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内再次一片寂静。


    大臣们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狂跳的大心脏。


    有大臣甚至顾不得场合和身份急急出声。


    “小郡主，这怎么说？”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马上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


    “小郡主，永宁侯府一直没有子嗣啊。”


    有大臣怕小郡主年幼，以为只有子嗣说的只是儿子，甚至还贴心解释起来。


    “小郡主，女儿也算子嗣。”


    小言宝点头，奶呼呼回应那位大臣。


    “言宝知道，但是……”


    小言宝还没说完，永宁侯夫人快速出声打断她。


    “福堇郡主，饭……烦请您嘴下留……啊！”


    姬无尘拂袖，永宁侯直接被掀飞出去三米远。


    满朝文武大臣急急出声。


    “小郡主，您说！您快说！”


    吃瓜吃一半，太折磨人了。


    何况还是这么刺激的大瓜。


    如果永宁侯也被绿了，啊哈……


    那今天这瓜真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大瓜。


    永宁侯想说话，硬是被离他最近的一名大臣捂住嘴了嘴巴。


    永宁侯：“……”


    这谁啊？


    疯了吗？


    这是在宣德殿！


    他是大权在握的侯爷！


    偏偏捂住他嘴巴的居然是个武将，还有些眼熟，他一时没想起来说是谁。


    而小言宝没看永宁侯，看满朝文武大臣期盼地望着她，小家伙忙软乎乎往下说。


    “永宁侯夫人的女儿就在那边啊。”


    这下子，不仅是满朝文武傻眼，齐齐往小言宝指的方向看过去，就是体弱多病的永宁侯夫人也是猛地侧头往女眷那边看。


    一众女眷中，一个穿着薄荷色襦裙，梳着简单发髻立在镇国公夫人背后的丫环成了众人焦点。


    永宁侯夫人声音发颤。


    “小郡主，您……说的是真的？”


    小言宝点头。


    “夫人，她们就是您的女儿。”


    风小五惊愕。


    “言宝，这怎么确定？”


    满朝文武大臣同时出声。


    “难道那两个姑娘身上也有和永宁侯一样的胎记？”


    小言宝摇头。


    “没有，她们不是永宁后的女儿，他们的爹爹……”


    小言宝顺着深红色的线线继续往前看，看着看着，深红色的线线往殿外蔓延，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言宝没见过这情况，所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姬无尘柔声问她。


    “言宝看到了什么？”


    是爹爹问她，小言宝想也不想就直接说了。


    “言宝看到代表亲缘关系的线线消失在大殿外。”


    姬无尘挑眉。


    “代表死亡？”


    小言宝眨巴眨巴大眼睛。


    “言宝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也不知道是那个姐姐的爹爹在宫外还是已经没了。”


    永宁侯夫人却顾不上才看了一眼的亲生女儿，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去，泪流满面。


    “小郡主，求您救救妾身与妾身孩子的父亲。”


    小言宝诧异。


    “啊？”


    满朝文武大臣：“啊？”


    感情这瓜真的比想象中更精彩。


    永宁侯夫人的女儿，居然真的不是永宁侯的。


    被一位武将捂住嘴巴的永宁侯猛地挣扎起来，奈何之前有内伤，居然没挣脱，倒是嘴巴得了自由。


    他并未大口大叫，而是冷冷出声。


    “夫人，请慎言！”


    风眠皱眉。


    穆棱会意，直接将永宁侯往下一压。


    永宁侯砰地一声，跪在了距离永宁侯夫人三步远的地方。


    以防万一，穆棱还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桌布。


    永宁侯额头青筋暴起。


    可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唔”含糊的声音。


    满朝文武大臣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们觉得，没了永宁侯打扰，他们能听到另一个惊天大瓜。


    事实确实如此。


    不等风眠小言宝和姬无尘出声，跪在地上的永宁侯夫人早已经泪流满面。


    “太子殿下，请您为臣妇做主。”


    风眠抿唇。


    “侯夫人请说。”


    永宁侯夫人泪眼朦胧抬头，视线缓缓落到镇国公夫人身后立着的丫环身上。


    满眼失而复得的欣喜、不安和难堪。


    但事已至此，哪怕名声尽毁，她也要揭穿永宁侯伪善变态的真面目。


    “太子殿下，臣妇的女儿并非臣妇与永宁侯所出，其生父是臣妇陪嫁商铺的一位掌柜，姓于。”


    满朝文武大臣：“……”


    风小五都惊讶了。


    “那……你和永宁侯其实是一样的人？”


    永宁侯夫人虽然羞耻至极，去没低头避开众人惊愕的视线。


    “不是。五殿下，臣妇是被迫和于掌柜在一起的。”


    满朝文武大臣：“……”


    小言宝也很震惊。


    “被迫？”


    风眠忙伸手捂住她耳朵。


    小言宝眨眨眼，小脑袋亲昵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风眠无奈又宠溺地望着她。


    永宁侯剧烈挣扎，双眼甚至出现了红血丝。


    “唔！”


    “唔唔唔！”


    ……


    不管永宁侯怎么挣扎，压着他的人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穆棱，他根本挣脱不开。


    旁边还有两个武将生怕瓜没了。


    反正穆大将军都出手了，他们适当帮忙，应该没事。


    于是两人一人踩住永宁侯一只脚，险些把永宁侯气炸。


    “唔唔唔！”


    永宁侯越是挣扎，满朝文武大臣知道永宁侯接下来说的话越是震惊。


    可听了之后，他们都羞耻了。


    只觉得离谱！


    永宁侯夫人双眼紧闭，浑身颤抖着开口。


    “永宁侯有两个喜好，一是喜好……已成婚的妇人。二是，看旁人与自己妻子……”


    最后那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即便不说，满朝文武大臣百分之八十都是已婚人士，自然懂永宁侯夫人的意思。


    满朝文武大臣：“……”


    也不知道谁先开口。


    “喜好已婚妇人我能理解！我也曾遇到过。”


    “对！这个……咳咳咳……算不得什么。”


    “可第二个喜好那是什么鬼？”


    “永宁侯看着文质彬彬，年轻时还被称为玉面将军，这样儒雅俊秀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嗜好？”


    “是啊！这也太……奇葩了吧？”


    “牲口啊！”


    “人干不出这种事吧？”


    ……


    剧烈挣扎的永宁侯，忽然放弃挣扎，整个人瘫在地上。


    满朝文武大臣：“……”


    不挣扎了。


    所以永宁侯夫人说的两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