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狐狸崽子

作品:《豢养玫瑰【校园】

    许榕试着抿了口酒,小动物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只碰到一点,又立马缩回舌头,捧着那杯酒不愿再尝试。


    难喝。


    岑寂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唇角不自觉地荡起几分懒散的笑,“不想喝了?”


    他主动问道。


    许榕也没端着,作势要把酒还给他似的,脸色平静:“你要是不高兴,还是换个方法折腾我吧。”


    “我就喜欢这个法子。”


    岑寂收了脸上的笑,“喝,喝不完今晚就不回去了。”


    “……”


    她一张漂亮的小脸都拧在了一起,狐狸眼微抬,见这位爷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拿不定主意。


    算了,喝就喝吧。


    许榕叹了口气,想学着沈初尧一口闷,结果灌狠了,一杯酒洒了半杯,不仅进了嘴里,也顺带进了鼻腔里。


    “咳咳咳……”


    她猛地倾身将杯子放在桌上,一个劲儿地咳嗽,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嗓子也疼了起来。


    烈酒入喉,顺着食道进胃里,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难受。


    所幸这会儿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人嗨了起来,没谁注意到她这里的动静。


    许榕转了个身,趴在岑寂腿上,报复性地把呛出来的眼泪都擦到他裤子上。而后垂在身侧的小手悄咪咪地摸到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脸埋在他腿上,一动不动,装死。


    岑寂吃痛,“狐狸崽子,爪子倒是尖。”


    许榕继续装死。


    不过这一呼一吸之间的热气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浸染到他的肌肤上,又痒又烫。


    酥酥麻麻的,跟羽毛尖尖似的挠着他的心脏。


    没多久,气喘得差不多的许榕这才注意到岑寂的反应,简直比她裹了酒味的呼吸还要烫人。


    距离她的脸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稍微不注意就能碰到。


    “……”


    许榕手拿到前面来,撑在沙发上支起身子。


    还没坐直身子就被岑寂扣住她的后颈又摁了下去,“我挺喜欢刚才那个动作的,继续保持。”


    “我不喜欢。”


    许榕声音闷闷的。


    岑寂:“哦。”


    她好气哦!


    “我要闷死了。”


    许榕口吻冷淡。


    “闷不死。”


    抚在她后颈的大手摩挲着,真把她当狐狸崽子顺毛了。


    “……”


    许榕泄气般的趴在他腿上,正好当枕头使了,反正这会儿她胃里也难受。


    “走了,回去。”岑寂颠了颠腿,喊醒睡得迷迷糊糊的狐狸崽子。


    “嗯?”


    “……嗯。”


    许榕从他腿上起来,打了个哈欠,呆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醒过来。


    “睡傻了?”岑寂失笑,“他们这么吵,你怎么睡得着的。”


    许榕不搭理他。


    目光依旧涣散,落在跟前的摆着瓶瓶罐罐的桌面上。


    忽然,瞳孔聚焦。


    她注意到桌上放着的一只破破烂烂的瓶子,桌面周围都是从瓶子里漏出来的水,瓶身上近乎全是刀划出来的痕迹,破口很锋利,上面似乎是染了血,不过已经凝固了。


    许榕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目光往岑寂另一只手看过去。


    猩红一片。


    粘稠的液体顺着掌心滚到手背,已经逐渐干涸,沾在整张手上,触目惊心!


    许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故意为难她的时候,是单手开的酒瓶,她那时候还以为这位爷是在装逼。


    结果是另一只手上都是血!


    难怪他后来都是在避免使用左手。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岑寂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回魂。”


    “你的手。”许榕如实回答,“流血了。”


    “我不瞎。”


    “……”


    怎么没把这人血流干了呢。


    “去包扎一下。”


    算她善心大发,给自己积德了。


    许榕起身要离开。


    这时候包厢里人都走了,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没别人在场,许榕和他相处起来能稍微轻松一点。


    她面对着岑寂站着,朝他伸出手,“去医院。”


    岑寂大爷似的倚着沙发背,懒懒地不肯起身,伸手搭在许榕掌心。


    他手大,轻而易举能包裹住许榕递过来的小手。


    骨感的指身从她手背插进指缝,包裹住她的手,“宝宝,你在关心我吗?”


    “嗯。”


    许榕顺势拉了他一把,没拉动,反而被他借力,将自己给拽进了他怀里,“行,去医院。”


    他忽地笑了,胸腔都在震颤。


    缩在他怀里的许榕能明显地感受到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肩膀,“走吧。”


    君悦一楼,依旧是一副清吧的做派。


    岑寂叫许榕在电梯旁的长椅上坐会儿,他去买个东西。


    “两分钟,待那儿别动。”


    他和叮嘱小动物似的,盯着许榕乖顺地坐在长椅上,才往柜台那里走去。


    “一瓶奶,温的。”


    岑寂接过牛奶往回走。


    眸色越来越深。


    呵。


    来回不过两分钟的功夫,他家的狐狸崽子又勾搭上男人了。


    “美女,上楼陪哥哥玩会儿?”陌生男人赤裸的目光毫不收敛地在许榕身上打量着。


    上身一个劲儿的前倾,似乎想通过高度差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景致。


    坐在长椅上的许榕仰着头,一张素净的小脸纯良无辜,不知道和陌生男人说了什么,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不自知的勾人。


    对面那男人已经把意思写脸上了都,狐狸崽子还不知死活地冲人笑呢。


    岑寂还染着血的手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钥匙圈上挂着一把折叠刀。


    许榕只看到岑寂朝她这边走过来,再定睛看的时候,刀刃已经缓缓靠近男人脖颈处的大动脉了。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狐狸眼圆睁。


    陌生男人还未察觉。


    直到冰凉的刀尖触碰到他的皮肉,尖锐又细微的刺痛感袭来,陌生男人惊恐中又带着一丝愤怒地往旁边退了几步,转头,


    “他妈神经病!”


    “谁啊你!”


    话音落,岑寂毫不犹豫地一刀垂直扎进了男人的肩膀,速度快得不管是陌生男人还是许榕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薄薄的刀刃卡进骨缝里难以前进,又因为刀柄处不断施加的压力,刀身无法承受,直接绷断了。


    断裂的瞬间,岑寂的手侧边被划伤,温热的鲜血覆盖了凝固的血液,铁锈味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