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悟了俗术：公平、带秤砣、升称、识万物、道德与否（未选择）。】


    【杀猪匠于混乱之中伸手，在时妖体系消散之前，强行捕获了俗术——盗人之术！】


    【你的寿元发生变化，作为升称手的你，本该拥有480年的寿元，但伱被命浊污染，你的寿元削减，寿元变为300年。】


    面板上文字显现，李道玄连眼皮都不舍得动弹一下。


    文字疑惑很多，可到头来李道玄心中最疑惑的竟然不是这些，而是他竟然还没好好的体验一下【时妖】的俗术！


    甚至都还没动用那些俗术和别的食谷者斗法！


    果然，有时候这序列晋升太快也是一种苦恼。


    感慨之余，李道玄看向这几个奇怪的俗术，尤其是这最后一个【道德与否】，甚至还有个什么未选择的说法。


    意念所至，面板上文字浮现。


    【道德与否（未选择）：每个升称手都能选择是否堕落，是否保存自己仅有的道德。


    若你选择保存自己的道德，那么日后你所行善事，所行有道德之事，都能增加自己的实力。


    若你选择抛弃自己的道德，那么日后你所行无道德之事，才能提升你的实力。


    请尽快选择。】


    这五流食谷者……竟然还有这样的俗术，有意思。


    只是这不是和鬼装匠一样，能选择是否堕落……李道玄稍加思量，便是做出了选择。


    道德这东西……是来约束别人的。


    若是自己有道德，也会被别人约束，从而好让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自己指指点点。


    甚至更有甚者还能对自己进行道德绑架，但自己要是选择做个没有道德的人……那就谁都别想绑架我了。


    尤其是在这混乱的俗世当中，李道玄以他目前的经验来看，选择保存道德，是没有出路的。


    因为根本没有多少道德的事情可以做，但要是选择不道德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随着他下定念头决心。


    面板上再度出现文字。


    【不愧是贪婪的杀猪匠，行走俗世当中的你，早已看穿一切，你为了实力选择抛弃了自己的道德。】


    【从今往后，但凡你做不道德的事情，都将提示你的实力，直至“升称手”的极限。


    注：升称手的极限，不是杀猪匠的极限！】


    那么杀猪匠的极限是什么？


    李道玄真希望面板上弹出一行文字，“杀猪匠是没有极限的。”，只是可惜，到底还是没有等到这句话出来，如若不然，就算自己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五流食谷者的序列里边，实力也能永无止境的提升下去。


    不过这样倒也好，等自己这【不道德】的俗术达到极限了再晋升四流，如此一来，自己的实力还能比同阶强上一大截。


    紧接着李道玄又看向了余下的俗术。


    【带秤砣：升称手为了生计，为了自己的营生，总是会随身携带两枚秤砣，以备不测，久而久之，这些秤砣沾染了一丝灵异，也拥有了极大的威力。


    注：两枚秤砣是升称手的极限，杀猪匠往往习惯随身携带四枚秤砣。】


    平平无奇的攻击俗术，并不值得夸耀。


    李道玄也都习以为常了，他又看向了余下的俗术。


    【升称：升称手的看家俗术，作为城内执掌公平权柄的他们，总是需要能熟稔的操作各种秤盘，久而久之，他们甚至从中领悟了俗术，一旦动用，周围三尺之内的人或邪祟，将有一定几率被他们所操纵。


    注：杀猪匠可以操纵周围一丈范围内的人或邪祟。】


    一个控制类的俗术，事到如今李道玄也发现了，基本上每个序列的食谷者恶，都会自动攻击和控制类的俗术，所以并没什么新鲜。


    真正新鲜的，还得是接下来的这两个俗术。


    【识万物：作为城内的升称手，往来于各行各业，各个阶层的人之间。因而作为一个合格的升称手，拥有一双过人的眼睛是你们必备的技能，你们总能在众多纷繁复杂的事情当中，得见真相。


    注：杀猪匠亦是如此，两两叠加，你将能看清许多原来所看不清的……真实。】


    这个俗术倒是有点意思了。


    并非简单的攻击或控制，而是一个辅助类的俗术。


    而且和杀猪匠竟然还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李道玄现在也没机会尝试，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再度看向了这最后一个俗术——公平。


    隐隐约约，他觉得这俗术可能才是【升称手】最厉害的。


    因为在晋升过程中的那些文字叙述当中，面板一直所描述的一点就是。


    在一定程度内，升称手执掌了公平权柄。


    【公平：在城内执掌公平权柄的升称手，将拥有话语权，一旦选择动用权柄，你的发言若是符合“公平”的定义，权柄将自行生效，三天内只可动用一次。


    注：杀猪匠对“公平”的定义，可能会略有偏差。】


    李道玄看完文字描述，还有些懵，可随即感觉到脑海之中的那股记忆之后，他才明白这俗术，到底有多……变态。


    简而言之，在一定范围内，这俗术就是——言出法随！


    只要自己的所做符合“公平”这个概念，那么这俗术就将生效，自己所说所做，也将达成。


    比方说遇见有人恃强凌弱，抢了一个老人的钱财，那么李道玄就可以动用【公平】。


    抢人钱财，自当身死！


    那么抢钱的那人就会自行毙命，因为动用李道玄的选择，符合【公平】。


    言出法随……李道玄也明白了，为何这俗术三天内只能动用一次，甚至连身负杀猪匠序列的自己，都不能缩短时间，只能在一定程度内扩大这【公平】的范围了。


    无他，太夸张了。


    五流食谷者就能一定程度内的言出法随，那么三流的丘无名呢？


    又已经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李道玄不得而知，他看向了个人面板。


    【姓名：李道玄】


    【序列：三阶·杀猪匠（升称手）】


    【领域：一层】（半径五丈，直径十丈）


    【俗器：杀猪刀、拴狗绳（二脏·俗器），估衣（一脏·俗器）、棺材钉】


    【寿元：300】


    【气血：48.6】


    【俗术：噬域、分尸、捆猪、放血、开膛、油灼、盗人之术、妙手空空、行千里、公平、带秤砣、升称、识万物、不道德、穿墙手、识气（残）】


    【战力：1230（？？？）】


    【生存点：0（蓝）】


    【注：寻常五流食谷者的战力在700-1200之间。】


    和二次潮汐之前，这战力几乎是翻倍了，如此一来，那股跟不上时代的感觉，才在李道玄心头稍稍退却。


    至少不用担心，二次潮汐一过，自己就变成了小垃圾。


    但现在显然也没空琢磨这些俗术了，初来这幽灵船，而且谈笑他们几个又不知道身处何方。


    虽然李道玄是猜测他们几个也和自己一样，成了这艘幽灵船上的水兽，但归根结底还是得找到了才晓得。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出去找找看时，却是听到有人敲门。


    不，是在撞门！


    李道玄立马站了起来，手也放在了腰间的杀猪刀上，可就在这时，门已经被撞开了，露面的是一个……面容腐烂的男子。


    “丙十三！喊了你这么久怎么不开门，你在这做什么呢！”来者怒喝道。


    不能杀人……少了很多乐趣，多了很多麻烦。


    李道玄刚想着说话，面板上却自行弹出文字。


    【通过俗术“识万物”，你判断出了，眼前这人是这艘幽灵船上的水手长。】


    这俗术……竟然还有这个作用？！


    欣喜之余的李道玄回答道：“刚睡醒。”


    “你这头猪！”


    水手长瞪着因为腐烂已经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子，大骂道：“还不快点去三号船舱清洗，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把你丢下去喂鲨鱼！”


    说完他又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去。


    李道玄强忍着给他一个【带秤砣】的冲动，拿起了一旁的拖把和水桶，从这狭小逼仄的船舱里边走了出来。


    暂且没有摸清形势，还是别急着搞事为好。


    等到他出来时，发现左右两边出来了好几个和他一模一样装扮的水手。


    只是他们大多都和刚刚那个水手长一样，身上到处都是腐烂的痕迹，更有甚者甚至能在中间见到白色的蛆在爬动。


    对于这些，李道玄只能表示……都是小场面了。


    但很快，他也发现了异样，发现了一个和他一样，完好无损的人。


    第五姐妹中的一个。


    李道玄刚想看看对方的耳垂，到底有没有痣。


    她也已经看到了李道玄，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又稍微走近了些，轻声道：“是我。”


    说话声音很细，甚至有些别过脸去的感觉。


    看这模样李道玄就知道是谁了，这是姐姐，第五嫣然。


    “其他人呢？你有遇见吗？”


    李道玄趁机问道，同时也跟上了其余的腐烂水手。


    他不知道那个水手长说的三号船舱到底在哪，只能跟着去了。


    第五嫣然和他一样，走在了最后头，“不知，我进来就在那个小船舱里边了，刚刚那个……那个鬼来叫我，我才出来。”


    李道玄又四处看了看，船体摇晃间，左右两边也都是这样狭小的客房。


    显然，这里多半就是水手的住处了。


    他随手敲响了一个水手的房门。


    一个缺了只眼睛的水手骂骂咧咧把门打开了，只一张嘴，李道玄就看到他嘴巴里边那两只蠕动的白色虫子。


    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李道玄摆摆手，“没事，认错人了。”


    “狗日的！”


    被敲开门的那个水手瞪眼骂了句，又重重把门一关。


    发出“砰”地一声响。


    李道玄向来不是个能让自己吃亏的人，自己虽然不能杀人，但像对付这么一个小小的水手。


    李道玄朝前边领路的那个水手长大声道：“水手长，刚刚那个水手说咱一天天的净不干正事！”


    最前头那手里拿着根皮鞭的水手长听到这话，瞪眼道：“谁在那里嚷嚷，谁在那里嚷嚷，站出来。”


    李道玄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侧着走了一步。


    “又是你！”


    那名水手长认出来了李道玄。


    “是我，刚那个水手说咱不干正事，水手长，这要是换成我，我可忍不了。”


    李道玄笃定地摇摇头。


    那名水手长虽然已经面目腐烂，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他并没有相信李道玄的这一面之词，而是看向了站在李道玄旁边的……第五嫣然。


    “你来说，刚刚那名水手是这么说的吗？”


    第五嫣然都没有去看李道玄，默默低头，“回水手长的话，是这么说的。”


    “你个狗日的！”


    水手长这下信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那名水手的大门。


    其余的水手连忙离去，但李道玄两人对视一眼，却是没有急着离开。


    他俩想借机看能不能发现一点线索，比方说这水手长会不会……痛下杀手？


    自己虽然不能杀人，但是同是这艘幽灵船的船员，是不是就可以杀人了？


    船舱里边立马传来了皮鞭的声音，连带着还有一个水手痛苦的哀嚎。


    但只是响了片刻，那水手长就拎着皮鞭出来了，里头还传来那名水手的呜咽。


    他没死。


    李道玄还探头看了眼，发现他身上原本就腐烂的皮肉此刻被抽掉了许多，可依旧活的好好的。


    并未发现什么别的异样。


    “你俩还留在这做什么，也想挨鞭子不成！”


    水手长又扬了扬他手上的皮鞭，恶狠狠地说道。


    李道玄没有兴趣和一个死人争辩什么，立马带着第五嫣然追上了队伍。


    众多水手的住处应该是在这幽灵船的中间，前行没多远，就来到了楼梯口。


    往下一层之后，船舱的个数显然就少了许多，估摸着也不再是住人的地方，同时还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


    李道玄估计这已经快是这幽灵船的最底层了，没走几步还能看到船舱角落里边那肥硕的老鼠。


    同样也是身体腐烂，尾巴后面还拖着几条不愿松手的蛆，让人看的心中一阵反胃。


    走了没几步，前边的人就停在了一个船舱的门口。


    那门上还插着钥匙，李道玄远远的就看见，那个钥匙上还带着血迹。


    新鲜的血迹。


    最前头的那人把钥匙一拧，门开了，水手们依次走了进去。


    很快轮到了走在最后头的李道玄和第五嫣然，还没进门，他俩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等到他俩进去时，里边的水手已经在用水冲刷着船舱的木地板了。


    冲刷出来许多……血液。


    李道玄和第五嫣然对视一眼，也很自觉地到了角落里边的大水桶去装水。


    “老哥，这里是死人了吗？怎么那么多血啊。”


    李道玄趁着装水的间隙，朝旁边那个在耳朵里边掏蛆虫的水手问道。


    后者将挖来的蛆虫随意丢进嘴里，嚼碎，汁液还溅射出来。


    李道玄见状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怎么？新来的？”


    “是。”李道玄点了点头。


    “这哪是什么死人的，这里是船上专门宰杀一些水兽的地方，比方说有猎上来一些鲨鱼啊，大乌贼之类的，都会拖到这里来杀。”


    那人说完摆摆手，“还是快些干活吧，不然等水手长来了见到我们在这闲聊，指不定又得挨鞭子。”


    “这是人血的味道。”


    第五嫣然小声地提醒道。


    “嗯。”


    李道玄对于人血也不陌生，自然也能闻出来。


    所以说，这三号船舱，绝不是刚刚那名水手所说的，什么宰杀水兽的地方。


    这种狭窄的地方，《识气》是没有用的，死人眼李道玄也试了。


    结果到处都是一片通红。


    这些死去不知道多久的水手，也都已经是邪祟了，凡是被他们碰过的地方，也都算是被污染过。


    李道玄不信邪，又动用了俗术【识万物】，可是却依旧什么提示都没拿到。


    人多一起动手，很快就将这原本血迹斑斑的船舱清洗干净了。


    临着走的时候，李道玄又故意落到了最后边，他还有最后一个底牌……领域。


    他就不信动用领域都察觉不出丝毫。


    第五嫣然走在他前边，她刚刚出去，李道玄就想撑开领域。


    可就当他全力催动时，却是发现体内的领域种子没有丝毫反应。


    反倒是面板上出来一句提示。


    【幽灵船内禁止动用领域。】


    淦！


    李道玄颇有一种被捆住手脚打架的感觉，明明自己什么手段都有，可死到临头，却是什么都用不出来。


    第五嫣然也察觉到了，问道：“领域用不了？”


    “嗯。”


    李道玄点点头，“但是这三号船舱，铁定有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而且……”


    第五嫣然欲言又止。


    “而且你发现这些水手的死因，好像都各不相同？”


    李道玄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


    “嗯！”


    第五嫣然用力地点点头，这点她早就想说了。


    “我们的运气，好像不怎么样。”


    “没事，我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两人说着，再度来到了楼梯口，往上踏上阶梯。


    李道玄又回头看了眼这底层的三号船舱。


    若不是没有找见，李道玄都想把石几找来丢在这了。


    反正他死不了，很适合待在这样的地方打探消息。


    当然，他更希望的还是早点找到谈笑。


    那家伙才是个成事的。


    两人先后回到楼上的住处，远远的，李道玄还没走近，就发现他所住的房间门口，正蹲着一个瘦弱的男子。


    牛鼻子老道——谈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