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背叛(三)

作品:《山河照破

    “你听错了。”楼近月起身蹲到香炉旁,拨弄了两下炉中的香灰。


    卫渠皱眉,一脸别扭的模样,“医官都说朕快成失心疯了,你也不多让着我点……”


    楼近月仰头回首,看他躺在床上怨气幽深的模样,活像一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


    她勾了勾唇,心情大好,“所以把香放哪里了,小疯子?”


    卫渠对这个暧/昧的称呼颇为满意,对着书架上的匣子抬了抬下巴。


    楼近月起身取来,一回头突然撞进了他的怀中。


    手中的匣子摔到地上,盛的香丸散落一地。


    卫渠眼睛圆瞪,瞅着地上的香,抬头对上楼近月茫然的目光。


    “暴殄天物临渊王,这可是朕的救命药,没了它,朕今夜就变成疯子,正好去你屋里闹个通宵达旦。”


    “闹啊,就你这病怏怏的身子,看着时辰,王府里看院的大黄还没睡,你就已经驾崩升天了。”楼近月肆无忌惮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侍女进屋将散在地上的香收拾好,重新装回匣子里。


    楼近月拿着取香的勺子,往香炉里添了一勺,“医馆说你整日思虑过多,你都在想些什么?”


    看着炉中袅袅升起的烟,卫渠盘腿坐在床上神色一滞,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她,期待着她能一眼看破他的内心。


    想说的千言万语积聚到胸口却最终变成了一缕轻描淡写的叹息。


    “朕身为一国之君,每天发愁的事情可数都数不清。”他昂了昂头,戏谑地答道。


    见他不想说,楼近月不愿深究,起身将匣子合好重新放回书架上。


    “那没办法了,看来在变成疯子之前,你要一直做个药罐子。”


    医官走前列了一长串单子,单单是每天要服的汤药,便有早中晚三帖。


    “一定要都说给你听吗?”卫渠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坐在床边两手撑着床板。


    “不说的话,我让煎药的下人往后不给你漱口的蜜糖水。”


    卫渠阴冷地盯着他,一副算你狠的模样。


    “今日朕在愁卜师说朕不可补办冠礼的事。”提到这事,他的语气都忧伤低沉了些,脑袋垂下来,像只被打了霜的茄子。


    楼近月抱着匣子愣了神,自从回来,她还尚未考虑过这件事情。


    “卜师说了,逆天而行恐会遭到报应……”她踟蹰着坐到椅子上,托着脑袋注视着卫渠。


    听见她的回答,卫渠先是瞪大了眼睛,颤颤的目光似乎在与她反抗,随后有平和了下来,平日里扬起的眉毛都耷拉了下来,低眉顺眼地倚在床边。


    “临渊王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朕也没有那么在意……”


    话语里酸溜溜的味道差点盖过香炉里燃烧的苏合香。


    “别的呢?单单这一件事可不至于逼你成失心疯。”楼近月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追问道。


    “今天朕累了,得明天才想得起来。”卫渠背过身去,一副无赖耍脾气的模样。


    楼近月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叮嘱着侍女好好伺候便回了书房。


    一开始她还想威逼冯阳是不是用赝品换了古画,如今冯阳已死,古画的线索当真断地一干二净。


    她伏在案前揉按着酸痛的太阳穴,玉簪轻声敲门进来。


    “阁主,长老来信。”玉簪将一封盖了朱雀阁长老印信的信笺呈了上来。


    楼近月心中不安,接过信笺立马打开查阅。


    阁中长老在询问她近来寻找古画的进展,以及……


    她纤长的手指捏紧了信纸,险些将薄薄的信纸捏破。


    长老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特意来信质问她为何成了姜国的王,又为何迟迟不对卫渠下手。


    见她神色凝重,玉簪蹙眉,“阁主,长老们又为难你了吗?”


    朱雀阁创立之初,为了保证历任阁主坚守使命,特地与阁中设立了长老院,分管阁中琐碎事务的同时监管阁主的行为。


    只是时过境迁过了将近百年,历任阁主矢志不渝不忘使命,长老院的老头子们却似乎忘了自己真正的职责所在。


    天下皆知朱雀阁实力雄厚,若能纳入麾下,必定是逐鹿中原最有力的帮手。


    长老院的各位长老看得也很清楚,大肆擅权不说,甚至还妄图挑起阁中内乱,分裂阁中势力。


    楼近月回到案前,将信纸放在灯芯上,看着它一点点地燃烧,逐渐照亮她的脸庞。


    “城中被冯阳胁迫的百姓可都安顿好了?”楼近月揉了揉酸痛的眼眶。


    “都安顿好了,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开仓放粮,还给衣着单薄的百姓分发了过冬的棉衣,但是……”玉簪欲言又止。


    楼近月抬头瞄了她一眼,“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无需藏着掖着,本王没什么听不得的。”


    “阁主,近来下了一整月的暴雪,隔壁丰阳城连遇雪崩受灾严重,灾民们纷纷往咱们这里赶来,今日城门口已聚集了上百名灾民,明日城中放粮的消息一传出去,只怕这几日整个丰阳城的灾民都要过来了。”


    玉簪忧虑颇深,紧锁的眉头快皱成了一个疙瘩。


    “丰阳王是谁?”楼近月问道。


    “皇上的亲妹妹嘉宁公主。”玉簪答道。


    楼近月瘪了瘪嘴,合上眼睛,“我与丰阳王素不相识,此时还得卫渠从中周旋,明日你带人在丰阳城外摆个粥铺,先将城外一部分难民引回丰阳。”


    玉簪领了命令出门,楼近月瞥了眼堆了满桌的公文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起身向厨房走去。


    厨房灯火通明,尚未进屋,苦涩浓郁的药味便排山倒海地扑了过来。


    楼近月皱着眉头进屋,走向厨房里咕咕作响的药罐。


    “一会儿药本王亲自去送,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她吩咐着熬药的侍女。


    侍女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惊喜地擦了擦手,行了礼后一脸姨母笑地出了屋。


    灯火暗淡,卫渠坐在案前,刺客半跪在窗前,“萧将军传信,近日蔡府背地里动作不少,将军害怕蔡珩已在暗中布局,托我来问陛下我们是否也需要有所行动。”


    卫渠摇了摇头,淡淡道:“无需,朕会亲自动手,你让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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