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道：“大概比咱们星球上的人还要多。”


    洛灵：“……你继续说。”


    “说了银河联盟，那我再说说抵抗运动，这是一群居住在地下基地的自由斗士。”沈砚又继续介绍。


    “他们一开始成员不多，而且遭到黑暗势力严重打压与刺杀，99年X星解放后，传送过来七千万左右战士，规模才真正壮大。”


    “他们与爬虫人进行过多次交战，最后成功清理掉地下基地所有爬虫人，还在军方与官方安插了不少特工。”


    “所以说，不要小看咱们的势力，击溃黑暗只是时间问题。”


    洛灵不由握拳，听得心潮澎湃，这才是她想知道的好消息啊。


    有这么多人在为海蓝星努力，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沈砚又说道：“然后是地表最强大的正面团体，被称为正义联盟，涵盖了海蓝星最强大的国家与组织，约四分之三军方人士都属于这个团体。”


    “这么多？我以为会很少。”洛灵十分意外，难怪沈砚之前说沈天秦只能代表他自己。“那你大伯……”


    沈砚扬了扬眉，沉默片刻才说道：“他们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心思极其复杂，说的与做的未必一样。”


    “他也许真的不知道，也许早就知道这些，不过没有关系，咱们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洛灵点了点头，一想也对，沈天秦未必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


    这个世界实在太复杂了。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十分古老的组织，叫做圣殿骑士团。这个组织发源于古老的精英盟贵族，属于无国界成员，主要目的是对抗黑色贵族。”


    “与此相对应的是蔷薇圣女团，这是一个几乎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团体，也是无国界成员。她们的目的是锚定女神能量，让这个世界多一些和平，少一些混乱。”


    说到这里，沈砚露出几分钦佩，这些团体已经延续了数千年，一代又一代人都在为此付出，却不被人所知。


    “好厉害。”洛灵由衷赞叹，这得多么坚定的信念，才能做到这一步。“那你跟这些组织有来往吗？”


    沈砚神秘一笑，没有确认，也没有否定，洛灵一下子就明白了。


    气氛轻松愉悦了许多，两人继续边吃边聊，洛灵默默吸收着这些隐秘的信息。


    “沈砚，你是不是想通过别的团体来推广觉醒液？”良久，洛灵才问出这个问题。


    他八成是没有办法自己去推广的，光是一个审批就过不去，沈天秦恐怕不会答应。


    至于私底下推广，那样效率也太低了，风险也更大，她还是希望通过正常手段。


    “嗯，但想大规模推广估计很困难，黑暗势力不会允许的。”


    沈砚微微凝起眉梢，如今这个世界还掌控在黑暗手里，方方面面皆是如此，大张旗鼓做这种事真的很难。


    “其实觉醒液不是第一次出现，一些团体手里就有，但一直只能暗中流传，提供给有需要的少许人。”


    “像你这样能大规模提供的，还是第一次，估计也是一次新的尝试。”


    “可以变通一下啊。”洛灵脑洞大开，当即提议道：“咱们完全可以将其包装成一种饮料，或者纯净水，这样大家不就不会发现了？还更容易接受。”


    沈砚怔了怔，少有的露出几许迟疑：“这样是不是违背了大家的自由意志？万一他们并不愿意觉醒。”


    “什么自由意志啊。”洛灵混不在意，辩解道：“生活在这个**纵、监控的星球上，哪有什么自由意志？”


    “我就不信明明可以过上好日子，会有人愿意继续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除了你大伯那样的人。”


    沈砚无奈一笑，洛灵还在气他大伯。


    不等两人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沈砚的电话忽然响了，看见来电名称，他顿感意外。


    “爷爷。”沈砚态度恭敬，洛灵却不由屏气凝神。


    是沈家的老爷子。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沈砚一口应下，又叮嘱了两句身体才挂掉电话。


    “老爷子让我们去一趟。”


    “包括我？”洛灵惊愕，一时间饭都吃不下了。


    “嗯，可能与上午的事情有关。”沈砚意味深长一笑：“没准是峰回路转。”


    按捺住激动之情，洛灵迅速吃完东西，擦了擦嘴角便站起身来。


    “走，这次一定要拿下你爷爷！”


    沈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无论在军中的影响还是家庭地位，都绝对是一等一。


    如果能拿下沈老爷子，沈天秦那边就算不愿意也不行。


    沈老爷子主动打来电话，这是个很明显的信号，至少有一半可能性是相信并支持他们的。


    所以洛灵很兴奋，果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至于那么高兴吗？”


    沈砚被她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啊。”洛灵看了他一眼，好吧，她还没办法像沈砚那么沉稳淡定。


    沈砚道：“不急，等咱们消消食再慢慢过去，老爷子每天下午都要睡个午觉。”


    “这样啊。”洛灵暗自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于是两人又吃了点水果，才驱车往城外而去。


    沈家老爷子名叫沈泰，已是耄耋之年，十几岁就参军入伍，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


    这样的存在，再加上优秀的头脑与判断力，地位自然节节攀升，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沈家，可以说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哪怕是固执威严的沈天秦，见了他也自然矮上三分。


    不过近些年随着年龄增长，沈老爷子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他喜欢清净，便没有跟两个儿子住在一起。


    上面为他安排了极好的疗养处，就在城外的玉峡山上，那里住着好几位退休后的老人。


    沈家兄弟与小辈每个礼拜会轮流来这里探望，老爷子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因为身份地位高，玉峡山的安保级别比军区大院更加严谨，两人上山路上被检查了三次，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


    洛灵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身份地位，非要说的话，她还是更向往自由。


    到了山顶，这里的景色一览无遗，阳光朗照，绿树掩映，湖光山色间点缀着一幢幢别墅，两两之间都相距甚远。


    这些别墅有大有小，让她意外的是，车辆朝着最小的一幢驶了过去。


    那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楼，极具庆国园林特色，院子里还种着一片小辣椒，颇有生活气息。


    “爷爷最爱吃辣椒，以前简直是无辣不欢。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吃得少了，但还是种了一片过过眼瘾。”


    沈砚笑着介绍，倒是让洛灵对沈老爷子的生活习性有了一些了解。


    车在院外就停下了，两名站岗的警卫队员立刻打开院门，请两人进去。


    洛灵咋舌，这待遇还真是头一次，看那两人的肩章，职位还不低。


    她真的很好奇，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怎么会养出沈砚这样独特的人。


    这就是刻在灵魂里的使命吗？


    沈老爷子已经午睡起床了，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茶，还不时与身边警卫队长讨论着什么。


    “爷爷。”


    沈砚一声称呼，立刻引起老爷子的注意。


    老爷子慈祥一笑，朝着他点了点头：“来了，坐吧。”


    目光又落到洛灵身上，探究地打量了一阵。


    洛灵立刻招呼道：“沈老爷子好，我是洛灵。”


    “你就是小洛啊。”沈老爷子微微颔首，最后满足一笑。


    “沈砚，这就是你对象？看着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听说你小子当年因为被她甩了，才选择出家的？”


    洛灵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没想到看起来正经和蔼的沈老爷子，居然这么八卦。


    沈砚也是一脸无奈：“爷爷你这都是听沈迪说的吧？他就知道胡言乱语，我和洛灵只是朋友，当初出家也是我个人选择。”


    “没出息。”没想到沈老爷子老脸一板，训了他一句：“这么大个人连女朋友都没有，你说说你长的也不坏，脾气又好，怎么就没女孩子喜欢？是不是嫌弃你出过家？”


    沈砚：“……”


    洛灵强忍着笑意，没想到沈砚这样的人也会被催着找女朋友，再过几年估计要直接催婚了。


    刚好保姆来上茶，缓解了一些尴尬气氛。


    沈砚无奈道：“爷爷，你今天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哼，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沈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逗得一旁警卫队长都笑了起来。


    警卫队长叫赵黎，跟在老爷子身边许多年了，职务高，实力强，人也忠心。


    根据他的观察，沈家这一大家子里，沈老爷子只有对沈砚才是这个态度，对其他人都多了一分严厉。


    “罢了罢了。”果然，沈老爷子很快自己哄好自己，不再计较这些。


    话锋一转，直接问道：“上午去见你大伯了？”


    “嗯。”沈砚心中一动，探寻道：“大伯都告诉你了？”


    沈老爷子得意一笑：“嘿，你们谈话时他电话就开着免提，这么大的事他还不敢瞒着我。”


    沈砚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之前还以为是他们离开之后，大伯才告诉老爷子的。


    洛灵也是一阵意外，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果然啊，这群人都是老狐狸。


    沈天秦当时拒绝的那么不留情面，莫非真的只是在演戏？


    “那爷爷你怎么看？”就听沈砚问道。


    “哼，当然是干他丫的。”沈老爷子面色一沉，出口成脏，听得赵黎直皱眉。


    这位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这几年修身养性也不知道养到哪里去了。


    “当年老子才十五岁，敌人打进村子里烧杀抢掠时都没怕过，现在还能怕了？”


    “那时候可以为村子百姓而战，为咱们庆国而战，现在虽然老了，依然可以为海蓝星的人类而战！”


    “只是啊，当初以为庆国站起来了，百姓终于不用当奴隶了，结果到头来还是在当奴隶，哪怕已经位高权重。”


    说到这里，面色越发黑沉，狠狠啐了一口，可见气得不轻。


    “爷爷你别太生气，身体要紧。”沈砚不由出声安慰，真怕他气出个好歹，那全家能要了他的命。


    沈老爷子轻哼一声，到底是平静了些，只是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


    “所谓五十而知天命，我到了五十岁时，确实才想明白一切都是命。”


    “只不过，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的命不同，很好奇是谁为我们制定了这一世的命，直到上午听见你说的那些才豁然开朗。”


    “人的一生都在被愚弄，**纵，就连死后都不得清净。造成这一切的人，该死。”


    客厅里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老爷子的气场怔住了。


    洛灵激动又欣慰，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爷子，就是通透明白。


    沈砚更是好奇问道：“爷爷你就这么轻易接受了我说的那些？”


    沈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笑道：“你真当老头子这么多年白干的不成？你爸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是被幕后黑手操纵的了。”


    “只是了解的信息不全，这么多年一直停留在地表世界的家族与黑色组织，不知道什么执政官、奇美拉之类的，爬虫人倒是早有耳闻。”


    两人恍然，难怪老爷子接受的这么快。一想也对，他这个级别的人，肯定会接触到一些大众不知情的东西。


    “难啊……”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感慨万分：“这么多年来，我是眼睁睁看着庆国变好又变坏，黑暗势力的渗透从未停止，甚至从当年那一战……”


    说到这里他忽然噤声，许是觉得不该提及，便转移了话题。


    “近些年已经越发猖獗，方方面面都是如此，以至于百姓过的越来越难，赚钱也越来越难。”


    众人沉默，的确如此，社会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即便平常被堵嘴，人人心里也都有杆秤。


    洛灵只是没想到这些都被沈老爷子看在眼里，居庙堂之高，也未必真的不懂人间疾苦。


    “爷爷，你也是正义联盟的一员？”沈砚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询问。


    “别以为只有你小子在为这颗星球努力。”沈老爷子似笑非笑，算是默认了。


    洛灵当时就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戏剧性的转变，沈老爷子居然也是光明势力的一员。


    虽然**全部的真相，但并不影响他想解放这颗星球，解救所有的人类。


    她不由肃然起敬，这才是值得她尊敬爱戴的人，这才能代表她心目中神圣正义的军人。


    “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沈老爷子盯着沈砚，疑惑问道：“黑暗势力这样操纵人类的目的是什么？看着众生受难，他们很开心？”


    怎么听上去像是变态？不过一想到黑暗势力的种种恶行，可不就是变态？


    “为什么不直接露面？连那些黑色家族与组织都是躲躲藏藏，很少显露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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