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今天的周应淮,实在是失去了理智....

作品:《春夜缠吻

    “周应淮,我今天来这里,我就想问你一句话,问清楚了,我绝不纠缠。”楚安宁话语坚决。


    “出去问,”周应淮淡声:“你非得把楚家的脸面,还有你自己的脸面,都扔在这里吗?”


    有什么脸面可言呢?


    楚安宁好笑的看着周应淮,她来之前喝了很多酒,要不是如此,现在也不会失控成这样。


    楚安宁始终记得母亲对自己的教诲,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她也一直是这么贯彻的,直到遇见了周应淮,她才知道什么叫爱而不得的痛,什么叫情绪无法自控。


    周应淮不爱她。


    不管她做什么,周应淮都会不爱她,光是这一点,就够她的自尊碎了一地。


    “我就想在这里问。”楚安宁执拗的看着周应淮,她眼中划过冰冷的绝望,“周应淮,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你觉得棘手吗?”


    周应淮平静的端详着她,声音没有半点担忧或者不安,依旧平直,“你要问的,就是这个吗?”、


    楚安宁点点头,说:“是的。”


    江檀看得出来,楚安宁是真的绝望了。


    这大半年的光景,她在周应淮身上耗尽了心力,一个骄傲的大小姐为了他学会讨好,学会低头,可是周应淮从不是个会感动的人。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偏偏,他没有爱这个东西。


    孟彦西走到了周应淮身边,皱眉道:“我看楚安宁情绪不稳定,你别刺激她了。”


    周应淮看着楚安宁,“你确定要我回答?”


    “确定。”楚安宁说完,苦笑一声:“周应淮,你会觉得棘手吗?”


    周应淮说:“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可能会有矛盾纠结。”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楚安宁点点头,失魂落魄的模样。


    江檀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起身,越过人群,朝着楚安宁的方向走去。


    而楚安宁看着周应淮,下一刻,她突然扬起手,手中握着一把尖锐的刀,朝着周应淮刺去。


    刀光明如霜。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周应淮只觉得有一个久违的熟悉的香气将自己包围,之后,是利刃割破皮肤的声音。


    “江檀!”


    周应淮表情陡然慌乱,她一把抱紧了江檀,之后毫不犹豫的抬脚踹在了楚安宁身上。


    楚安宁没有防备,整个人跌倒在地,手中的利刃掉落,她眼神呆滞,一副非常恍惚的模样。


    孟彦西面色冰冷,沉声道:“报警!马上报警!”


    “彦西,报警不好吧?事情还不是要闹大了!”夏宁握住了孟彦西的手,紧张的说:“楚安宁不是我们的朋友吗?我听你父母说,楚家和孟家之间有很多利益往来。”


    利益往来?


    “那又怎么样?”孟彦西冷笑,“没听见我的话吗?马上报警!”


    整个订婚现场,乱成一团。


    江檀眸色紧闭,被周应淮紧紧抱在怀中,后者难得的慌乱,不知所措的模样,往日里的平静沉稳消失的一干二净。


    “檀檀”周应淮声音沙哑:“别怕,别怕.”


    他看起来,分明比受了伤的江檀,还要紧张不安。


    江檀勉强睁开眼,隔着墨镜,她看着周应淮眉眼间的慌措。


    高岭之花下神坛。


    江檀想,时至今日,此情此景,究竟是算还是不算。


    夏宁安静的站在孟彦西的身边,她睁着一双水色潋滟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江檀。


    女人带着墨镜,其实面容是看不太分明的。


    可是她想起了刚刚楚安宁的话,于是,有一种尖锐的,带着无法喘息的痛苦的沉闷,涌上了心头。


    像吗?


    究竟有多像?


    还有檀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至于周应淮,他的心思已经没办法放在其他的人和事上面了,他抱着江檀冲出婚礼现场的那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


    在场的众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失态至此,早就不是一句相识可以搪塞过去。


    周应淮这些年在商场有运筹帷幄,不近女色,唯独有过的那么一段,就是大半年前,据说在明园养了只小金丝雀。


    分开时候悄无声息,无人知缘由,只是后来周大少爷一心事业,还在明园修起了佛堂,清心寡欲到极点。


    那个女子,反而在流言中被一再的修饰和美化,变成了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凭空闯进众人视线中的女子,是否就是那个所谓的白月光?


    众人心中多少都有些疑虑和思索。


    毕竟,今天的周应淮,实在是失去了理智


    孟彦西看着周应淮抱着江檀离开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羡慕。


    他做了自己想做可是不能做的事情。


    “没什么大碍,诸位不用放在心上。”孟彦西手扶着夏宁的肩膀,后者僵硬的脸色有所缓解。


    孟彦西勾唇笑笑,表情舒缓温和,“应淮和安宁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今儿个毕竟是我和夏夏的婚礼,大家可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啊!”


    夏宁勉强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柔顺的将头朝着孟彦西的方向歪了歪。


    “那可不能!”有宾客笑着说:“这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人看不懂,但是也不至于去乱说什么。”


    孟彦西朝着说话的中年男人敬了杯酒:“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伯伯了。”


    他话语中的深意明显,就是不希望这件事再被继续发酵渲染下去。


    一个是鼎鼎周家,一个是名门孟家,都不是什么可以被当作谈资的对象。


    众人心如明镜,也知有些事情不好深究下去,皆是满口的答应。


    夏宁一直维持着体面的笑容,捏着酒杯的手却是一紧再紧。


    她想起为什么她会觉得‘檀檀’这个名字耳熟了。


    因为那只被孟彦西从福利院里面带回来的小猫,那只小猫就叫檀檀。


    而刚刚,周应淮也喊那个女人檀檀。


    现在,孟彦西又是这么的维护。


    她实在是无法不在意,就好像硬生生咽下了一根尖锐的刺。


    孟彦西这么风轻云淡的温润性格,也会有在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