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不愧是能成为这群问题儿童班主任的男人，即使教室被砸了个洞出来，在教导完两个罪魁祸首之后他也仍然能镇定自若开始讲述教学要求。


    津岛林檎对这一幕相当熟悉，故而在发呆，直到被夜蛾正道点名。


    “林檎，关于你的术师评级——”夜蛾正道这才注意到津岛林檎一脸迷茫地抬头，顿了顿，问道，“……我之前在说什么？”


    津岛林檎想了想，答道：“作为咒术师，不可以对普通人使用术式，与咒灵战斗时第一要务是保全自己而并非祓除……”


    “然后，是我们的术师评级，硝子是奶妈所以没有评级，至于这两个家伙……”她指了指一个暗爽一个明爽的男同学们，“夏油是准一级，五条是一级，评价可真高啊，难道是几个月来对「窗」不间断的骚扰让他们认可了实力吗……我说也别太得意了啊你们。”


    “别太嫉妒哦，林檎。”五条悟甩甩手。


    “嘛，上升空间很小，真遗憾。不过还是比悟低了一级啊。”夏油杰故作苦恼道。


    “是那群家伙太没品的缘故啦。”


    “作为一年级新生，初始评级这么高确实是前所未有的，但是……”见津岛林檎确实在听，夜蛾正道敲了敲讲台，警告道，“你们不要因此骄傲自满！”


    五条悟：“嘁。”


    夏油杰：“是是……”


    两人不继续说话了。


    看着夜蛾正道欲言又止的样子，津岛林檎撑着脸，露出个轻佻的笑道：“是我的评级出什么问题了吗？我猜猜——三级？四级？还是说，因为我术式不稳定，咒力也不够，所以他们拒绝给我评级吗？”


    “……什么？林檎还有这种设定吗？”夏油杰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这位没被特意说明的DK不禁想起了津岛林檎对他的某些小咒灵一拍一个准的情景，完全没发现她的术式到底有什么限制。


    津岛林檎歪头看向他，眨了眨眼：“嗯哼。”


    原来是假的啊，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吧……突然get到了的夏油杰安静地转过了头。


    “……实际上，你的评级是二级。”夜蛾正道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为一个学生评级高了而担忧。


    虽说目前为止津岛林檎在夜蛾正道面前做的事情都很狂野，但也没有展现过除了术式和很诡异的运动细胞之外的其他能力，她本来咒力就少，现在再被加上了一个术式生效可能有限制的设定，夜蛾正道很担心她在术式失效的情况下究竟能不能完胜二级咒灵。


    “这也太低了，那群蠢货又在做什么蠢事呢。”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津岛林檎的术式效果显然是对触碰到的咒力无条件的无效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自找苦吃地给自己加上一条术式不一定会生效的设定，但的确骗到了高层那群说什么信什么的蠢货。


    实际上，就连家入硝子也通过自己的测试迅速推翻了津岛林檎的这个并没有认真掩饰过的谎言，在场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也就只有真正为此忧心忡忡的夜蛾正道了。


    夜蛾正道看了一眼似乎是真心觉得津岛林檎的评级低了的五条悟，心情更加惆怅了。


    津岛林檎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在明知她的术式有缺陷的情况下，咒术界的高层仍然愿意给出这么高的评级。看来咒力无效化的能力真是闻所未闻珍贵异常，让高层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她这个无亲无故毫无牵挂的顶级工具人。


    “比我想的要高很多呢，还真是惊喜啊。”津岛林檎微笑道。


    “阿拉阿拉，想不到津岛还蛮厉害的嘛。”家入硝子无视了男同学们更高的评级，选择溺爱津岛林檎。


    “鼓掌——”五条悟起哄，夏油杰迅速跟上，家入硝子瞥了他们一眼，最终选择了跟上他们的行动，于是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不怎么整齐但很响亮的掌声。


    “好啦好啦——”津岛林檎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教室里一片欢乐的气氛，夜蛾正道皱着眉，也不想贸然给学生们泼冷水，于是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清了清嗓子道：“虽然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但作为新生，迅速开始学习咒术知识对以后的工作甚至活命都很重要，所以我们现在开始上课，都把《咒术理论初级》拿出来。”


    “提问！”五条悟举手。


    夜蛾正道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妖，疑惑了一下后应允道：“问吧。”


    “我们一定要在这间教室里上课吗？”五条悟指了指那个呼呼往教室里灌风的大洞，东京的四月算不上冷，但要是开了个风口的话还是能感受到几分凉意。


    “悟，这间教室本来是没有这个洞的。”夜蛾正道瞪了他和夏油杰一眼，希望这两个罪魁祸首能想起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


    被瞪了的夏油杰灵机一动，召出一只平板状的咒灵，走到墙边将那个洞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然后又真挚且诚恳地对夜蛾正道说：“现在补好了。”


    夜蛾正道：“……”


    夏油杰太认真了，以致于夜蛾正道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试图就用这么一只咒灵把墙堵住就算补好。


    家入硝子忍俊不禁：“噗嗤。”


    津岛林檎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修得很好，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五条悟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正道只能用力拍了拍讲台；“安静安静，现在开始上课！翻到第一页的目录，今天看第一章，咒术师的起源……”


    课程还未进行到半途，五条悟便倒下去呼呼大睡了，他在本家从小就学这些，一天十几个家教围着他讲他都不愿意听，更何况这会儿只有夜蛾正道一个人来讲。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夜蛾正道把还在睡觉的五条悟敲醒，兴许是觉得和他交代什么好像不太靠谱，于是敲醒他之后叫了夏油杰出去，只留下一个迷茫抬头的五条悟。


    五条悟：“夜蛾干什么啊！”


    “狠狠睡了一节课的家伙就别再多说了，当心被教训哦。”津岛林檎转了转笔，给还在教室里的两个同学展示了一下她的精彩画作——一副相当抽象的夜蛾正道授课图。


    家入硝子随意扫了两眼，“嘛，画得不错。”


    “好丑，怎么能画成这样的？硝子到底是怎么能夸得出口的啊。”五条悟实话实说，他自己并没带笔来，便征用了夏油杰的笔和草稿纸，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夜蛾正道的形象，随后他便停笔了，似乎只是想给女同学们炫耀一下自己的画功。


    他放下笔拍了拍手，“完美，不愧是老子。”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有你才是个封建大家族的少爷的感觉。”津岛林檎思索道，“你是不是学过很多东西来着？礼、乐、射、御、书、数之类的。”


    “是啊，虽然老子不爱学，不过倒也不是不会。”五条悟想了想，又拿起笔，画了一个大圆，又贴着边缘画了个半圆出来，在大圆中心的两侧又分别画了两笔。


    “看，一个杰。”五条悟得意洋洋。


    家入硝子凑过来，摸了摸下巴道，“真是传神，不过……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津岛林檎接过笔，又添了一笔，“好了，刘海补上了。”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夏油杰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


    津岛林檎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抽象画翻了过去，转到了记笔记的那一面，往旁边一站，指向五条悟道：“是他干的，我只添了一笔哦。”


    “哈啊——？”五条悟刚发出质疑的声音，便猛地想起这个夏油杰简笔画大部分都是自己完成的，津岛林檎没有鼓动也没有撺掇，仅仅只是问了一句他在家到底有在学什么。


    他顿了顿，回过头道：“行吧，确实是老子干的，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不就是借了你一张纸吗？”


    夏油杰默不作声地将那张被五条悟拿来涂鸦的“草稿纸”翻到了另一面，赫然是某位优等生用来临时做笔记的纸。


    “啊呀。”五条悟摸了摸脸。


    “受死吧混蛋小子！！！”


    家入硝子的避险能力很强，早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欲盖弥彰地开始翻起了书，津岛林檎若无其事地拎起了自己的包，拍了拍家入硝子，绕开又纠缠在一起的男同学们，两名少女迅速地离开了这间多灾多难的教室，与正巧回来的夜蛾正道擦肩而过。


    “三——”


    津岛林檎开始倒数，家入硝子早有预料般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二——”


    “一——”


    倒计时结束，津岛林檎话音未落，夜蛾正道愤怒的咆哮声贯彻整个校园：


    “五条悟！！！夏油杰！！！”


    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教室中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家入硝子探头回去看了一眼，淡淡道：“看来现在是真的要重建了。”


    “不用管他们啦，夜蛾老师会处理的。我记得……下节课是体术课？那我们先去训练场吧，硝子！”津岛林檎拉着家入硝子跑走。


    “不，实际上我不用上体术课来着……喂喂，我觉得有时候你也活力过头了啊，津岛……”


    “但是硝子也不讨厌吧？反正硝子也没什么事啦，跟去看看好了！”


    家入硝子思索一会儿，默认了她的话，被迫跟着津岛林檎跑了起来，路上有不少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看见一溜烟跑走的少女们无不感叹“青春真好啊”，结果不久后又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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