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与的声音很小。


    属于原随云听不到。


    但是是西门吹雪和无情能听到的那种。


    他们听到后,下意识的看了看花满楼。


    然后,他们把目光转向了原随云。


    嗯,怎么说呢。


    这样子一看,确实啊。


    原随云脸上的笑容看着有点假。


    咦,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原东园带着原随云往这桌走来。


    他豪爽的对着谢闲与几人笑着说:“这是犬子原随云。”


    原随云一身白衣温润,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的举止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果不是涣散无光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有眼疾的人。


    他对着谢闲与几人抱拳施礼。


    轮到花满楼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花公子。”


    语气中似有很多感慨。


    也是,面对一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有感慨才正常。


    如果没有任何反应那才是奇怪。


    花满楼对着原随云笑的温和:“原公子。”


    他也是多有感慨。


    花满楼经常听到原随云的名字。


    两个人是如此的相似,就连江湖人都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介绍。


    很多人认为花七公子和原少庄主应该是一对挚友。


    但是实际上,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


    说来也奇怪。


    这江湖也不大,但是花满楼和原随云就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眼下,两人想见,花满楼心绪有些复杂。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位挚友,谁知道……


    花满楼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原东园今天把原随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原随云认识花满楼。


    原东园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儿子有点不对劲。


    他并不像在外界表现得那样温和无害。


    他以为这是因为他没有朋友的缘故。


    于是,他就想着让他认识一下花满楼。


    江南的花七公子那是真正的如玉君子。


    人品确实没得说。


    原东园见几人搭上话。


    他赶紧说:“你们几个年轻人聊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


    说完,他就背着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原随云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原某就厚着脸皮在这里坐一会儿,还望几位莫要嫌弃。”


    西门吹雪不说话。


    无情和谢闲与以及花满楼都说没关系。


    原随云落座后,气氛倒是没有冷落。


    原随云表面功夫确实做的极好。


    就算谢闲与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人,但是却也会因为他的言谈举止而对他产生好感。


    这人君子六艺,眼界以及谈吐都在上乘。


    无论在坐的人说什么,他都能够流畅的接下去。


    就连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都缓和了几分。


    不过,原随云好像对花满楼很感兴趣。


    无论谈到什么,他都会问一句:“花公子以为如何?”


    如果不是谢闲与看过原著,知道原随云大概只是心里不服气花满楼。


    不然的话,他这样真的像是对花满楼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不过,谢闲与看着正在优雅品茶的原随云想到:这人真的和枯梅师太有那什么咳咳吗?


    真是看不出来。


    虽然他们那里也有这种老少配。


    但是那是建立在修仙人的寿命很长的情况下的。


    年龄差距,靠着几百几千年一拉,看着就不明显了。


    但是这里不是吧。


    人都是视觉动物。


    总之,如果是真的,那这原随云还真是一条汉子。


    系统如果知道谢闲与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说:你一个百岁青年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真的,年龄的差距就是这么的玄乎。


    如果一个一千多岁的人和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在一起很正常。


    但是,如果是一个一百多岁的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一起。


    那效果就很炸裂了。


    原随云脸上本来正在喝茶,忽然,他有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而且救了他很多次。


    原随云想:难道有人想对他出手?


    谢闲与无聊的转着手中的茶杯。


    周围吵吵嚷嚷的,他的耳朵太灵敏了,几乎什么都能够听到。


    各种信息在他脑子里面炸开。


    没想到在场的人还挺八卦的。


    大家都在猜测原随云什么时候和金灵芝成婚。


    而且,原东园这次之所以大张旗鼓的举办寿宴,也是为了宣布自己儿子的婚事。


    谢闲与听着有点头疼。


    希望金灵芝可以清醒一点。


    不要一直吊在他这一棵树上。


    原随云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问谢闲与:“不知道谢兄有何见解?”


    谢闲与根本不知道原随云说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


    原随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如果一个人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把整个世界玩弄于手掌之中,那这个人究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还是一个坏人呢。”


    谢闲与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啧,这个原随云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说他自己吗?


    这里可还坐着六扇门的捕头呢。


    谢闲与看着原随云说:“哦,我认为这就是一个坏人。”


    “我这个人就是看不惯那些作恶的,作恶的人无论有什么理由,在我这里他就是坏人。”


    “一个人干坏事干的惊天动地,难道这是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吗?”


    “坏人就是坏人,无论他干了什么事情。”


    谢闲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湛湛,神情凌冽。


    气度高华。


    他说的毫不留情。


    对比于其他人的委婉,谢闲与说的直接又狠。


    原随云脸上的笑容都僵了片刻。


    随后,他若无其事的说:“是吗?谢兄的见解倒是与众不同。”


    谢闲与:“与众不同不敢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做恶事的人罢了。”


    花满楼在一旁说:“清川这番话说的很好,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个人做了很多的坏事,即使他本领通天,那这人就是一个坏人。”


    “坏人就是坏人。”


    谢闲与:“七童说的对。”


    无情听后仔细思索了一番。


    这话说的不错。


    他想:是啊,坏人就是坏人。


    他们做了坏事,怎么也没有办法去反驳,也没法去洗白。


    西门吹雪的思维就更加简单了。


    他一年只出门三次,每次都是去追杀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在他的脑海里,他对坏人的评价更加简单粗暴。


    他眼里属实是容不下一点沙子。


    他说:“谢兄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