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随朕去看看！”


    秦昊挥了挥手，龙行虎步，朝着投降的豪门世家走去。


    苏起、静公公、谢紫烟和一众锦衣卫亦步亦趋，紧随秦昊之后。


    安城前的空地上。


    高丽的百姓们跪了黑压压一大片。


    大部分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穷苦百姓。


    还有极少一部分人，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大腹便便。


    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


    他们的屁股都撅的很高，身体匍匐在地，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


    见到秦昊过来，为首一位老者立刻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昊驻足，冷眼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华服老者。


    他的打扮跟大夏人没有区别，而且说的是一口流利的大夏语。


    秦昊冷冷开口：“朕听说，你们是安城的豪门望族？”


    “其他豪门，不等城破，就全都逃之夭夭。”


    “城破之后，连富户商人都逃光了。”


    “你为什么不逃？”


    “你就不怕朕屠城，灭你满门，家产充公。”


    这华服老者道：“皇上圣明。我们金家，确实是安城的名门望族。”


    “不过，金家跟其他高丽望族不同，我们本来就是大夏人，受前朝迫害，才居家逃亡到高丽，在此定居，生根发芽。”


    “一直以来，金家都是心怀大夏。”


    “皇上率领十万大夏虎贲征伐高丽，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喜迎王师，又怎么会逃呢？”


    秦昊侧头问幕僚：“他说的，是真的吗？”


    幕僚答道：“禀告皇上，金家是高丽有名的商人世家。”


    “他们是不是大夏人，臣不清楚。”


    “不过，金家的生意，确实跟大夏有莫大关系，联系十分紧密。”


    秦昊嘴角上扬：“原来是买办啊。”


    买办这个职业，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广泛存在。


    说白了就是卖国贼，为人所不齿。


    金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夏人，根本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大夏立国已经有三百年。


    这金老头，说自己的先祖是大夏人，在三百年前躲避战乱，才逃到高丽。


    可是，三百年前的事，谁能说的清楚？


    金家人就算随便认一个大夏人当祖宗，编造出来一份族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白了。


    金家是舍不得安城的家业。


    又仗着自己跟大夏有点关系，主动投诚，认为秦昊会饶他们一命。


    对于金家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秦昊素来鄙夷。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


    大夏要彻底征服高丽，并且让这里长治久安，就必须要靠金家这种买办。


    不过，买办阶层，是典型的墙头草，毫无忠诚可言。


    要收服买办，让他们为自己办事，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狠狠敲打一番。


    秦昊眸光闪烁之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龙眸微眯，俯视着金老头，道：“你说，你们金家是大夏人？”


    金老头连连点头，笑容谄媚：“皇上明鉴，小人确实是大夏人。”


    秦昊的声音陡然冷酷：“可朕，看你们是高丽人！”


    金老头听到这话，却犹如晴天霹雳。


    一瞬间，心中涌起的恐惧几乎将他彻底吞没。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真是一个手段残酷的刽子手？


    金家已经投诚！


    他还是要将金家灭族，财产充公？


    苏起眉头皱起：“皇上，臣看这金家人，不像是高丽人啊！”


    秦昊微微一笑，开口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为枳！”


    “就算这金家人，三百年前是中原人士。”


    “可是三百年过去了，他们一直居住在高丽，早已是高丽人。”


    “怎么还能以大夏人自居？”


    “既然是高丽人，异族皆可杀！”


    苏起一怔，心中十分古怪。


    刚刚皇上才说过，屠城不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皇上的态度又如此强硬，说什么异族皆可杀。


    就连金家这种安城内的望族投诚，皇上都不接受。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莫非...”


    苏起虽然生性耿直，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不过，他追随秦昊时间长了，也知道皇上的心思如渊似海，实在是无法捉摸。


    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皇上说，配合皇上演戏，而不是质疑。


    苏起一念至此，忽然间福至心灵。


    当即，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眉宇间杀气腾腾，身上煞气冲天：“皇上说的对！异族皆可杀！臣这就下令屠城！”


    秦昊望着苏起，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孺子可教！


    秦昊和苏起的一唱一和，吓得安城百姓都是魂飞魄散。


    特别是金家众人。


    他们本以为，自己投诚，加上跟大夏的关系，可以安然无恙。


    结果。


    秦昊和杀神苏起，一点面子都不给，嚷嚷着要屠城！


    这可如何是好？


    金老头也慌了，磕头如捣蒜：“皇上，镇国公！”


    “就算金家不是大夏人，却也是受大夏教化，读的是大夏的书，甚至连子孙都送到大夏去读书。”


    “金家一心向夏！”


    “若是皇上真要屠尽金家，只怕从此以后，高丽望族，无一人敢降，唯有死战一条路可走！”


    这金老头是大夏移民，却在高丽站稳脚跟，成为名门望族，确实有点本事。


    他这番话，绵里藏针。


    一面示弱，一面威胁。


    苏起虎目一瞪，须发戟张，怒骂道：“混账！你胆敢威胁皇上？”


    “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心向夏！”


    “如果你金家真的心向大夏，就应当在城破之前，主动献城！”


    “而不是等到城破，再投降！”


    “说白了，你们这些墙头草，就是心中存有侥幸，谁赢了，你们帮谁！”


    “这次攻城，死的几百个大夏将士，都要记在你金家的头上！”


    “老子越说越气！”


    “来人，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拖出去斩了！”


    立刻有锦衣卫上前，拖着金老头就走。


    另一边，刀斧手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将其斩首示众。


    金老头吓得脸色煞白，裤子都湿了一大片，魂都飞了。


    秦昊见到时机成熟，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道：“慢着！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