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费周折
作品:《当女帝,从渣了前夫开始》 成峰牢牢护住梅砚,和几个死士一起逃到一个破庙里面。
成峰:“公主,这一路走来委实不对劲,刚才那些守城的官兵摆明了是冲您来的。”
梅砚:“我最担心的是母后那边出事了。”
成峰:“现在那些守城营的人正在大肆搜捕我们,今晚可能要先委屈您在这待一晚上。属下今晚先去查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这个时候贸然进武林城对于公主来说太危险了。”
梅砚:“嗯,成峰你辛苦了。”
狂风肆虐,破庙里面处处漏风,梅砚缩在一角冻得瑟瑟发抖,根本无法安眠。
成峰从外面赶回来,默默和其中两个正在守夜的死士点头打了个招呼,走到梅砚身边,想看一眼她的睡颜再去歇下。
梅砚却突然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成峰还未来得及收回温柔缱绻的目光,乍然间竟被梅砚的声音给惊到,尴尬道:“公主,是属下吵到您了吗?”
梅砚坐起身来,“不关你的事,我一直没有睡着,查到什么了吗?”
成峰:“现在禁军的人正全城搜捕叛国逆臣,属下以为这事八成是个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梅砚:“禁军统领陈献林,是他吗?”
成峰摇摇头,“是个陌生面孔。”
梅砚神情忧虑,“糟了,母后那边一定是出事了。不行,我们一定得想办法尽早进城去。”
成峰:“属下明白。”
梅砚皱着眉,陷入深思。
成峰的神情柔和下来,“公主,要不然属下去找点干柴来烧,总好过一直这样冻着。”
梅砚:“不行,有火光太容易引起注意,我还好,你先去休息吧,本就已经奔忙了大半夜。”
成峰欲言又止,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
清晨一大早,成峰去抓了两只兔子回来,又弄了些干柴,点火烤着。梅砚嗅到烟火的味道,走出来看,几个死士也兴味盎然地凑过来。
成峰:“公主,现在天已经亮了,应当没有关系,一会儿烤熟了您先凑合着填饱肚子,也当暖和下身子。”
梅砚:“嗯,你们这些年跟着我都受苦了。本以为回到大夏会比以前好些,起码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没想到事情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几个死士围在火堆边上,闻言都有些局促不安。
成峰的目光微动,“公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梅砚:“你们可有何良计?”
成峰和几名死士都面面相觑,缓缓摇头。
梅砚:“我猜那个禁军统领是赵锦章的人,这一出假借搜查叛国逆臣,实则是想扣下我,图谋些什么,或者说用来威胁我的母后也未可知。总之,宫中的局面恐怕不太好。”
梅砚站起来踱了两步,看着庙外的枯藤老树昏鸦。
“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梅砚走回来坐到火堆旁,“赵锦章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我是从齐国回来的,所以我们才会在路上就遭遇埋伏和袭击。他也许会给我泼一盆反叛的脏水,那我们就把我们在齐国这几年做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让大夏的子民都知道,如今大夏能够如此轻松地攻下齐国,有我赵锦绫的心酸苦楚在里面。我不敢居功,但是绝不能让赵锦章颠倒是非黑白肆意妄为。不管赵锦章打的是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成峰:“属下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几个死士也跟着表态,“卑职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梅砚细细嘱托几人该如何行事,成峰分心之下将兔子给烤糊了,他挑出仅有的几块完好的兔肉递给梅砚,剩余糊掉的和其他几个死士分了。
梅砚看一眼其他几人手里烤糊的兔肉,“我不饿,你们吃吧。阿峰,你分给大家。”她将兔肉递还给成峰。
成峰:“公主,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东西,夜里还一直冻着,多少吃点,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
梅砚:“我真的不饿,也有点腥,实在吃不下,还是你们分了吧,千万别浪费。”
梅砚起身走回破庙里面,成峰怜惜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无限酸涩。
梅砚带着成峰等人走访武林城边上的各个农户,逐一敲开各家各户的院门。
成峰:“大婶,这位是我们大夏的锦绫公主。”
农妇讶然:“咦,我看怎么像是前几日官爷来搜查的叛国逆臣?”
梅砚:“大婶,这事其中有些误会,我现在需要你们伸一把援手。我的确是从齐国回来,这几年我以后妃的身份潜伏在齐国皇宫,处处小心,如履薄冰,为的就是打入齐朝内部,搜集情报,让我们大夏能够顺利攻下齐国,兵不血刃,开拓疆土,让百姓获得更多的土地田产。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夏的百姓和大夏的将来,可是现在陛下却误以为我投靠了齐国,这实在是天大的委屈。”
农妇:“难怪,我就说这么可人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叛国的逆贼呢?”
成峰:“我们公主在齐国吃尽了苦头,没想到回来自己的国家,还要被冤枉被伏击,这太没天理了。”
农妇有些手足无措,“那我一个村里的妇道人家又能怎么帮您呢?”
梅砚:“陛下现在正大肆搜查我的下落,城门口也设下了埋伏,我根本无法回到武林城内。所以我想请您和左邻右舍闲话家常时,多多传播一下我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的真相能够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到陛下的耳中,到时候我就可以恢复清白了。”她说着以袖试泪,尽显楚楚可怜之态。
农妇:“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公主放心,我一定尽力帮您。”
梅砚感激涕零道:“如此,就多谢您了。”
农妇:“公主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可是我们大夏的功臣,又在齐国吃了那么多苦,莫怪小妇僭越,别说是太后娘娘,就连我们这些下面的人看着也心疼。”
梅砚仍是试泪。“只要是有利于大夏的事情,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梅砚拜别了一家,又同成峰等人加快脚步赶往下一家。一整天奔忙下来,竟无片刻闲暇。
傍晚时分,梅砚等人又从一家农户里面出来,成峰看着一脸憔悴的梅砚甚是心疼,不禁劝道:“公主,明天您留在破庙里面吧,我们几个出来就可以了。”
梅砚:“你们几人什么个性我还不清楚,坚韧有余灵巧不足,单凭你们几个,如何能够绘声绘色,如何叫人信服,又如何让这件事广而告之?”
成峰:“是属下无能,可是应该不打紧吧,我们讲的都是实打实的事实,我相信大夏的百姓都是明理之人。”
梅砚不禁苦笑,“不是你们的问题,这世上多的是盲听盲信之辈,是非黑白、曲直正枉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分辨清楚的。”
成峰:“公主,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兔肉太腥,我待会儿去打两只鸡回来?”
“嗯,也好……”梅砚的身子歪了歪,突然倒在地上。
成峰大惊,“公主!”
成峰又心疼又无措,焦急之下只好一把抱起梅砚,帮她遮挡寒风。
成峰抱着梅砚来到一户人家门口,其中一名死士上前哐哐敲门。
成峰焦急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谁呀?”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很快声音又小了下去。“这大晚上的,不会又是官兵来搜人吧?”
门被打开,成峰不由得露出喜色,“大哥,能跟你讨碗粥吗?我们家小姐又冷又饿,受不住昏过去了。”
农夫看一眼昏迷不醒的梅砚,忙道:“诶快进来,快进来。”
闻言成峰赶紧抱着梅砚进了屋,屋里正烧着炉子,一进来就被暖意包裹住,梅砚大概是被热气所激,缓缓醒来。成峰有些尴尬,忙将梅砚放下来。梅砚扶了扶头,还有些眩晕,便坐在方桌前的板凳上。
农夫:“春生他娘,赶紧给这个姑娘盛碗玉米粥来。”
农夫妻子正打量着进屋来的一行陌生人,有些无措,“哎,这就去。”
农夫妻子很快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玉米粥,递给梅砚。
梅砚道一声谢,接过来小口小口舀着吃。
小男孩春生走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梅砚吃粥。
春生一脸的天真无邪,一开口却惊掉人的下巴,“姐姐,你长得真漂亮,以后可以做我老婆吗?”
梅砚一下子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农夫妻子赶忙把春生拉到她身边去,眼神动作间指责男孩淘气。
农夫妻子笑笑,“姑娘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总是喜欢胡言乱语。”
“没关系的。”梅砚又看向春生,“小朋友,姐姐不能嫁给你哦,因为姐姐已经嫁人了。”
春生看一眼梅砚旁边站着的成峰,问道:“是他吗?”
梅砚:“不是他,姐姐的丈夫已经去世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天上。”
“那既然他都已经不在地上了,又不能陪着你,你为什么不能嫁给其他人呢,我就不错。”小男孩拍拍自己的胸脯,笑得古灵精怪。
“因为……因为……”梅砚一时迷惘,不知该如何解释,又咳嗽起来。
农夫妻子轻轻地拍一下春生,“毛孩子,少在这里惹你的漂亮姐姐伤心。”
成峰担忧地看着梅砚,“主子,您得看下大夫,可能是染了风寒。”
梅砚:“不碍事,正事要紧。”
“可是……”成峰知道自己根本拗不过梅砚,只能无声叹气。
农夫妻子瞧着两人的举动,开口道:“姑娘兴许是冻着了,这样好了,我去给姑娘煮点姜汤,驱驱寒没准就好了。”
梅砚露出感激之色,“那就多谢你了。是上天垂怜,让我们能在今天晚上遇到你们一家这样的好人。”
“姑娘这是说哪里话,又不是什么大事。”农夫挠挠头,又道:“人和人之间本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的。”
临走前,梅砚给农户夫妻俩留下一锭银子作为回报,夫妻俩却执意不肯收,她只好走之后又让成峰将银子悄悄放了回去。
半夜迷迷糊糊间,梅砚听到有人喊她,一睁开眼,原来是成峰。
成峰:“公主,我听见有马蹄声正朝着咱们这边过来,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梅砚:“嗯,应该是我们的行踪泄露了,有人去告密。”
梅砚撑着身体迅速起来,和成峰等人逃到破庙附近的灌木丛中,借着杂而乱的枯枝挡住身影。
很快,就见到有大匹人马赶到破庙前,身穿禁军官服的人冲进破庙里面,一番紧密的查找后却发现空无一人。
禁军:“是在这里吗?”
告密者:“就是在这儿啊,我亲眼看到那几个人走进去的。”
禁军:“那人呢?”
告密者摸摸脑袋,“这……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妈的,敢耍老子!”禁军怒骂着,一□□入告密人的身体里。
告密的人发出痛苦的□□,随之倒地不起。
成峰看一眼梅砚,梅砚垂下眼帘,无声地叹了口气。
几日后,成峰和几个死士装扮成办丧事的人,抬着棺材里的梅砚,一路撒着纸钱走到城门口处。还有一个短胖身材的女人,走在队伍前面一路嚎哭。
士兵:“停停停,干什么的?”
万静芳:“官爷,您看不到嘛,这送丧呢!”
士兵:“送丧?不知道最近进出城都查得很严吗?怎么赶上这时候送丧?”
万静芳:“官爷,瞧您这话说的,送丧这种事哪里还能挑时候呀。我们家少爷去外地经商,谁成想水土不服,待了才半年就遭了病,没能挺过来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得不行,让我一定要把少爷的尸身带回来,图个落叶归根。”
士兵:“还没下土,这棺材没钉死吧,上头说了,这出入的每一个人都得严查。”
万静芳:“官爷,不瞒你说,我家少爷染上的是什么病都不好说,病的快去的也快,大夫都瞧不准。您看看他们这些跟去的人,脸上都长着红疹子,我家少爷就是浑身起满红疹子走的,这没准啊,得的是传染病。您想看倒也没什么,就是怕过了病气儿给您就不好了。”
士兵阴沉下脸来,“真是晦气。”
万静芳上前塞给士兵一锭银子,“官爷,您通融一下,我们家老太爷正在家等着呢,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
士兵顿时喜笑颜开,“是啊,老人家也是可怜,我就当行善积德了,你们快点走吧,回去见完面赶紧把尸身下葬,免得再传染给其他人。”
“哎是是是,官爷说的是。万静芳冲着成峰等人挥手,“赶紧走吧,别杵在这儿耽误官爷办差。”
成峰并几名死士面无表情地抬起棺材,不紧不慢地走进武林城。待走到城内一处僻静角落里,一行人才停了下来。
梅砚身穿一件暗黑色男装,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成峰将一张银票交到万静芳手中,“记得管好你的嘴。”
万静芳笑眯眯地接过银票左看右看,才忙不迭地收入怀中,“放心好了,老娘虽然爱钱,道德操守还是有的。”
白日里不敢现身,梅砚和成峰一直等到晚上,才来到康王府门口。
梅砚:“小哥,帮我通传康王爷。”
门房:“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号来,我们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梅砚从袖袋中取出一枚玉佩,“把这个交给你们家王爷便是。”
门房接过玉佩,半信半疑地去了,梅砚和成峰在门口等消息。很快,门房又匆匆跑出来。
“两位,我们王爷有请,你们跟我来吧。”
梅砚和成峰对视一眼,暗松口气。门房将两人带至书房,自行退出去。
康王爷静静打量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的梅砚和脸上长满红疹子的成峰,缓缓开口,“二位从何处来,因何事找本王,又为什么会有锦绫公主的玉佩呢?”
梅砚看一眼康王爷身边的王府管事于因洲,康王爷只道:“无碍,你大可以直说。”他拿起茶杯用茶盖轻拂上面的的茶沫,一派悠然闲适。
梅砚不想再耽搁时间,顾不得其他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笠,“康王叔,我就是锦绫。”
康王满眼错愕,放下茶杯站起来,“锦绫,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梅砚:“说来话长,自我回京起,陛下设下重重埋伏,势要将我打成叛国反贼,除之而后快。我为了进武林城,费了好大一番周折。不知,母后如今怎么样了?”
康王:“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太后娘娘了,听陛下说太后娘娘近日凤体欠安无法临朝。”
梅砚轻踱几步,“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母后一向凤体康健,又正值鼎盛时期,怎么可能会一病不起?”
康王:“这……太后娘娘一向为国事操劳,兴许是累病了也难说。”
梅砚满面担忧,“陛下正在全城搜捕我的下落,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宫,所以才来找您。康王叔,您能不能安排我去见母后?”
“容我想想办法。”康王爷看一眼王府管事于因洲,“这阵子,京城里有个传闻,我是听府上的人讲的,传闻说锦绫你这几年在齐国当密探,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梅砚点头,郑重道:“是真的。几年前,母后派我悄悄潜入齐国,打入齐室内部,里应外合击垮齐国,将其收入我大夏囊中。为了确保一切顺利进行,除了母后,这件事再无其他人知晓。陛下正是借此机会,党同伐异,铲除异己。”
康王爷:“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梅砚:“事实如何,康王叔见到我母后一切自会见分晓,还望康王叔能从中周旋一二。”
康王爷:“我明白,我明天就进宫找机会见一见太后娘娘。既然外面不安全,锦绫你就先暂住我府上。”
梅砚深深一礼,“如此,就多谢康王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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