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我的浴室热水器坏了……

作品:《现在是说谎环节

    *


    保镖伸手去够地上的项链。


    他一旦蹲下身就会发现她藏在柜子里。


    谢昭浑身绷紧,她屏住呼吸。


    “gopottery.”灰鹦鹉突然说。


    然后噗得一声,它在空中往下投了便便。


    保镖叫了一声,好像是被砸到了。


    又是一阵噗噗声,梅也惊叫。


    十分钟前,谢昭给它喂了一块苹果,小鸟有点消化不了。


    衣服上沾了鸟屎,一会怕是不好向陈董交代,梅和保镖匆匆起身整理。


    就这么几十秒的时间,谢昭好不容易找到柜门上的一个小洞,拿手指扣住,关上了门。


    谢谢小鸟,你是只好鸟。谢昭在心中说。


    柜子里黑而闷热,她的脖子上被意大利的蜢虫狠狠的叮了一下,又痒又痛。


    谢昭不敢做大动作,没法去抓,只能咬牙忍着一动不动。


    柜门外一阵虚虚缩缩的声音,应该是他们在穿戴衣服。


    又有一只虫子在叮她,她恨不得把它狠狠捏死,但此时也只能由着它吸血。


    再忍一忍梅和她的情人就该走了,谢昭心想。


    他们偷情的时间应当也不是无限制的,何况今天又被鸟屎破坏了。


    终于她听到高跟鞋和皮鞋落地的声音。


    他们打算走了。


    谢昭僵硬的四肢略微放松了一点。


    “书房里有人吗?”门外有人高声喊道。


    是陈董的声音。


    书房中的三人一阵惊慌。


    “梅,你在里面吗?”


    密码锁开始按了。


    “滴。”


    东欧保镖慌忙蹲下去,手忙脚乱试图打开电脑桌下的柜门躲进来。


    但是谢昭就在里面!


    “滴滴滴。”按到第5位了。


    谢昭从里面死死拉住门。


    保镖在绝望中拼命扒门。


    两人拉锯战。


    陈董像丧尸即将破门而入,他们两在抢夺最后一块人类生存的安全领地。


    “我在里面呢。”这时梅走过来踢了保镖一下,示意他躲到另外一个柜子中去。


    啪嗒,门开了。


    “怎么回事,喊你半天也不答应?”


    “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陈董有了几分怒意。


    “我来改座位表。”梅倒是很镇定。


    “不是说LK集团的CEO今天突然改行程了,说愿意提前过来。”


    陈彬浩之前告诉谢昭,尽管他很希望谢昭成为新的注资人,但陈董还在等另一家Lk集团的投资项目决策程序。LK集团才是陈董最希望的新注资人。


    集团的CEO本来去纽约出差了,说一周后再给明确答复。


    但现在计划改变,他提前来了。


    这么说,谢昭确定要和他竞争新注资人的位子。


    她在心中骂了几句。


    “又不是明天来,急什么?”


    “座位总得提前排吧,得体现我们对他的重视。”梅说,“我知道你还是最希望大公司注资,最稳妥。”


    “但陈彬浩和陈庆都有不同想法,陈彬浩希望是他的好朋友谢昭,陈庆希望英国的Ravenscroft家族财富基金。”陈董问,“你怎么想呢?”


    梅轻笑:“我哪懂这些,你才是董事长,你的想法是唯一重要的。”


    “夜里起来,也不知道披件衣服。”梅低声嗔怪道。


    “我让厨房做了点雪梨甜汤,你最近夜里总是咳嗽,喝了再睡觉吧。”她柔声又说。


    这么一阵哄,陈董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费心了。”


    “走吧,我们回去早点休息。”梅撒娇催促道。


    脚步声移至门前。


    谢昭高悬的心放下了一些。


    “阿嚏!”那一边柜子里的保镖可能是太紧张了,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怎么听到有男人的声音?”陈董刚往外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你听错了。”梅笑道。


    她的笑声里也有一丝不安,谢昭的心又拧到了一起。


    “不对。就是有。”陈董往谢昭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声停在了谢昭的柜子门前,在她柜门前来回踱步。


    谢昭尽力放轻呼吸。


    “是鹦鹉在说话!”梅不急不忙道。


    外面沉默了几秒。


    脚步声停止了。


    “你好。”灰鹦鹉很配合地向陈董问好。


    “吃了吗?”


    “看,是这傻孩子在自说自话呢。”梅笑道。


    “食饭啦。”灰鹦鹉继续卖力地说话。


    “chops.”


    它在普通话粤语和英语中切换语言模式。


    陈董被逗笑了。


    “晚上还没吃饱吗?”梅逗它。


    今天鹦鹉真是救了他们三人的命,谢昭想。


    突然,灰鹦鹉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东欧语。


    谢昭听不大懂,但感觉它的语气不太妙。


    它的语调缠缠绵绵。


    啵~它开始模仿亲吻的声音了。


    鹦鹉是在模仿梅夫人和保镖偷情。


    她的冷汗滴了下来。


    “它在说什么?”陈董缓缓地问。


    “我也听不大懂,它学的语言太多了说混着玩呢。”梅的声线平稳。


    “是吗?”陈董坚持道,“听起来很像斯拉夫语系,你确定听不懂?”


    安静的室内只有鹦鹉扑棱翅膀的声音。


    “鹦鹉学舌,哪有每句话都说得很清楚的,又不是人。”梅笑道,“也许是我平时老教它一些话逗它,它学了去,但学得又不连贯。”


    外面又安静了下来,连鸟也不扑棱了。


    谢昭听见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陈董不知道学没学过这种语言,要是他听得懂。


    他们三人都要完。


    “说得也是。”陈董笑了下。


    “都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招待客人呢。”梅的声音婉转动听。


    “去睡吧。”


    脚步声渐渐远了。


    “吱呀——”正门终于拉开又从外面锁上。


    “咕咚。”保镖从谢昭隔壁的柜子滚出来,他连爬带滚地先逃走了。


    等确定所有人都走完,谢昭才手脚僵硬地从柜子里爬出来。


    “苹果。”灰鹦鹉问谢昭讨要。


    “改天吧,你吃太多了,祖宗。”


    *


    江慈今晚又接到第二通烦人的电话。


    “听说你被检察官办公室开除了?”那一端的女声幸灾乐祸。


    “我在开展独立调查。”他不满。


    “听起来是即将被开除的委婉说法。”


    “也许我们的亲子关系可以不止于诅咒。”他微笑。


    “被开除是好事情,亲爱的儿子。你就得按我们约定的回到家族里做点正经的真正有价值的工作——”


    江慈把电话掐掉了。


    他走到淋浴间,关上门,把水打开。


    在水流下,人可以冷静点。


    诸事不顺。


    一切不顺从那个叫谢昭的女士开始。


    谢昭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她不知道现在到了几点。


    好在凭借良好的方向感,她在黑暗中顺利摸回了密道口。


    她把耳朵紧紧贴着暗门,有均匀的水流声,江慈还在浴室。


    谢昭把门往上推,破门总是不灵光,好不容易开了条缝。


    她努力挣扎地挤了出去。


    水流声变小了。


    好卡,谢昭一半的身子在壁炉外,一半在暗道里,被挤得头晕眼花。


    她手脚并用地拼命往上抬门。


    谢昭总算挣扎地爬出来,但口袋里的电容硅胶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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