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祁玄墨一掌击碎皇后屋内的一盏琉璃灯盏。


    “你不仅毒杀本王母妃,还想将本王置于死地,我这双残腿,还有我这一身的毒素,哪一桩哪一件冤枉了你!”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平日里那个柔弱苍白的少年,此刻,像是地狱的杀神一般。


    皇后吓得瘫坐在地。


    皇帝沉默片刻,随开口道:“皇后失德,残害皇家子嗣,毒杀后宫嫔妃,谋害亲王,这桩桩件件百死难辞其咎,赐凌迟处死,即刻行刑!”


    被判了死刑的皇后一下子瘫软在地,眼神空洞!


    就在她被拖出去的前一刻钟,她发狂了似的大喊道:“祁天宸,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以为杀了我,你就可以高枕……”


    皇帝勃然大怒:“还不快点拖下去!”


    皇后的嘴猛地被侍卫堵上。


    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很快将她脱离众人的视线!


    皇帝铁青着一张脸,刚才,差一点就让这个贱人将他的秘密暴露了!


    “王爷——!王爷!”


    云岚忽然爆发出几声尖叫,趴在祁玄墨的轮椅前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皇帝见状,立刻走了过去。


    “墨儿!墨儿……”


    祁玄墨头一歪,晕了过去。


    皇帝对着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快!快叫御医过来!”


    半个时辰后,整个宫殿无人敢出声。


    皇帝的脸黑的快要滴出墨来,一脚踹翻一个太医。


    “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关键时刻,屁用都没有!今晚要是救不活墨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云岚看着惺惺作态的皇帝,心中冷笑一声。


    随后,掀开纱帘走了出来。


    盈盈一礼后,低声道:“父皇,墨王这身子怕是不行了,儿臣有一想法,不知父皇可否答应。”


    皇帝见云岚过来,面色有所缓和。


    “什么想法,说吧。”


    云岚轻声道:“城郊有处鸣音寺,我想与墨王留在那里,日日焚香祷告,祈求佛祖保佑墨王平安无虞。”


    皇帝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云岚继续道:“父皇可是有话要说?”


    “那鸣音寺院里京城,条件极差,墨儿过去身子岂不是更吃不消。”


    皇帝心中,有自己的盘算。


    他若是今朝放任了他归隐田园,那来日谁又能与太子争锋!


    云岚道:“鸣音寺虽然条件差了点,可终归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受世俗打扰,也有利于墨王养病。”


    皇帝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眼下墨儿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合舟车劳顿。”


    云岚叹了口气,转头就要走。


    “既然父皇不同意,那儿臣便不再提了。”


    皇帝目光闪动,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想摆脱他的控制,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等等。”


    皇帝突然开口,叫住云岚。


    “既然你们不想待在宫中,那就住到郊外的温泉行宫吧。”


    云岚为难道:“温泉行宫,自古以来就只有皇帝可以亲临,我与墨王去了恐怕不合规矩吧?”


    皇帝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瑜妃死后,我与墨儿感情疏远,这些年也对他不甚上心,如今,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好好的弥补一下他吧。”


    云岚俯身一拜:“谢过父皇。”


    皇帝挥挥手,转身对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道:“都给我守在这里,明早若是墨王还未清醒,你们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一众太医吓的瑟瑟发抖。


    “谨遵谕旨。”


    送走皇帝,寝殿内除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其余人都留在了外殿。


    随时看顾墨王的身体。


    云岚斜靠在锦榻上,闭目养神,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夜了……


    入夜,太子府里悄悄挂上白幡。


    因为皇后犯的是大罪,死后也不能有人收尸。


    甚至连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


    祁北齐只能偷偷立下一块牌位,披麻戴孝跪在皇后的牌位前恸哭。


    “母后,是孩儿不孝,没能提前得到消息救您!”


    祁北齐哭的双眼通红。


    “母后,你放心吧,有朝一日儿臣定会,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替母后报仇血恨!”


    祁北齐一拳砸在地面,生生将地板砸出了一个血坑。


    祭拜完皇后之后。


    他便连夜召集了自己所有的谋士,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祁玄墨可恨,可能有此手段阻断他得到消息的,就在只有宫中那位!


    他真是该死!


    可怜她母后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竟然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祁北齐坐在书房上首的位置:“我想反了,不知诸公可有谏言。”


    底下有一多半都是支持他的。


    “反!我早有此意!”


    “末将十万铁甲,愿全力追随与您!”


    “臣附议!”


    另有几个年迈一点的老臣,则是深谋远虑。


    “臣深以为,此刻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臣也这样认为!”


    “……”


    底下众人,忽然吵了起来。


    “啪!”


    祁北齐一掌拍在桌面。


    “吵什么!你说,为什么不支持。”


    一老臣捋了捋胡子道:“且不说皇帝手中握有重兵,单是,墨王和一直领兵打仗未归的陵王,都不可小觑。”


    祁北齐当即道:“陵王一直镇守边关,在京中又毫无根基,他凭什么与我一争!”


    随后,轻蔑的说道:“墨王,那就更不值一提了,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活不成了。”


    那老臣继续道:“且不说皇子之间,就仅是皇帝手中的兵力,就足以与您对抗了!”


    祁北齐沉默了。


    他用手摸着嘴唇,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随后,淡淡道:“今夜是孤鲁莽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此话一出,那些主战派,就有些不乐意了。


    毕竟他们中多是武将出身,各个都是莽夫一个。


    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害!要我说,今夜就直接杀上皇宫,说不定就胜了!”


    “就是,咱们来的这么突然,那皇帝定然是没有防备的,杀他个措手不及。”


    祁北齐冷声道:“急什么!没有完全的准备不可冒险。”


    他记得之前他母后曾跟他提过。


    皇帝似乎正在秘密培养一支铁骑,若真是如此,他就更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