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比死鸭子的嘴还硬 【滂沱的大雨落下,……

作品:《直播被剧透历史的千古一帝,今天也很尴尬

    【滂沱的大雨落下,巍峨的宸皇宫在阴雨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冰冷的雨雾里,帝王寝宫的檐角挂着一串串水帘,雨珠劈里啪啦的从檐上砸落在地。


    ‘吱呀——’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厚重的殿门从里面徐徐打开。


    门外,一个年轻将领正领着一队士卒提刀往殿里冲。


    这时,一个内监的身影缓缓从殿内的阴影中走出,一步一步映入眼帘。


    直到看清对面之人的脸,先前还欲冲进殿的将领登时僵在原地,他的一只脚甚至刚踏上石阶半空忘记落下,可他看着眼前的那张脸,他的脸上唯余震惊。


    “曲、曲兰颂?你怎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突然被人掐断。


    因为他看到,在曲兰颂身后那张黑红色交织的宽大王榻上,身着帝王寝装的萧恒正瞪大着眼睛遥望着床顶,死不瞑目,他胸前的衣襟上还染着大片发黑的鲜血。


    皇帝被人毒死在寝宫里了!


    雨水一滴一滴落下,蒋明橖面前的曲明颂也像是认出了他这位故人,开口轻笑:“蒋明橖,好久不见啊。”


    “你……为什么在这儿?”


    蒋明橖嗓音发紧。


    曲兰颂回头瞄了一眼死在床榻上的皇帝,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个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笑,似三月里簌簌而落的飞花,可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站在花下含笑的贵公子。


    “如你所见,我是来弑君的。”


    蒋明橖瞳孔紧缩,手臂上的肌肉一僵。


    面前的曲兰颂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癫狂,他看着面前的蒋明橖,眸光阴沉,“萧桓说我曲家谋反,那我就如他所愿,做个乱臣贼子。”


    在面前数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含笑浅述,像在炫耀自己的功绩。


    “我打开宫门,放三皇子他们带兵进宫,牵制住皇宫内的守卫。也是我派人传出萧桓的种种不义之举,叫他在民间声望尽毁。甚至,包括你刚镇压完的那场民乱,也是我一手策划的。”


    他越说越开心,“我还杀了他,让他肠穿肚烂而死,连死前的最后一刻都在清醒的经历蚀骨的痛苦和绝望!就是可惜,我还没能来得及将他的尸骨剁碎了做花肥,你就回来了。”


    “那么,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曲兰颂脸上仍是笑着,张开双手像是等着蒋明橖将利刃刺进他这个乱臣贼子胸膛中。


    可看到他脸上的笑啊,却令在场的人和光幕外的大宸百姓不寒而栗,他眼里的仇恨和怨毒好似能化作毒液,流淌出来。


    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了,连生死都不在乎,只有大仇得报的喜悦。


    蒋明橖没有说话,只呆呆的望着曲兰颂。


    他身边的小将忍不住了,听完曲兰颂这番大胆的认罪后,直接挥刀砍了上去。


    “乱贼受死!!”


    为首的蒋明橖猛的猛的反应过来,却是直接从背后出手,一刀挥下,杀了那名小将。


    他身后的众士卒都惊呆了,吓的纷纷退后了几步。


    这番变故让曲兰颂眼底也是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回归冷漠。


    有蒋明橖这番出手,剩下的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蒋明橖看着曲兰颂,眼神格外专注,好像要将人装进眼睛里去。


    半晌后,他问:“这些年,你一直待在皇宫里?”


    曲兰颂语气冰冷,“灭我曲家满门的凶手在这儿,我当然要来。”


    “你是怎么进宫的?何时入的宫?”


    曲兰颂微微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的内监服,看着面前之人,故用疑惑的表情问,“你看不出来?”


    蒋明橖闻言,才像是突然发现什么,视线缓缓下移到他身上深蓝色的内监衣服上,整个人僵立在地。


    他犹豫着,喉头几番颤动,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曲兰颂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叫曲难(nan第四声),从两年前,就只是宫里的一名内监,和将军口中的曲兰颂已没有任何关系。”


    蒋明橖闻言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明白什么是内监。


    那是……那是断了男人命根的人才有的称呼啊,他不敢想,曲兰颂当年是报着什么样的心理才隐藏身份踏入这座宫墙。


    “曲……兰颂……”


    蒋明橖声音颤抖的厉害,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曲兰颂的脸,可在半道上被曲兰颂冰冷而疑惑的声音叫停。


    曲兰颂站着没有动,只是神色异常冰冷,“将军还不动手杀了我吗?”


    他对蒋明橖说。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曲兰颂接着面露冷嘲,“还是说,深受皇帝信重的金甲大将军,也想做个和我一样的乱臣贼子?”


    “你若不杀我,那我可就告辞了。”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蒋明橖什么,他忙回神。


    蒋明橖看了眼左右,直接上前抓起曲兰颂的手腕,肃声道:“此人由我亲自带下去关押,之后移交新皇,今日之事,尔等勿要多言,否则斩!”


    一众士卒不敢多猜,纷纷应,“是。”


    于是,蒋明橖就拉着曲兰颂走了。


    他一路避着人带着曲兰颂出了宫门,然后又出了京都的城门。


    城门外的那棵老槐树下,曲兰颂不解的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包袱,冷着脸,脸上的疑惑却更重了。


    “你在干什么?放我走?”


    蒋明橖看他不动手接,直接将包袱强硬的按进他怀里,语气生硬的道:“雨停了,包袱里有干净衣服,等会儿记得换,还有银钱和武器。”


    不等曲兰颂发表意见,他又接着说。


    “你要好好活下去!”他眼神格外认真和严肃,“我不知道你是听从谁的命令行事,但你听我的,你先去边关的西关城躲一阵儿,那都是我的人,等确认京都安全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回来?”


    曲兰颂看着怀中的包袱,像是听到什么不解的玩笑,抬头笑容讽刺,“大将军想我回来干什么?作为向新皇登基进献的贺礼?”


    “你放我一马,是想让我之后再回来告诉新皇,说你曾助我这个斩杀暴君的人逃跑有功?”


    曲兰颂眼中满是讽刺,这深深的刺痛了蒋明橖的心。


    他握了握拳,垂眸说出一句话。


    “我当不当这个大将军都没关系。但曲兰颂,你得好好活着。”


    他像有很多未尽的话堵在胸口,只是在曲兰颂冷漠又嘲讽的眼光中,说不出半个字。


    两人无声的对峙。


    半响,蒋明橖开口:“你妹妹没有死。”


    “如果你还想见她,就一定要活着。听到了没有!”


    曲兰颂瞳孔闪过一抹震颤,脸上的冰冷也第一次裂开了丝缝隙,他几乎下一秒就冲到蒋明橖的身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语气阴冷,“她在你手里?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我过去的仇怨,不该牵扯到她身上!”


    蒋明橖神情古怪的沉默着,任凭曲兰颂揪着自己衣领没有动弹,也没有解释,反而顺着曲兰颂的话说。


    “所以,曲兰颂你要好好活着,万一你死了,我就把你妹妹送下去陪你。”


    在曲兰颂俞加冰冷刺人的目光中,蒋明橖还说道:“你瞪我又怎么样?别以为你大仇得报,就可以随便去死,更别听你那个古板爹教的什么文人骨气宁折不弯,宫刑都受了两年了,还怕接着再活下去?”


    不知是不是那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曲兰颂的内心,他浑身的力气一懈,低下头。


    蒋明橖还在继续挖苦对方,神情得意又嚣张。


    “曲兰颂,我就要跟你作对,不出出那些年的怨气,我就不让你去死!你死了我就去鞭你家的尸,挖你家的坟,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再把你妹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让她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不出所料,曲兰颂又被蒋明橖给深深激怒了。


    他一挥拳,被蒋明橖抬手拦了下来,后者还有恃无恐的嘲笑,“就你这瘦弱样儿,就是从小没吃饱饭,还打我?再等下辈子吧,哈哈。”


    视频最后,曲兰颂抓着包袱,大步流星的怒而走远。


    而蒋明橖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脸上分明在笑,可笑着笑着眼眶中竟无声落下一串泪来。


    他脸上的表情是喜悦,也是悲伤,藏着深深的痛惜。


    他一直看着曲兰颂的背影消失在路尽头,而那眼中的泪也一滴一滴落个没完。】


    视频结束,茶楼中的哭声和笑声诡异的交融在一起。


    这一刻,大宸上下有很多人都自觉的闭嘴,不再议论。


    有人喜于曲兰颂仍坚强的活下来,也有多愁善感的抹起了眼泪,感叹这二人的不易。


    他们已经能看出,在画面中的蒋明橖纵使一句句堪称刻薄,背后又独自隐藏着多深的悲伤和欢喜。


    【蒋明橖找了曲兰颂两年,走遍四州各地,又从一个岌岌无名的少年一路坐到了将军之位。可他万万没想到,曲兰颂为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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