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多谢女郎。”男...

作品:《不共楚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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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女郎。”男子沙哑粗粝的嗓音响起,让清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姜妱下意识的向他微笑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自己不该随意朝别人笑,于是又很快敛了笑意,但是神色依旧温和:“这有什么好谢的?你自去做自己的事就好。”


    说着,她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孙媪一眼。


    只可惜今天丝萝没有跟来,其他人与她并没有心有灵犀的默契,孙媪一时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姜妱只得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一锭银子塞进了她手中:“去吧。”


    孙媪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女主人这是要赏那个人。


    要说在旁的场合,她一定能会意的,只是因为那人不仅是个毁容的丑八怪,没帮姜妱办成什么差事不说,还险些冲撞了她,这怎么看也不值这一锭银子。


    于是孙媪板着脸走向那男子,因为背对着姜妱,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走近后单手将那银子递了过去,低声道:“喏,我们娘子赏的。”


    不想那人却没有伸手,反倒把兜帽拉得更低了一些,低头闷声道:“无功不受禄,当不起娘子赏赐。”


    姜妱没生气,她温和道:“无妨,我今天高兴,不过是想让你们与我同乐而已。”


    那人顿了一下,总算是伸出手去接了银子。


    就在他的手与孙媪接触的那一刻,他骤然抬起头,面巾因此有一瞬的下滑,那双狭长锋利的眼睛在孙媪的脸上横扫而过,停留了一瞬后,这才慢慢的收回了视线。


    孙媪浑身一僵,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过了片刻才慢慢的走回了姜妱身边。


    姜妱现在清闲,好奇道:“你放才说我说的不对,是因为什么?”


    那人停顿了一下,直言道:“小人只是觉得,若是虫草花卉没有人们赋予它们的特殊含义,便不会有那么多人争相追逐栽培,价值便大打折扣。”


    姜妱道:“但是她们好看呀,摆在那里自然而然便赏心悦目,这难道不是价值么?”


    那人似有似无的瞥了姜妱一眼,轻笑道:“空有外表,有何价值?”


    姜妱一愣,只觉得这话似乎既意有所指又隐含攻击性,但是她不愿意从坏的方面去揣测别人,思索了一下,还


    是道:“虽然不太认同你的想法,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你所说的,也不能说就是错的。”


    灰衣男子挑了挑眉毛,认真看了姜妱一眼,正要说什么,却远远看到有人正向这边走来,他沉默一下,压制了想要在那人面前大摇大摆转一圈的诱人想法,到底还是微躬身施了礼:“小人失礼,这便告退了。”


    姜妱自然不会阻止,点了点头让他离开了。


    这个怪人走了没一会儿,殷溶便回来了,他坐在姜妱身边的椅子上,有些狐疑道:“我远远看着你在跟谁说话?”


    姜妱便将刚才的事跟殷溶讲了。


    殷溶浓黑的眉毛紧紧皱起:“男的?”


    姜妱看了他一眼。


    殷溶立即轻咳了一声:“不是说你不能跟男子说话,只是那人来历不明,还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我是担心是别有所图的。”


    姜妱倒是没有一口否决这种想法,而是说:“反正我们不过隔着老远说了几句话,以后也不会再接触,即便是另有所图,难道还能隔空投毒么?”


    殷溶笑了起来:“这次他们还算尽职,没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接近你。”


    姜妱捏了他一下:“不许这样背后议论人。”


    殷溶立即腻歪地接道:“好,我是好孩子~”


    姜妱被腻地忍不住抖了一下,一时竟哭笑不得,只得转移了话题:“刚才是有人找你么?”


    殷溶闻言平静的笑了一下:“是前线的战报。”


    姜妱正色道:“怎么?”


    殷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淡定地说:“来的时节很合时宜,算是一件生辰贺礼——徐州是我们的了。”


    姜妱倒吸了一口气:“当真?”


    “自然是真。”


    “那、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姜妱有点着急了:“现在宫中估计已经得到消息了,你赶紧回去呀!”


    殷溶既然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在宫外逗留多久,只是他好不容易借着生日的借口带着姜妱在外面转了转,现在自然有些眷恋,所以忍不住缓了缓。


    这话若是真说出来,怕是要挨教训,因此殷溶只得道:“这便是来要与你告别的,我送你回去就回宫。”


    姜妱道:“我的鱼还没钓上来呢,怎么你不在


    我就不能出门了么?”


    这样,原本两人成双成对的来,现在殷溶只得一个人灰溜溜的回宫去了。


    *


    这天最后姜妱钓到了两条大一些的鲫鱼,那肥硕的身子,一看就是平日里喂得很饱,一点防备都没有,轻易地被她这样的新手给钓上岸了。


    殷溶一直到深夜才回来,他和秘书阁的一帮大臣饿着肚子商议到了半夜,饥肠辘辘的还不进门就喊让小厨房准备吃食,结果话还没落地,进了房门,转过屏风,就见姜妱竟然还没休息,正对着烛光看新得的话本打发时间。


    现在已经是深秋,夜里很有些冷了,姜妱披着一件衣服,脸上映着昏黄的灯光正看的入神,见殷溶进来才拔出眼来:“你回来了。”


    她的手里书还没放下,就马上被殷溶紧紧握住了,这人火气壮,从外面骑马而来,吹了不短的冷风,手还是暖融融的,倒衬得姜妱气血不足,手里发凉。


    “阿姐。”殷溶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姜妱微笑看着他,眼里像是温暖的泉水一般柔软:“我就猜着你要往回走……吃饭了没有?吃了的话就再吃几口夜宵吧?”


    殷溶扁了扁嘴,知道自己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可爱讨喜了,姜妱并不喜欢看自己掉眼泪,于是勉强把眼眶的热意憋了回去,闷声道:“这么晚了……我要是不回来,阿姐岂不是白等了?”


    姜妱轻笑道:“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我不光是等你,还看了一本书,看的正入迷呢,顺便才等你的,若再过一会儿,我有了睡意,自然会去睡,哪个还要等你到半夜啊。”


    殷溶当没听见这话,自顾自的感动着陶醉着,直到姜妱让人把一直在火上煨着的鱼汤和其他饭菜热好了端了上来。


    姜妱依照自己承诺的,都没留过夜就交给小厨房,让他们炖成了鲫鱼汤端上了餐桌,最开始钓上来的那条小鱼则因为实在太小了没什么肉,便被放回去了。


    可能是生得肥的缘故,这两条鲫鱼汤浓白味美,滋味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