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地狱之血,概率1.45%的成功率

作品:《偷星九月天-战争笔记

    对于文曲,武曲两位老师,由于前三年都在执行任务,任教以后也是在执行任务。所以,我和她们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但她们所留下的映象,都让我无比震惊,并且怀疑,怀疑这两位VV学院考官,是否出自同一个娘胎。


    一个永远拿着折扇,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你。


    一个喜欢双臂抱在胸前,严肃又有些傲娇的待人。


    听闻校长调侃,她们都是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但我丝毫没有在她们身上找到那种而立之年独有的岁月与风霜。文曲倒是有点,若是有人说坏话,诋毁,她必回轻轻摇扇,两眼眯起一脸温和,然后再凑到妹妹耳边和风细语地说:哎,这个人....,然后妹妹必回暴怒,跳起来,仅凭她逐渐缩水的身量,去痛殴那位嘴巴不把关的家伙。


    她们的相处日常一直都是这样。


    一个温和如水,但腹黑。


    一个暴躁如雷,但直率。


    我依旧能想起某日,因为碎嘴,被武曲拿阳伞顶端怼屁股的窘迫经历。


    但也能想起我在美国旧金山,被连环杀人犯绑在废弃的游艇上,嘴巴里塞满肮脏的抹布,然后被人用枪抵着脑袋,唾沫星子伴随着脏话向我飞溅,那可真是一段不想回首的黑暗时光。


    就当我想用法术摆平时,同在旧金山码头的两位老师,凭着只有小学生的身量,轻轻松松将他们制服。


    透明的海水泛着夕阳的暖色光芒,在游艇里来去自如,杀人于无形。


    能把驭水术使得如此精妙,我还是第二回见。


    第一次当然是九千年前的同事了。


    在收到武曲消息的那天晚上,我踩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不是黑月岛具有监听信号的设备,我早就一个电话打过去,吼道,文曲怎么样了。


    笔记本电脑还是那台,黑色的,它上面的屏幕正停在聊天界面,上面是我输进去的一大段文字,右下角是不断闪动的时间和日期。


    但下方的回信区域依旧是一片空白。


    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右下角的时间已然停驻在凌晨12点半。正准备往下一个分钟走去。


    我大概能想象文曲现在是什么状况,是浑身冰凉地躺在同样是冰凉的地面上,然后腹部大出血,还是被安置在没有空气流通的停尸房,一双眼睛望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


    轮滑椅因为我的突然起身而向后滑去,我退出界面,准备再重新写一封。


    却没想到叮咚一声,有人来信——文曲在鸠那边,她很安全。


    我长舒一口气,将轮滑椅拽回来,曲着腰继续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你之前和我提到的,琉星,地狱之血,黑皇星。】


    【有胜算吗?】


    ......


    良久。


    对方只给了一个数字:1.45%


    这算什么?


    概率绝对不会如此渺小,如果明天就是死期,那为何当初把他拉进来。


    不,也不是我们把他拉进来的,是预言术,是九月,还是命运,或是压根什么都不是,只是巧合。如果明天失败,那绝对是弄巧成拙。如果成功,那又是绝处逢生。


    时针已然停在两点半。晃过神来,我已经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半小时。


    洗刷入睡,房间里一片寂静。


    把被子蒙住脑袋,蜷缩成一团,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嗯,我在担心。


    右侧腰那边的伤疤,是之前陪玄月克服地狱之血留下的。在那之后我无比热衷于衬衫,喜欢把开衩塞进裤腰带里,然后再用皮带勒紧,就怕傻徒弟看到了以为是他失控时弄得。


    那天,记不清日子了,大概是纽约危机前。


    失乐园的独栋大别墅内。


    白色的柱子撑起大概有三层楼的巨大空间,一侧是墙壁一侧是落地窗,惨白的光线从头顶的吊灯投射下来,外面的暴雨急速地拍打落地窗,一层层的水幕倾泻在玻璃上,伴随着枝丫横叉般杂乱的水痕。


    那是我无比讨厌的天气种类之一。


    一道枝状闪电忽的出现在黑漆如墨的天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猛地砸向地面。


    巨大空间内,只有我,玄月,和伊峙总司。


    至于梵天,被我们推了出去,关在最顶点的阁楼里。


    “这里没有极限治愈术,你的第七感没有攻击力,受伤了怎么办?”


    这是玄月给他的原话,说完就把人锁在里面。


    “开始吧。”


    我内心的某种强烈情绪还没酝酿完,伊峙总司还不想看BOSS喝完酒挂掉,玄月就拿起那瓶红色的罐子一口闷。


    你当时老白干吗?


    预言术存在一点缺陷,如果重大事件发生变故,命运的走向会被全部扭转,就像在高架上开汽车一样,你驾驶着一辆奔驰急速向前行驶,走到一半,车载音响还没把那段慷慨激昂的we are 放完,就会因为前方有多个岔道口而被迫刹车,你不知道下哪一个,只能通过理智思考选择中间那个,期望着这段路能将自己送到既定的目的地。也就好比现在,玄月决定以身犯险,灌地狱之血来获得集齐把元素的可能性。


    但如果失败,后面所铺设的一切美好幻想和完整棋局都得轰然塌陷。


    这中间的岔道后,会是通往死亡的绝路。


    而且这段高架,没有回头路。


    喝完后,他就蹲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好似溺水。


    我能看到他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一条条青筋在暴起,我能看到他弓起背,浑身都在颤抖,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我能看到他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扣着地面,好似猛兽在发动攻击前,后脚掌陷进地面,大腿肌肉肿胀,准备对前方的猎物作最后的冲刺和厮杀。


    但现在俨然是痛苦。


    除了痛苦,没有其他。


    那位葵博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喝下地狱之血只有两种结局,不是死就是活。


    我听后,扯了句:废话。


    五秒钟后,玄月倒在地上,不,是彻底趴在地上,伊峙总司马上蹲下去触碰他的颈脖子,然后抬头,一脸慌张,连瞳孔都在颤抖。


    呵,媲美名侦探柯南的冷静与自持,居然在这个时候崩塌了。


    但事后,他和我说,我比他更失态。说我浑身抖得比筛糠还厉害,抄起事先准备好的除颤仪就往他胸口怼,见没效果,玄月是不是穿太多了,都四月份了还穿毛衣是有病啊,撕开衣服就往白花花的胸口上按压,几乎是用到毕生的所有经验与学识,和死神抢徒弟的性命。


    腰部那块的划伤也是在这个时候留下的。


    我不知道,或是忘了,我是是如何在总司的指挥下,控制那位拿地狱之血当白开水喝的路西法。反正,地狱之血的加持下,那间房间,到外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都是一片狼藉。我


    但我清楚的记得,结束的时候,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


    不知道有没有彩虹,嗯,应该有,必须有。


    而现在,又一个岔道口来了。


    这辆车开下去所面临的,是崎岖荆棘,还是一片坦途。


    我们一无所知。


    ”同学们,你们觉得,将1%的概率变为99%,甚至是100%,有可能吗?“


    这是我的恩师,艾伯特老先生在某节课的末尾提的问题。


    当时窗外正在下雪,白花花的一片,我的注意力全被栓在一只麻雀上,但听到这句话,我不知为何马上回过神,那只栖息在枯枝上的麻雀也扑棱棱地飞走。


    不知道是天真,还是自以为是,还是深埋在骨子里的那种尖锐和倔强,我刷拉举起手,表示可能,然后坐在靠窗的,传说中学霸位置的齐冀也举起手,淡淡道:”可能。


    那天,我们两个收获了全班人的嘲笑,和老先生布置的论文。


    他们在外头打雪仗,我们在学堂里博古论今,其实就是揪着这个命题,一顿瞎扯。


    现在,我依旧不信概率论。


    第二天,几人收拾妥当,前往咖啡馆与凯瑟琳,武曲回合。


    贪狼贪狼搭住我的肩膀,扯扯我的半边脸,说:“昨晚干啥了,黑眼圈这么重?”


    我有气无力地回应:“打排位,你信吗?”


    他显然不信,一脸鄙夷摇摇头,估计是嫌我脸颊没肉捏起来不舒服,也放开了。


    “你一个仿佛是活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文青,除了读书看报喝茶,怎么可能打游戏。”他耸耸肩,我掏出口袋里的半袋面包:“反正没去偷鸡摸狗,面包吃了,待会有的打了。”


    “嗯?”他接过面包,满脸问号。


    路灯上挂着sunway的牌子,一排接着一排。


    现在还是黄昏,但火红的太阳早已被厚重的云层包裹,透不出一丝光线。苍白的天空宛若一张宣纸,被人拿昏黄色的颜料泼得全部湿透,云层携卷着黑黄相间的光线,匍匐在天际,慢悠悠的挪腾,就是不下雨。


    这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态,小时候特别喜欢,暴风雨也喜欢。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天气仿佛成了灾难的预兆。


    每迈开一个步子心脏就彭彭狂跳,贪狼说我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虽然现在正值秋初,没苍蝇。


    耳边都是汽车鸣笛的声音,我们跟着破军,拐到一僻静处的咖啡馆。


    哐当一声,大门打开,一张粗糙的大叔脸配上粉扑扑的女仆裙,说晚上好,主人,真和顶在上面的招牌相得益彰。


    不出多久,凯瑟琳携着武曲和葵波波娃来到咖啡馆。


    葵波波娃在雅座之首介绍自己的发明,从地狱之血讲到白皇星,黑皇星,讲的滔滔不绝,慷慨激昂,甚至激动地站到桌子上。


    我面色毫无波澜,只管往咖啡里加方糖,喝了三杯才扫去疲惫。


    最后一杯见底,葵波波娃也停止了她的演讲,将那红色罐子当玩具一样抛起,接住,又抛起:“好了,我说完了,我等着那个合适的人出现,拿走地狱之血。”


    凯瑟琳说,这个人选至关重要,你们好好想想。


    突然,一个穿着女仆装的金发大汉突然窜出来:“报告,长官!”


    凯瑟琳一个手抖,咖啡洒出来,泼在前襟。


    她掏出□□92F□□就往那人下巴处怼:“十秒内给我个鬼叫的理由,不然你死定了!”


    理由很充分,外面出现了损种堕天使。


    凯瑟琳说这些损种交给女仆,话没说完,外面就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响,把我一下子拉回那个血雨腥风的二战年代。


    不愧是海军上校。


    当我们还在思考地狱之血的人选时,一个穿着得体的人闯了进来,说是推销的。当着咖啡馆自个儿家似的,把手提箱哐当往桌上一放,盖子掀开,里面一堆花花绿绿的魔方,说十秒内对其花色有百万大奖。


    我信你个鬼。


    我正要拿我买彩票被骗的经历,和他争论,葵已经把花色对齐,将它们整整齐齐地码成一堆,只等凯瑟琳一句话:“对好了,六个,给我钱吧。”


    我心想终于不用再为学院经费犯愁了,贪狼掏出一个还没对好的,三言两语之后,这个推销员就被收进魔方里。


    ......


    丢人呐,没认出来是损种。


    那人被困在魔方里,也依旧嘴皮子翻飞,随着一阵金属被切割的尖锐声响,和浮起的杯子,四散的却没有落地的液体,他叫嚣着:


    “是海因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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