一样，当时我都吓懵了……”


    门卫说。


    “后来呢？”


    “我吓懵了，半天才想起来给办公室主任伊法打电话，他管理着车队，伊主任来后，那车已经离开了，在场子里停了有一个小时。”


    “噢，是这样，那没事了，喝酒。”


    “不了，我正和喝酒。”


    门卫走了，唐曼看着萨满巫师。


    “车在水里，在火葬场四周找找看。”萨满巫师说。


    “找到了，要怎么样？”


    “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事就解决了，以后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萨满巫师说。


    “噢。”


    “我走了。”


    萨满巫师离开了，董礼说：“师父，一个灵车司机，就是接尸，能得罪什么人呢？”


    唐曼摇头：“我明天让伊法带你找找看。”


    第二天，唐曼让办公室主任带着人，在周边的水塘，水库找。


    下午，伊法来电话，说在刘家水库，看到了岸边有油，应该是车上的油，报警后，确定车在水里，正在打捞。


    “我这就过去。”


    唐曼和且手衣小蕊过去，车已经打捞上来了，司机也从车里抬出来了，泡得变了形状了。


    “老伊，把家属工作做好。”


    唐曼和助手回了办公室。


    唐曼也是实在想不出来，这灵车怎么会掉到刘家水库呢？


    当时的记录也没有了，每台车出车的记录都是有的，可是偏偏那台就没有，出私车的可能能，也是有的，当时办公室主任伊法问过当天记录的人，说确实是记录了，但是路线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谁也不清楚。


    唐曼知道，看来帅小天留下的麻烦还不少。


    三天后，办公室主任伊法来了。


    “是帅小天干的，找外面的人干的，那个灵车司机知道了帅小天的一些事情，想举报。”


    “那就好，家属的赔偿都安排好了吗？”


    “和家属已经达成共识了，工亡，正在走程序。”伊法说。


    “辛苦你了。”


    伊法走后，唐曼去了极乐堂，见到盲人一二。


    “我现在无法打听到鬼市，到底是什么地方。”


    “慢慢来吧，我看这事也不能着急了，我也不差这么点日子了，希望我能活着离开这极乐堂。”


    唐曼摇头，离开极乐堂，这个一二肯定知道鬼市是什么地方，但是就是不说，恐怕是不敢说。


    唐曼下班后，去找老恩。


    老恩在家里喝酒，唐曼坐下，自己倒酒。


    “你最好少喝点。”


    “我的记忆看来是恢复不了了。”唐曼说。


    “凡是都有一个奇迹。”


    “我看没有，鬼市是什么地方，你告诉我。”


    “你总是纠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老恩说。


    “你的妆，应该是非常厉害的，当年我和我师父牢蕊上过一尸两妆，但是没有魂体出来。”


    “你当时应该没看到，你师父看到了魂体，当时你的妆没有达到那个水平。”老恩说。


    “不说这事了，有空你教教我妆怎么样？”


    “我教不了你。”


    “你在教上官艳。”


    “那是我的徒弟，她的妆也就那样了，在你们场子算高妆，但是达不到大妆，这一辈就那样了。”老恩说。


    “你很失望。”唐曼笑了一下。


    “有点，但是也没什么，每一个人的领悟能力不一样。”


    唐曼和老恩聊了晚上十点多，才回宅子。


    唐曼早晨起来，去场子，今天她有妆。


    帅小天给安排的，每周有一节课，有一个实妆，她没有改变，觉得这样挺好的。


    九点的妆，是三区区长史木三号妆室的妆。


    这个三区区长史木，妆六级，实际可以到七级，让唐曼给降了一级。


    唐曼打电话给三区区长史木。


    “我今天上的妆是什么情况？”


    “大妆。”


    唐曼锁了一下眉头。


    “场长，本来不是大妆，昨天送过来的，后天炼化，这妆我们妆区，只有两名妆师可以上，但是看了活儿后，都觉得不把握，所以就让您给上。”史木说。


    这个史木是对唐曼有意见，留了一下大妆。


    唐曼没说什么，下楼去三区三号妆室，看了死者，然后回办公室。


    “衣小蕊，一会儿跟妆。”


    唐曼换衣服，衣小蕊把化妆箱拿出来，唐曼打开检查了一下，合上。


    董礼打来电话。


    “师父，今天你的妆，全监控。”


    全监控，就是所有的监控都是打开的，学院的学生，每一个学生都在看着，还有没有活的妆师。


    “我知道了。”


    唐曼最不喜欢这样，但是都看着，也是想看看唐曼的妆。


    这个史木玩的有点恶心了，给自己想挖坑，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差二十分钟，九点，唐曼到了三区三号妆室。


    董礼拎着化妆箱站在门口。


    “你干什么？”


    “我助妆，今天这个妆是大妆，我怕师父太辛苦了。”


    “你是四区的区长，你不要参与，回去。”


    董礼回去了。


    进化妆间，鞠躬，鞠躬后，衣小蕊把化妆箱打开，把用的工具，排在布上。


    唐曼掀开尸布，长出了一口气，死者的脸部破坏得严重，还少了一只眼睛，耳朵一个。


    助手衣小蕊是接触不到这样的大妆，衣小蕊一个劲儿的吞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