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还以为公主看不见本殿下

作品:《重生嫡女杀疯皇城,病娇质子暗自宠

    程京妤原本被戾气占满的脸上,表情倏然一顿。


    ——傅砚辞?


    大狱处在皇宫的偏僻处,与正殿背道而驰,傅砚辞若是入宫,应该是得了萧圣高的宣召。


    怎么会来这儿?


    不,这些暂且不提,现在的关键是,他在这儿,那前几日的事情还记得吗?


    程京妤不出府的这几天,日日去母亲灵位前上三炷香,而后便是静静陪在祠堂里抄了几日经书。


    是为了母亲,也是为了那个不能出事的孩子。


    不是程京妤出手,但是多少与程京妤有些关系。


    她自知这条路上免不了手会脏,避免不了,也不想矫情地说她心软。


    这个孩子若是生下来,一生都会苦闷烦忧。


    不如她抄经几卷渡他。


    除此之外,抄经确实能令人内心平静,或许是香烟缭绕,或许是娘亲显灵,总之程京妤这几日很平静,也睡得很好。


    直到刚才看见郁旎秀,她才知道这些都是被自己刻意压制了。


    恨意原来只是缺少被触发的契机。


    如果当年不是郁旎秀,娘亲就不会死,爹爹不会因为姜素白心软,将她带进府。


    她不会认识程娇娇,不会一起长大,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疼痛。


    这一切,只是因为郁旎秀的妒忌。


    她死不足惜,下地狱也不足惜!


    但是刚刚面对郁旎秀时,那些恨不得亲手将刀插入她心口的恨意,被风一吹,一点点散了开去。


    她有许久没有想起傅砚辞,刻意的,故意的。


    醉酒那夜可能发生过的事,她一点都不敢想。


    落在后头的夙乙走前来,同样发现了不远处的傅砚辞。


    他现在是有一点不敢惹程京妤的。


    因为刚才在大狱的时候,若不是直接郁旎秀没法交代,她或许真会将郁旎秀的皮一点一点剥下来。


    再用烙铁滚一遍。


    反正程京妤这个人,平时看着是个好说话的,也不见得有什么脾气。


    但是夙乙知道,她骨子里藏着一股疯。


    偏偏这股疯又跟某个人很像,轻易根本不显山露水。


    那位某人,此时正在前方一百米处。


    “他来找你的?”夙乙小声道“你还不去?”


    他清楚地看见,程京妤浑身不能被招惹的戾气,都在看见傅砚辞的瞬间消散一空。


    还....多了两分扭捏。


    “你闭上嘴,他在与旁边的人说话,应当没看见本公主,走。”


    ?


    夙乙想说只要他没有突然瞎了,那应该就已经看见了。


    程京妤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而后迈步走过去。


    与傅砚辞说话的老臣,她不熟悉,但是看起来似乎对他颇为尊重。


    傅砚辞在西楚,少有对他尊重谦卑的人。


    不过既然是这副姿态,那想必不是来为难傅砚辞的。


    程京妤根本就没有想好要不要打招呼,她忐忑紧张,少有的不像她自己。


    没等她想出来个所以然,那老臣突然脚步一顿,忙对着程京妤拜下来。


    “公主金安!”老臣对遇见程京妤多有惶恐“不知公主在此,有失远迎。”


    方才隔的够远,他年纪又大,看不清前面是谁很正常。


    装透明失败,程宁只好停下步子“免礼。”


    不过她的目光只是稍微扫过了老大人旁边的人,看见他今日烫金云纹的腰封。


    傅砚辞真的适合藏色,他穿藏色时,总能显得人非常的俊朗。


    露出的一点手腕皮肤很白。


    一时失神,又被那老大人叫回了神“不知公主来大狱所为何事?”


    程京妤恍然,难怪她觉得面前的人眼生,因她不常来大狱的缘故。


    但是不是没来过,这为老大人也曾远远一见。


    是大狱的监狱司魏长明。


    她轻松了口气,幸好方才自己打量傅砚辞的时候是垂眸,对方应该不会发现自己的打量。


    微微一笑,她道“我来瞧瞧往日旧人。”


    旧人,不用问魏长明也知道程京妤口中的旧人是谁。


    前几日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虽然根本原因没有透露出来,但是一些风声还是有的。


    太子又是跟侯府那位二姑娘一同被定的罪。


    那这三者之间的感情纠葛也不难猜。


    定然是太子负心与程娇娇暗度陈仓,否则陛下怎么还补偿程京妤。


    那程京妤说来看旧人.....岂不是来落井下石,泄愤的?


    毕竟人家两人携手,可是将公主坑到山贼手里去了呢。


    魏长明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公主殿下,这废后与废太子,陛下定然会有处置,您——”


    “大人以为我要做什么?京妤不过是来叙旧而已,”程京妤嘲讽一笑“自然不会令大人为难。”


    不会就好。


    魏长明长松了一口气,不会让他没法交代就好。


    他以为程京妤的不会为难,是指废皇后和废太子毫发无伤。


    但程京妤的意思其实是,人她没有弄死。


    旁边的人站着气势太过强大了,并且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程京妤又总觉有一道眼神落在自己头顶,淡淡的,不知道蕴含了什么情绪。


    她硬着头皮,行了个礼“傅殿下。”


    按位份,即便自己现在是外姓公主,跟傅砚辞这位正统的皇子也是没法比的。


    她行礼问安是应该。


    那道目光依旧未改,也不见有反应。


    还是魏长明看不过眼,在一旁提了个醒“殿下,公主在与您问安呢。”


    程京妤正蒙盛宠,怎么能在她面前拿乔呢?


    傅砚辞这才开头,竟然含着一丝叽谑“原来是叫我,还以为公主看不见本殿下。”


    他这话不算为难,但也是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了。


    魏长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位四平八稳,目不斜视的质子殿下,原来也会讽刺人的吗?


    “殿下说笑了,”程京妤硬着头皮“殿下风度翩翩,京妤怎会看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程京妤的错觉,总觉得傅砚辞在听完这句后,似乎非常非常轻微的,


    又不屑地从鼻腔呼出一声冷哼。


    分外细,细到程京妤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


    脖颈里那一块明明已经快消散的牙印,此刻莫名地竟然微微发烫起来。


    她待不下去了“殿下与魏大人想必还有事,京妤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呦呦鹿鸣预告一下宝子们,傅某人要开始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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