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李师师，其他花魁女子，也都是同样想法。


    她们要参加诗会，从样貌和才学上折辱柳如是。


    否则。


    秦淮河畔的风月之名，要被柳如是一人独揽！


    她们的颜面何在？


    而且，她们若是运气好，能赢了柳如是。


    不仅可以一鸣惊人，还有可能获得皇上青睐。


    画舫随波逐流，飘在秦淮河上。


    月光皎洁，洒落在柳如是身上。


    她眼神中流淌着绵绵爱意，愈发妩媚动人：“皇上的才华，果然不同凡响！”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好美的诗！”


    “仅凭此诗，妾身将来名垂青史，皆是皇上的功劳！”


    自古以来，以诗词之名传世的花魁并不少。


    对于这些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来说，这份机遇足以令人欣喜若狂。


    柳如是虽不是风尘女子，可世间谁不爱名呢？


    秦昊微微一笑，道：“朕答应为你扬名，便一定会做到。其实，一首《如梦令》，足以惊世！”


    “对了，朕还为这首诗谱了曲子！”


    “朕记得你通音律，唱给朕听。”


    柳如是被柳青云认作干女儿之后，确实读书认字，学习琴棋书画，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毕竟，柳青云是利用柳如是，去讨秦昊的欢心，这些技能必不可少。


    不过，柳如是除了琴之外，其他三样都是略懂一二，称不上精通。


    唯独琴，柳如是很有天赋，很快就登堂入室，青出于蓝。


    柳如是被软禁在凤栖宫这些年，每每到烦闷之时，就轻抚瑶琴，来抒发心绪。


    时至今日，柳如是的琴弹的是真好，足以碾压李师师。


    秦昊从怀里拿出乐谱，递给柳如是。


    柳如是低头一看，顿时俏脸浮现出惊容：“皇上，您居然还会音律，懂得谱曲。”


    秦昊笑了笑，道：“略懂一二。”


    其实，秦昊哪里懂什么音律。


    这琴谱跟诗词一样，是秦昊从后世的记忆里剽窃来的。


    这个时代的音律，虽然素雅，却太过单调。


    秦昊抄来后世的流行歌曲，再配上《如梦令》的诗词，由柳如是的好嗓子唱出来，定然另有一番韵味。


    柳如是还以为秦昊是在自谦，起身来到瑶琴旁，按照乐谱抚琴，并且清唱起来：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歌声悠扬，空灵动人。


    秦昊不由鼻子一酸，眼眶润湿。


    一方面是柳如是唱的确实好听。


    另一方面，听到这熟悉的流行歌曲，让秦昊有一种时空倒错，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


    柳如是惊讶：“皇上，您怎么哭了？”


    秦昊拭去泪痕，抚掌道：“爱妃，你的歌声，让朕想起了一些往事！”


    柳如是显然是误会了，低声道：“皇上，您应该是想起了皇后娘娘吧？”


    “臣妾跟皇后娘娘相比，果然还是...”


    秦昊忽然伸手，将柳如是拉到怀里，笑道：“朕胸怀天下！不仅有皇后的位置，也可以有你的位置。”


    柳如是俏脸一红，长长的睫毛扑闪：“皇上，这里是画舫，岸上的人有可能看到！”


    秦昊笑道：“既然做戏，就做全套！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朕留在画舫上，跟江南第一才女柳如是过夜！”


    当即。


    秦昊将柳如是的娇躯抱起来，直接丢在软榻之上，扑了上去。


    ......


    翌日。


    皇上夜游秦淮河，跟柳如是私会的事，传遍了整个江宁。


    同时传遍的，还有那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很显然，皇上的这句诗，是称赞柳如是的容貌。


    能让皇上写诗称赞，柳如是必定是倾国倾城之貌。


    原本关于柳如是丑陋的谣言，不攻自破！


    女子嫉妒，心中打翻了醋坛子。


    男人则是心生向往，想要见识见识，柳如是到底有多漂亮，让皇上对李师师都不屑一顾，却对她写诗称赞。


    正好。


    三日之后，柳如是在秦淮河畔举办诗会。


    这正是一睹柳如是芳容，领略她才华的绝佳时机。


    原本无人问津的诗会请柬。


    此刻也是水涨船高，在众人的争相抢购之下，暴涨到一千两银子一张请柬。


    与此同时。


    皇上跟柳如是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到了柳青云的耳中。


    江宁城，一座奢华宅邸中。


    柳青云手中端着茶盏，正慢悠悠的喝茶。


    他前方站着一众官吏，都是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一名官吏站出来，道：“柳总督，昨晚皇上确实去了秦淮河畔，却并未勾栏听曲，而是见了一名叫柳如是的才女！”


    “这风流韵事，已经人尽皆知。可是秦昊的名声并未降低，反而提升了不少...”


    原本的计划，是趁机抹黑秦昊，打压他在民间的威望。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结果事与愿违。


    皇上勾栏听曲，流连风月之地，确实是沉迷女色，非帝皇所为。


    皇上跟才女私会，讨论诗词歌赋，却是风雅之事！


    毕竟。


    对于百姓来说，谁不爱才子佳人的故事？


    柳如是是清白女子，不是名伶花魁。


    若是皇上爱惜柳如是才华，让她入宫为妃，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享尽世间荣华。


    百姓们更是喜闻乐见。


    从此以后，只怕各地的戏曲中，要多一出“皇上夜游秦淮”的热门戏码。


    柳青云眯着眼睛：“计谋失败，并无所谓！打压皇上威望，本来就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


    “只不过...这柳如是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你们谁知道这江南才女的来历？”


    官吏们都是面面相觑。


    “下官不知。”


    “柳如是一首《如梦令》，横空出世，震惊世人。不过以前确实名声不显。”


    “下官还听说，她是江南人士，其他一概不知，十分神秘。”


    柳青云思索一阵，实在想不出来，只好作罢，道：“可能是老夫多心了！”


    “其实，皇上沉迷的是名伶花魁也好，是江南才女也罢。”


    “对于咱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皇上不会一门心思去查案。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