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了该喊什么

作品:《八零之短命大佬的美人老婆

    年后只下过一场雪, 后面接连都是暖阳天,夜晚露重霜寒却难得静谧无风。


    客厅里,棕红色的老式木门开半扇,空调热风呼呼, 屋内没点灯, 只几盏烛火摇曳。


    红木长椅上,顾遇一手揽抱着怀里人, 另一只大手掌在座椅边沿, 他身子微侧, 视线直直盯着陆娇纤白手指轻轻夹着的那个白色纸袋。


    一双深邃黑眸像大雾泼上浓墨深暗不见底,又像潮水翻滚的海岸,眸底波澜浮浮沉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娇娇?”


    顾遇视线慢慢从白纸袋上几个醒目大字上移开,凝向怀里人。


    刚热吻过,她墨锻一般梳起的发被他揉散了,此时松松散在他臂弯间, 衬得她一张脸越发娇小糜艳。


    瓷白的脸晕着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像三月里艳阳晒过开得越发娇妍的桃花瓣儿,一双盈盈朦胧的眼眸带水,浓密卷翘的眼睫上沾着刚才透不过气憋出来的湿意, 微翘带着诱人钩子的眼尾也染着红湿。


    一张唇此时红艳欲滴, 唇边有清浅红痧晕出,诱得人想去触碰出更多。


    屋内暖和,她只穿着那条极显身材, 极衬她肤色的枣红长裙,一字肩的设计,露在外一大片白皙。


    深凹精致的玉锁骨下,有波澜随着呼吸起伏, 顾遇垂眸看了眼,领子不是塌领,哪怕先前下落了些,圆润香肩显出,那颗曾经在他眼前晃过两次的红痣也没有显露出来,在衣襟边缘若隐若现。


    顾遇喉结滚动一瞬,眼眸又深几许,本来就燥热的身体这会儿整个绷紧,像火中烧着的炭随时要炸开。


    两个人自从确定婚期便一日比一日亲密。


    但他哪怕他忍得身体快炸开,也一直克制着。


    唯二的两回过火,是初二和定亲那天的醉酒,但哪怕那样境地,他依然压住了心里那些兽念,没有到最后。


    他想着把一切留到新婚,毕竟长辈们耳提面命,说这是对她的珍爱,珍重表现。


    他意志力一向好,常年在外奔走,那些纸醉金迷落在他眼里也不过那样,他一直生不出什么欲.望想头,以前没钱的时候,脑子里一门心思是赚钱。


    有钱以后,手底下那么一帮子人要管,等着拿活发工资,时间精力都耗费上去,让他对别的东西看得越发淡。


    直到遇见她。


    他开始有了自己想要,和一些从没生出过的念头。


    他十四岁时曾在一家见不得光录像厅打过黑工,见过听过不少肮脏暗秽。


    青春期的时候,他连正常的生理反应都觉得反感。


    直到梦里的人看得见脸,成了她。


    他开始不再反感厌恶那些梦,甚至不由自主沉溺,醒来还会怅然若失。


    他变得越发想她,越克制,越想,念头更深。


    她大概不知道,他每回亲吻她,看着她在他怀里喘息,他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就在刚才,他耳边似乎还幻听出了些声音。


    似乎是布料的撕裂声。


    又似乎是一声清媚入骨,诱人的嘤咛.....


    “娇娇,你知道落子无悔的话吗?我们不能学姨爹和小齐那样臭棋篓子。”


    他撑着座椅的手抬起,轻轻去摩挲她唇边的红痧,视线又瞥了眼她手里的白纸袋,哑声。


    他手指指腹有段时间没磨过,又有了薄茧,轻柔划过薄嫩的嘴唇,算不上疼,但有点麻.酥.酥的痒。


    那股痒像小电流一下窜到心尖儿,又延至后背脊。


    陆娇窝在他怀里,身子不禁动了动,感觉到什么,她一顿。


    “我是那样落子后悔的人?”


    陆娇笑对上他深谙又带火的黑眸,她指尖轻捏着白色纸袋又看一眼,须臾,她眼眸一转,把东西轻轻放到他胸口,仰眸看向他:


    “听说这东西要热水泡,我刚才没烧热水,你热水壶里有开水吗?”


    陆娇声线轻柔,语气轻松,像是在问今天天气,顾遇却只听见脑中铮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崩断了开,心口一瞬悸紧又不可遏制的急速剧烈跳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犹如困兽出笼,再关不住了。


    “有。”


    顾遇毫不犹豫回,片刻,他凝着她带着轻松笑意的脸,落在她唇瓣上的手指顿了顿,又问道她:“去房间等我?”


    他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陆娇不由笑:“都可以啊。”


    随即她眼眸朝周围转了转,客厅她收拾过,有氛围,有暖气,有鲜花,这是他房间没有的。


    她去过他房间,里面就一张床,一个三开门大高柜,再穿床边一个床头柜,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单调得可怕,屋子里有空调,但没开。


    唔,这么一想,她突然有点不想动,她怕冷得很。


    “嗯,你房间好冷,要不还是.......唔。”


    陆娇话没说完,嘴唇便被轻轻咬了一口。


    “说了落子无悔,我这儿不允许悔棋。”


    顾遇松开她唇角,在她唇边似警告的低低一声。


    他咬的力道不重,声音低却算不上厉,陆娇完全不怕他,她眨眨眼:“我怕冷嘛。”


    “客厅好不容易暖和,不是很想挪窝。”


    陆娇意思是懒得动,但顾遇却不知道思绪发散哪里去了,他眸色微起变化。


    片刻,他低眸去轻含了含他咬过的地方,他嗓音暗哑的说了句:“等着。”伸手拿过陆娇手里的白色纸袋,把她轻轻放在长椅上出去了。


    她说过怕冷的话,他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陆娇靠坐在长椅上,看着被带上的门,轻轻抿唇笑开。


    外面比屋里凉,顾遇出来外面,却一点感觉没有,他现在浑身滚烫和烧开的火炉一样,在外面凉一凉刚好。


    但想到陆娇在屋子里等他,他心里又一阵火烫,怕陆娇变挂,他快步去厨房拿了热水壶,他没骗陆娇,家里确实有热水,是先前陆娇煮饭的时候,他拿电热水壶在客厅烧的,还给她泡了一壶热茶。


    他去厨房,是为了把多出来的热水壶放过去,想着晚些洗碗可以用。


    倒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拿了热水壶,又去边上杂物间拿了个常庆芳新买回来的盆。


    他们亲事定下,常庆芳就往家里添置了许多东西,新的洗脸盆,洗澡盆,桶,牙膏牙刷,还有新的被套,垫子。


    那时候他只觉得婶娘想事情多,现在看,到底比她多吃许多年盐,未雨绸缪了。


    水壶和盆拿回房间,热水倒进盆里,顾遇把手里的白色纸袋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装错了还是本来就是这样配置,里面有两只,顾遇低眸看一眼,挑挑眉,全扔进了热水盆里。


    做完这些,他看一眼床,陆娇爱干净,要是他床上乱糟糟的,她肯定嫌弃。


    好在他床单被套前天才换过,只床上丢着两件他早上换下的睡觉时穿的衬衫长裤。


    过去捡起来团吧团吧想扔进柜子,但走到高柜前了,他又犹豫了。


    穿过两天的衣裳,总是有些味道,她等会儿要来屋里,闻到了会觉得他不爱干净,还是扔卫生间去好。


    想到这里,他不由抬手闻了下手臂,他昨晚洗过澡和头,但是臭男人臭男人,一天下来总会出点汗。


    先前没觉得什么,现在感觉身上像是有点味道,还有吃过饭,他也没刷牙。


    她倒是刷了,先前他看着她背着他拿茶水漱口。


    刚才亲她的时候,她嘴里除了茶叶清香就是属于她的软和香。


    立在那里一会儿,他回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衬衫裤子,又去了卫生间。


    往常冲冷水澡习惯的人,但这次怕冻着她,他冲的热水。


    再冲澡的时候思想开个差,倒把身体里的火冲刷得更旺了。


    三分钟冲澡刷牙,还顺带拿热吹风吹了个头,顾遇套上长裤衬衫快步出了卫生间,想起什么,他又折道回房间抱了床上的被子。


    他速度算快,但等人总是无聊的,陆娇见他一直没回来,有点无聊了,她双腿微微并拢,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点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在,再看着这间她收拾出来的客厅,感觉还是有点空了,心里也有点空落落。


    久违的孤单的感觉。


    陆娇觉得空落孤单的时候怀里总喜欢抱点什么,但顾遇这儿长椅都没弄个垫子,抱枕这些也根本不存在。


    没抱枕抱只能抱自己。


    陆娇看了眼脚上穿着的米色小羊皮靴,她两脚一蹬蹭掉了脚上的靴,想了想,把脚上到膝盖的长袜也褪了,这时,客厅门开了。


    “你还洗澡了?”


    陆娇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见顾遇抱着被子进屋,身上松松垮垮套了件真丝衬衫,脚上一双还湿着的凉拖,她惊讶一声。


    “嗯。”


    顾遇回一声,视线落在她脱了鞋的脚上。


    也是奇怪,陆娇个子高挑,却生了一双骨肉停匀的小脚,三十五码半的脚,玉骨一样净白,脚趾小巧圆润,没涂指甲油,却修剪整齐,小贝壳一样,透着一点点粉,再像上一节脚踝,更是漂亮精致。


    她真的是受上天眷顾的人儿,浑身没一处不完美。


    顾遇视线盯着那双脚,她夏天穿凉鞋过,但那会儿两个人还不曾有过亲密,他并不敢仔细看她,至少不曾像这会儿,带着某些念头的去看她。


    “你抱着被子做什么啊?”


    顾遇盯着脚的视线过于火热,陆娇有些不自在,她脚往裙摆里缩了缩,跪坐着起身去看他。


    顾遇没立即回她,见她脚缩进枣红的裙摆,只隐隐里露出一抹白,他喉咙微紧一下。


    反手关上门,他几步过来把被子放在长椅上,捞抱过她像抱娃娃那样抱在腿上坐着,又凑近她唇边去含了含那红艳暖软的唇瓣,才凝着她疑惑的水眸低声回了她:


    “房间里空调开了,但还冷,我们等一会儿过去。”


    “那这和你抱被子有什么关系啊?”陆娇难得接不上他想法,但这时她已经顾不得这个问题。


    他大掌忽然握住了她一只脚,指腹摩挲过她细嫩的脚心。


    陆娇很敏感的一个人,身体更敏感。


    一个腰窝,一个耳后,再一个脚心,旁人一碰触,她便会生出反应。


    一霎,她身子轻抖,半侧软麻下来,她忍不住缩了缩脚:“痒,快松开。”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会儿的声线有多柔,多媚。


    顾遇眸色深了深,他不但没松开她,还握紧了些,大手轻轻摩挲着她滑腻漂亮的脚背,刚洗刷过,带着微微凉意的唇去舔磨她的唇,轻轻的,一下一下,嘴上还低哑的问道她:“怕痒?”


    “那我力道重一些?”


    他说着,拇指下移去按了按她脚心的穴位。


    他因为她去学按摩,给她按过手和手腕,却还没按过肩背和脚。


    陆娇身子又是一抖,头皮阵阵发麻,她不怕他来猛烈的,就怕他这样钝刀子割肉,前世她就很怕他这一遭。


    那时候她就有被他折腾死的感觉。


    没想到重来一次,她还是躲不过。


    “谁说我怕痒,我不怕!”


    陆娇咬牙回一声,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让他抓到她弱点。


    至少不能那么快。


    但她微颤的声线,不自觉软靠向他的身子,还有下意识并拢的腿,都在泄露她的秘密。


    顾遇将她的反应一点点看尽眼里,心头发痒,他不禁低笑出声:“娇娇,你口是心非的样子好可爱。”


    说完,又爱怜的去含住了她唇。


    不算重的力道,却透着前所未有的霸道和猛烈。


    陆娇呜咽一声,不得不仰着头去迎合他。


    他只一只手掌着她单薄的背脊,再她“命脉”被握住,让她生出这样悬空随时会摔下去的感觉,她不得不双手攀上他脖颈,紧紧去抱住她。


    她不是专门跳舞的人,但每回睡觉前,她都会练一段瑜伽。


    她不单身段好,腰肢更软。


    哪怕像现在这样她腰肢后弯了快九十度,也没感到吃力,只把她细白的脖颈拉得更长,把她整个的美态呈现在了男人眼前。


    男人爱怜的抚抚她的脸,她精致的下颌,低眸盯着她因为仰面,渐渐浮出衣襟的那一颗红痣,他眸色愈发深浓,吻她的动作渐渐带上凶猛。


    他紧紧含着她唇,舌尖扫过她齿关,轻轻一抵,便灵活的探进了她口中。


    他在这个地方探寻了太多回,早已视作自己地盘一般,一进入便攻城略地。


    他刚洗刷过牙和舌头,口腔里带着清新微凉的气息还有属于他的气息。


    他已经许久不曾抽烟,身上干净好闻,嘴里也是。


    陆娇喜爱他的味道,这会儿带着凉爽的似乎可以平缓她身体不知道是不是被空调风吹出来的热意,她不由贪婪的主动向他索取。


    舌尖讨好的去和那条大舌交缠。


    甚至把舌根露给他舔/抵探索。


    门关着,烛火摇曳,空调风越吹越热,空气里暖热升温。


    屏风隔断的休闲区域,崭新的蓝色素花展开。


    白与蓝交织作一副诱人赏画的美景。


    陆娇感觉自己置身在一处浩瀚无际的一处海中央,她成了那上面的一叶小舟,随着浪漂浮。


    但那海浪似乎从热带来,风是热的,是暖的。


    她被包裹在里面,随着巨浪掀起,出现了短暂的晕船。


    飘飘乎的,又因为风浪太热,太烫,让她脸上漫出红晕,眼眸染上水意。


    眼前朦朦胧胧起来,像是有雾散在周围,她看不太清。


    只听到耳边顾遇在低哑的喊她:“娇娇,乖乖,喊我一声?”


    “顾遇?”


    她下意识张嘴喊了。


    但他似乎不太满意,唇瓣微微刺痛了下。


    他似乎咬了她,还催她:“乖乖,现在该喊我什么了?想想?”


    喊什么了,领证了能喊什么......


    陆娇心头微动,恍恍惚惚明白过来什么,但她不是很想让他如意,又故意喊了声:“顾老板,唔.....”


    唇舌又被卷住,带着惩罚意味。


    这次力道好重。


    “乖乖,媳妇儿,听话,喊我。”


    随着这又一声低哑微带诱蛊的声音,陆娇身子一个哆嗦。


    受不了。


    “老公,老公!顾三剩你个臭男人!坏胚!”


    陆娇没好气两声,但这时她嗓子带火。


    恼火的声音喊出来只让人听出哑和娇。


    “嗯,我坏。”


    男人满意低笑一声,他手抚过他大掌揉乱的发,摸向她正发烫的耳廓,安抚的在上面揉了下,在她耳边落下一声乖,便又偏头含住了她嘴。


    夜晚外面静悄悄,月儿不知什么时候探头爬了出来。


    只见那客厅火烛摇曳,不知过去多久,客厅的火烛灭了。


    半扇红木门打开,高大俊美的男人裹抱着被子从里面出来,快步回了房间。


    之后房间的灯亮到天明。也热闹到了天明。


    ——


    进三月的天亮得慢慢早起来,鸡叫过去两刻钟,天光渐渐泛白,怀里人在这时沉沉睡去。


    顾遇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大脑尤其亢奋,感觉这会儿出去跑个十公里都不成问题。


    但难得的这样一个早上,他可没那去跑步的兴致,满心满眼都是边上躺着的爱人。


    她累坏了,发髻上都是汗,脸颊也带着香汗打湿的湿润。


    他刚才给她清洗过,但要给她擦脸的时候,她皱着秀眉嘟囔了一声,喊不舒服,疼,困。


    她嗓子哑得不成样,声音细碎更小声,却听得他心尖尖疼。


    他不敢动了,赶紧扔了帕子,把她裹进被子里,手拍着她肩,哄她睡。


    到这会儿人才睡沉过去。


    但秀眉依然轻轻蹙着。


    顾遇看着,心里自责了下。


    是他错,是他食髓知味,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折腾太过太疯了。


    他现在回想,都有些不认识先前的自己。


    附身过去她蹙起的眉心落下一吻,再伸手为她顺了顺发髻,顾遇低喃的喊了声:“乖乖。”便保持着这样侧躺的姿势守着睡着的人没动了。


    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一个人深陷,只看着她都觉得满足。


    人生似乎在这一刻圆满。


    天光渐渐大亮,白光从藏蓝青窗帘没遮掩严实的窗隙洒进,似乎有些刺眼,顾遇注意到怀里人眼睫颤了下,他赶紧身子微动给她挡了挡光,又抬手把老式的粗纱帐子放了下来。


    看她重新陷入沉睡,他轻松一口气。


    转眸看一眼边上矮柜的小闹钟,六点十分了。


    不能不起了。


    地上还有客厅没收拾,为防止她醒来看到那乱糟糟的情况羞窘,还是尽快清理干净比较好。


    另外叶岺七点半就要出发去家具厂那边,她一夜没回去,为防他过来敲门,他还是去解释下比较好。再拜托妮妮给她拿身衣裳。


    不舍的看一眼身边的人,他终是慢慢松开揽着她的肩,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动作轻缓的起了身。


    去地上找到要穿的长裤,摸着上面的湿,他下意识又看了眼纱帐里躺着的人儿。


    “水做的姑娘。”


    顾遇低笑一声,把裤子一点点折好,他去高柜边打开了地上的那口红木箱子,把它和先前嗨了跳回来的那件长衫放在了一起。


    从高柜里随便找了身衣裳换上,再去地上把先前换下的床单被套捡起来,他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出去收拾了客厅。


    裙子已经破了。


    顾遇打开看了一眼,坏得有点彻底,从肩膀到腰线,整个扯开,边上毛边厉害,已经是修补不好了。


    扔了算了,省得她醒来看到恼他。


    顾遇念头闪过,却在这时闻到一股香。


    他拿起来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


    是她身上的香。


    又舍不得扔了。


    捏着衣裳犹豫好一会儿,怕她醒来问,终究放弃直接放进红木箱子珍藏的想法,和被套一起放进竹篓子,拿到卫生间打了水泡上。


    家里有洗衣机,但平时他和顾齐的衣裳连同臭袜子都丢洗衣机洗的,不适合再用来洗她用过的东西。


    洗床单被套很快,况且他就没打算洗很干净,只要洗过放在那里不发霉发臭就行,所以只过了一道水,他就拎起来拧干拿去外面晾衣杆上晾晒了。


    刚把最后一样被套晾晒上去,这时外面天也更亮了,站在院子里隐隐听见叶小俊说早上想吃小馄饨的声音。


    顾遇想了想,去开了门。


    也是刚刚那么凑巧,正好看见叶岺开院门。


    “大哥,早上好。”顾遇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去买早餐吗?我去吧,你们想吃什么?”


    叶岺看他早上大冷的天,只穿一件白衬衫,脖子上带着几个红点,神采奕奕的样子,再想到到现在还没回来的妹妹,只想一拳头打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