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子教诲！”


    “学生明白了！”


    “学生差点误入歧途，多谢夫子指点...”


    儒生们回过神来，连忙向夫子拜谢。


    夫子却摆摆手，一脸崇敬，道：“你们不该感谢老夫，而是应该感谢皇上！”


    儒生们诧异。


    感谢皇上？


    皇上大兴格物学，临时改变科举制度，让他们措手不及，从小苦读的四书五经，全都废了。


    他们不骂皇上就算了，还感谢皇上？


    夫子神情凝重，道：“兴科举，让天下读书人入朝为官，为国效命，这是功德！”


    “可是，能够考上功名的人，终究是凤毛麟角。天底下，只有最拔尖的寥寥数人而已！”


    “绝大部分读书人，名落孙山之后，都是无路可走，浪费了毕生才学。”


    “这是朝廷的损失，也是读书人的悲哀...”


    “皇上却开太学院，等同于给读书人开辟了另一条道路...”


    “甚至，这条道路，比科举还要通畅！”


    “毕竟，儒门从一开始的责任，就是教书育人，开启民智，教化百姓，而不是入朝做官。”


    夫子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看问题极其透彻，一语道破天机。


    儒生们幡然醒悟，纷纷跪下，朝着紫禁城的方向叩首：“吾等读书人，谢过圣人！”


    不是叩谢皇上！


    而是叩谢圣人！


    在天下读书人的心目中，秦昊已经不是皇上，而是地位更加超然的存在！


    大夏民间，藏龙卧虎。


    聪明人，自然不止书院的夫子一个。


    不少有识之士，都已经看出来，不久之后，皇上会再次改革科举，将格物学加入科举考试之内。


    这是危机，也是机遇！


    因为，如果皇上真的改革科举，那么谁懂格物学，就会在明年春闱占据绝对优势！


    那怎么才能学习格物学呢？


    除了自学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考上太学院。


    可以说，太学院是天下唯一传授格物学的地方！


    考上太学院，就等于拿到了通往朝堂的门票！


    最重要的是。


    如果以太学生的身份，去参加科举，然后名类前茅的话，一定会跟诸葛云和卢班一样，被皇上青睐有加，委以重任！


    这绝对是天赐良机！


    “必须考上太学院！”


    “想尽一切办法，不吃不睡，也要上太学院！”


    “问题是...教材呢！皇上对儒圣遗篇的注释呢？必须想办法搞来一册，尽早参悟！”


    “我的悟性，不输给同龄人！只要刻苦，一定可以入太学院，抓住这一飞冲天的机会！”


    大夏各地，读书人都是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打算拼尽全力，苦学三个月，考入太学院。


    有读书人做出表率，民间立刻掀起了一股格物致知的风潮。


    就连不识字的老妪，也抓住穿长衫的儒生，追问道：“后生，他们都说格物，到底啥是格物啊...”


    儒生回答的很认真：“阿婆，所谓格物，就是追寻事物的道理，专门研究‘物之理’的学科。”


    老妪点头：“哦，格物就是物理啊...”


    儒生笑道：“阿婆，你说的没错，格物就是物理。”


    与此同时。


    格物的风潮，吹遍了大江南北，自然也传到了西蜀。


    美轮美奂，奢华无比的王府之中。


    西蜀王秦无极手中拿着从京师传来的密信，眉头紧皱：“皇上搞什么鬼！”


    “他不是要剿灭白莲教吗？”


    “为什么不去征兵？”


    “反而在这里兴建太学院，推行什么格物致知？”


    “朝廷有那么多银子，让他糟蹋吗？”


    在秦无极看来，秦昊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不知所谓。


    同时。


    让秦无极恼火的是。


    秦昊的行为，屡屡超出他的预料。


    秦无极巴不得秦昊去征兵，镇压白莲教。


    而且，秦无极娶白莲圣女为妾，就是为了激怒秦昊。


    秦昊如果失去理智，向西蜀宣战的话。


    那么，秦无极就可以名正言顺，宣布立国，登基称帝。


    他并不奢求，自己偏安西蜀一隅，能够问鼎天下，谋夺大夏江山！


    秦昊的军事才能，实在是太恐怖。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奇迹频出，以少胜多。


    秦无极心里清楚，只要秦昊还活着，自己就无法踏出西蜀半步。


    但是，西蜀道路艰难，又有剑阁天险！


    秦无极同样也不认为，大夏的军队能够攻入西蜀。


    因此，秦无极的目的很简单。


    他需要一个自立称帝的名头！


    结果。


    秦昊完全不按照他的剧本来走。


    他根本不征兵，不去对付白莲教。


    如此一来。


    西蜀就不能敲诈白莲教，大发战争财。


    西蜀想要自立，缺少至关重要的一环。


    “秦昊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无极眉头紧皱，一头雾水：“他不趁机剿灭白莲教，难道是眼睁睁看着白莲教死灰复燃？”


    秦无极实在想不明白，把儿子秦西楼叫过来，吩咐道：“儿子，去把你姨娘请来，本王有话问她！”


    姨娘，指的就是白莲圣女。


    虽然成亲的时间没到，白莲圣女尚未过门。


    但是白莲圣女嫁给秦无极的消息，已经是天下皆知。


    而且，白莲圣女已经入驻了西蜀王府。


    秦西楼叫白莲圣女一句姨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秦西楼暗暗咬牙，心中十分不满。


    白莲圣女本来是自己的老婆。


    结果莫名其妙，她嫁给了自己的父亲，硬生生比自己长了一辈。


    自己明明比她大了十几岁，却要喊她一声姨娘？


    这算是个什么事？


    秦西楼虽然满心不情愿，却还是去后面的院子里，将白莲圣女请了过来。


    白莲圣女袅袅婷婷，莲步生花，踏入大堂，向秦无极行礼：“王爷，您叫妾身？”


    妾身...


    秦西楼听到白莲圣女自称妾身，两眼发黑，几乎要昏过去。


    她明明是自己的女神，却甘愿当自己父亲的小妾。


    秦西楼的心在滴血。


    秦无极的心思不在秦西楼身上，没有发现他脸色异常，对白莲圣女笑道：“爱妃，你来了！”


    “本王不久前收到一封京师传来的密信！”


    “上面有秦昊最近的动向。”


    “只是，本王看不懂秦昊在干什么。”


    “你曾经跟他交锋，对他有所了解。本王想听听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