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刚放下书包两兄妹就被楚母赶去洗手，楚父帮着端盘子拿碗筷。


    最后一道海带排骨汤上齐，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


    除了楚歌。


    桌上饭菜的香味拼命往鼻子里钻，楚歌用抱枕捂住鼻子窝沙发上看电视。


    楚母问：“你妹这是怎么了？你欺负她了？”


    楚辞憋着笑：“被人说胖，信誓旦旦要减肥。”


    楚父朝客厅喊：“小歌儿，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爸爸亲自掌厨的，快来吃饭。”


    楚歌脸扭曲到变形，瓮声瓮气，“我不吃，我要减肥。”


    楚辞：“那真是可惜了这桌小葱烧豆腐红烧肉咸鱼茄子煲凉拌腐竹清蒸鲈鱼香辣鸡翅。”


    楚歌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抱枕一扔，“哥帮我盛饭！！！”


    楚父楚母相视一笑。


    楚歌把菜一扫而空，最后心满意足地打着嗝，楚辞帮她顺着后背。


    “怎么吃这么多？”楚父担忧，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啊，这傻孩子吃这么多，哪能消化，“是不是中午在学校没吃饱？”


    一提这事楚歌顿时两眼泪汪汪，“我饭卡没钱了，大鸡腿都买不起。”


    看闺女可怜巴巴的样子，楚父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明天爸爸帮你充饭卡。”


    楚辞也心疼自家妹妹，小孩子家家的，减什么肥，吃饱才能长身体。


    楚歌知道财政大权全部在妈妈的掌控之中，她扭头，眼睛眨巴眨巴，“妈，能帮我充满吗？”


    楚母一巴掌拍她狗头上，笑骂：“滚去洗碗。”


    “得令。”楚歌做狗腿状。


    她在厨房洗刷刷的时候，她哥在浴室洗刷刷。


    她溜进她哥房间，从床头柜上找到手机，苦思冥想片刻，决定给她哥换个手机铃声。


    想来想去，就威风堂堂吧。


    楚辞这个王八蛋，敢偷她的菜。


    哼。


    一边骂她哥眼皮子一边打架，楚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妹抱着手机趴在他床上流口水。


    他一脸嫌弃地抬脚往她屁股上踹。


    楚歌哼哼唧唧翻了个身。


    “吃饱了就睡你是乌克兰小乳猪吗？”


    楚歌没有转醒的迹象，楚辞先去开她房间门，然后抱起这个秤砣就朝她房间去。


    往床上一扔，楚辞甩着手臂，“是该减肥了。”


    从她手里抽过手机，楚辞晃晃悠悠去书房玩电脑。


    *


    早上楚母懒得做饭，一人十块打发他们兄妹俩去外面吃个粉。


    楚辞站在小摊前，问他妹：“吃什么粉？米粉河粉肠粉？”


    楚歌打着哈欠，神志不清。


    “肠粉吧，加蛋的。”


    楚辞惊奇的看着她，“今天怎么了？改吃素了？我还以为你要加两斤猪肉呢。”


    楚歌看在他是自己的饭票零食票上，对他忍了又忍。


    小摊老板对这兄妹俩的日常互怼早就见怪不怪了，笑呵呵送了楚歌一瓶豆浆。


    说是小孩子要补充营养。


    楚歌吃着肠粉喝着豆浆，道谢：“老板你真好。”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是怕你吃不饱。”


    “噗哈哈……”楚辞没忍住，一根河粉依旧挂在嘴边，笑到爆炸。


    楚歌一把把豆浆塞她哥手里，气愤地转身就走，叫都叫不住。


    楚辞顺势把吸管往嘴里送，这才发现只剩一口了。


    那个小王八蛋是懒得去扔垃圾。


    两人打打闹闹到了校门口，门口老大爷朝她挥手，“早上好小王八蛋。”


    楚歌咧嘴，“老头早上好。”


    早自习刚上完，广播室就响起了集合铃，楚歌抱着一袋薯片拖拖拉拉往外走。


    校长看着操场上朝气蓬勃的同学们，心旷神怡。


    他就喜欢这群有活力的小孩子们。


    站在主席台，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同学们早上好，今天呢，是想公布一下昨天投票的票数。”


    “下面请教导主任统计一下票数。”


    教导主任手里拿着厚厚一叠纸，“校长，一票，校长，两票，校长，三票……校长两千九百九十九票……”听到这，校长眼睛弯成月牙儿，同学们还是很爱戴他的嘛。


    念到最后，教导主任扶了扶眼镜框，嘴角有些抽搐，“郁星纬，一票。”


    郁星纬正耳机听歌听得嗨呢，就看到同学们炸了锅一样全部看着自己。


    他有些莫名其妙，不就听个歌吗？多大点事？


    “校长，二千九百九十九票，郁星纬同学，一票。”


    郁星纬摘了耳机，这回可算是听清了。


    “楚歌！！！”他咬牙切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投的，不就是拽了她几下吗？这么记仇的吗。


    楚歌无辜的看着他，“你昨天想把我从围墙上‘救’下来，友爱同学，所以杰出青年这一票，我投你，你当之无愧。”


    友爱个屁啊友爱。


    郁星纬不听她说了，越听越气，满操场追着她跑，杀气重重。


    “你缺心眼啊楚歌？！”


    校长嘴角一抽，这楚歌，还真是个开心果。


    老头站在校长旁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好小兔崽子没投他。


    同样庆幸的还有楚辞，他妹坑起人来真是防不胜防。


    最后两人心里都在感谢郁星纬。


    感谢他先背锅。


    言时站在人群中，看着乱窜喊着“救命”的女孩，唇齿间突然溢出一声轻笑。


    意识到后，他愣了。


    到吃午餐的时候，郁星纬还在被全校调侃。


    “一比二千九百九十九，哥们儿能耐啊，敢跟校长叫板，下次再选杰出青年，兄弟我一定投你一票。”


    “哎呦这不是我们学校那杰出青年嘛？阿姨多给你一个鸡腿。”这是笑容可掬的食堂大妈。


    郁星纬最后忍无可忍，端着餐盘就去找楚歌了。


    楚歌正吃得欢呢，她爸办事效率高，饭卡里的钱够她吃了，楚辞斜着眼看她，“减肥呢妹妹？”


    “是炸丸子不好吃还是红烧狮子头不好吃还是香辣小鱼干不好吃？”


    “我不减了。”


    一抬头，就看到郁星纬面容扭曲地看着他。


    楚歌凝视他片刻，神情凝重的从他餐盘里夹了个鸡腿过来。


    然后神情凝重地说：“谢谢。”


    郁星纬冷笑着把餐盘往她面前一推，“吃，使劲吃，多吃点。”


    楚辞觉得来者不善，想了下，然后明白了。


    对他妹说：“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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