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秭颜,你也……
作品:《被预言必死的我摆烂了》 叶府坐落于穹州镇东,主人叶明明人如其名,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老好人。虽是经商出生,但同镇北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大商人不同,从不囤货居奇,叶家的货总是又便宜又好用,在镇子里口碑极好。而叶明明本人随和又没有架子,时常混迹于市井之中。
这不,今天叶老爷正拎着刘家的甜糕,哼着跑调的小曲往家赶。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定是有了什么喜事。
他一回到家,便将手里的点心递给了下人。
“先拿去厨房热一热再给小姐送去。”伶俐的小厮应声待走,又被他喊住,“宵娘如今在何处?”
“回老爷,小姐在观竹轩,想是在作画呢。”
叶老爷点头后径自穿过大厅,绕过屏风走入了后院。
院东是叶家人的住处,西侧则是个只能用精巧来形容的小花园。就算他花费了不少心思,女儿在这方面也颇有见地,又是借景又是框景的,但仍旧改变不了这一眼便能望到头的现状。
叶家买卖良心,自然没办法像那些富商那般挣出什么大宅院。这座镇东的宅子也是因为前任主人得罪了登云门的仙人,不得不变卖家财上交赎罪银,这才被他低价捡了漏。
“宵娘,宵娘啊,爹告诉你个好消——”
绕过花园里那丛被篱笆围住的竹林,便见到了正在窗边作画的女……
“哎你怎么又穿着男装?这是又要出门不成?”
他的女儿叶宵长发以冠束起,身着长衫手拿画笔,闻言将手中之画的最后一笔完成,放下笔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而后温和地笑道:
“爹,你来了。”既有女儿家的婉约明媚,又有公子的端方气度。
等叶老爷走进屋里,叶宵随手为他倒了杯茶,压了压风尘之气后,这才施施然回答他方才的提问。
“我与好友有约,今日一同去南山采青。听闻南山的头茶要熟了,我回时给爹多带一些可好?”
“我这还没说你什么呢,就开始贿赂啦?”见女儿这般上道,叶老爷立马将嘴里的话嚼了嚼,感叹道。
“一眨眼,宵娘你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你娘见了现在的你,会不会埋怨我把你养歪了。”
“怎么会呢?娘肯定晓得,爹是最疼我的了。”
“你就哄你爹吧!”叶老爷哼了一声,很是受用,“唉,也不知到你出嫁那时,我该怎么跟街坊邻居们解释,我们家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没有什么大公子元夕哥。”
“那不行就当哥哥也跟着女儿一起嫁过去了呗。”叶宵抿嘴一笑,“爹啊,女儿还小呢,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也不小了,快到及笄的年纪啦。”叶老爷拍了拍女儿的手,问:“宵娘啊,你还记得镇南边的那家医馆吧?”
“记得,上次爹腹痛,便是那位医馆的大夫给看好的。”她又给父亲添了茶,“那医馆如何?”
“那闻大夫家有个小子,这个月便满十六了。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和善,模样也俊,听说读书也厉害。上次你以青山居士为名卖掉的那幅画,就是那小子替你在画上题的字。”
叶宵听他这般说辞,心里便有了底,她爹这是在探她的口风了。
见她没有明确反对,叶老爷说得更是起劲儿了。
“你看,你作画他题字,这不是相得益彰吗?闻家是医药世家,虽比不得那些官家富贵,但好在家风清正,不会看不起我们商贾。闻夫人嫁过去后,也没有像其他人家那样被困在后宅,还能在医馆帮衬。想来等你嫁过去,若是想出门采青,也能行个方便。”
说到这儿,他激动地搓了搓手。
“宵娘啊,你意下如何啊?”
她沉默片刻,垂眸应道:“女儿全凭爹爹做主。”
叶老爷得她的准话,高高兴兴地去准备后续了。这亲事啊光是口头上应下那是远远不够的,得快点过了三书六礼,他这心啊才放得下。不过真要成亲,怕是至少要拖到叶宵及笄,那也是明年的事了。
即便如此,对于叶宵来说,这事儿也狠狠地扰乱了她平静的心湖。
对于自己总会嫁人这事,她心里是明白的。
不管她爹再怎么纵容她,让她享有男子可以享有的一切,她终有一天也会嫁出去。但有心理准备和真的面临这一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别的。
而且闻家的儿子啊……
她努力去回想,浮现在脑海中的也依旧是一抹很淡的影子。
见肯定是见过的,作为镇上唯一的一座医馆,不管是同父亲一起时,还是自己单独去抓药时都曾拜访过。但要说起交集,怕是仅仅只有接过对方抓好的药材时那简短的对话。
“给,拿好。”
“多谢。”
彼时她的心思全在大夫的嘱咐和家人的病情上,至于那位替她抓药的小哥哥——
只记得他递过药袋时的那只手。
清瘦,修长,略有薄茧,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那样的手若是握起笔来,一定很好看。
相比之下,她的手就太小了些,握着笔的样子总是显得有些局促。说到底要是她的骨架能生得更大些,背起画架也不至于总是这么费劲了吧。
要不,找个时间再去药店看看他?
“啊。”
过于跑神的结果,就是手一抖,画纸上多了突兀的一点。
唉,这是今天报废的第几张纸了?就算如今纸价不贵,也经不起她这样浪费啊……
抬眼望去,满目萧索。历法上已经入春,但树木似乎还未从寒冬的余韵中挣脱,绿意才刚刚在树枝间冒头,着实画不出什么令人愉悦的画作。
要不还是收拾收拾,给她爹买茶吧。
刚这么想着,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喷嚏声。她还没来得及抬头,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声,一个重物便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背上。这一砸可不得了,叶宵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一条大河,河对岸是她那未曾谋面的母亲,正笑呵呵地对她伸出了手。
“哇啊,对、对不起,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然后咚的一声,那人踹翻了她身边的洗笔筒,混着墨汁味的污水泼了两人一腿。
初春的风袭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对面:“嘶,好、好……阿嚏!”
叶宵:……
还是赵兄说得对,今日诸事不利,就该待在家中躺平才是。
这便是,她与薛秭颜的初识。
让人回想起来,便想打喷嚏程度的……冷。
自然,画没画成,答应给她爹带的茶叶也没带成,回家还发烧了三日,前前后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被爹允许出门。听说这病还是她那位未来公公亲自过来治的,那位闻家小公子也来探过病,只是不巧,每次他来时她不是身体不适便是刚好睡着,前前后后三四次愣是一次都没见上。
想着自己病好了得去那边道声谢,顺便以兄长的身份去见见那位未来夫君,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谢礼的话,这个时节的海棠最是繁盛,采上几株带去既雅致,又不会显得过于唐突,甚好。
结果刚走到地方,就撞上了那个害她倒霉的罪魁祸首。
“啊,我就知道在这儿能等到你!”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猛地一鞠躬,双手奉上。
“上次真的对不起,这是我用来赔你的画和衣服的!”
叶宵注意到,这小姑娘应该已经在这南山下等了她许久,捧着银子的指尖冻得通红。
“不必了,只是些废画,不值什么。这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真的不用赔吗?”小姑娘一听,立马双眼放光乐开了花,“叶公子真是个好人啊。”
叶宵见她好好把钱收回去,还没来得及点头便拧起了眉头。
她上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明明是初春的时节,薛秭颜这姑娘像是没注意到似的穿得十分单薄。那一身对襟襦裙可是标准的夏天款式,在这种季节穿简直跟裸·奔没什么区别。
说她是没注意,是因为她身上的料子明显不是穷人家的孩子能穿的,说是一身绫罗也不为过。但这样单薄的料子可挡不住这季节的寒风。况且看她冻成这样,也不像是不怕冷的样子。
同为女子,叶宵担忧她这般不谨慎,怕是将来月事来了会很难过。
于是出于好心,临走之时她解下了自己的斗篷。
“薛姑娘,小心倒春寒,别再受凉了。”
以为两人的交集就该到此结束,没想到那之后不管她去哪儿,总能碰到薛秭颜。最开始是“巧遇”,然后是打着还斗篷的名号,再后来是她发现这姑娘家境明明很好却不识字,便答应她每次见面时教她一个时辰的字。
刚开始的时候她练得很认真,但自从发现自己写错笔画时,叶宵会握着她的手重新纠正开始,她就开始频频写不好字了。
热情的小姑娘心思单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叶宵为了她能好好读书,自然不纵着她。小姑娘发现这招不好使了后,还气了好半天。
不过她的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儿便又想出了新的点子。
“要是我能在两天之内默出这篇,元夕哥哥就陪我一起去逛月底的灯会好不好?”
提出这个要求时的她,眼中盛满了明晃晃的倾慕与希冀。
让叶宵不忍拒绝。
反正自己是女儿身,就算一起出游,于她的名节也无损。
“好,一言为定。”
为了这个约定,薛秭颜算是拼尽了全力,好险在第二天的傍晚默出了说好的文章。
于是三天后,叶宵换上了男装,第一次陪除家人以外的人逛灯会。
然而,在约好的树下等了又等,提出这个约定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叶宵茫然地在那里站了一个多时辰,竟也没有甩手离去。终于,她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小姑娘。
“对、对不起元夕哥哥,我迟到了……”
也许是一路小跑的关系,薛秭颜双颊格外红润,眼角泛红,就连发髻也比平时要乱许多。因跑动而撑开的衣领处,白皙细嫩的脖颈上满是需要用力才能留下的点点痕迹,甚至还有半个清晰的牙印。
就算叶宵也是未出阁的姑娘,但总是在外走动的她面对此事也不算是一窍不通。所以只是一眼就确认了,确认了薛秭颜身上发生了什么。而后者却浑然不觉,还在为自己的迟到不断道歉。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都准备出门了,结果哥哥非要找我帮忙。我保证,一结束我就下山了,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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