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讨碗水喝

作品:《小武唐大脑袋老贼

    喝到最后,冯公子也没要到宁蕾的电话号码。


    有些人就这么贱,越是不搭理他,他反而越挫越勇,丝毫不以为意。


    我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回旅店以后,他又不消停起来。


    当时我和大头、唐大脑袋、刘立凯,四个人正在喝茶聊天,说着接下来的工作。


    我的意思,既然他们离开了,咱们就去小镇南侧村子走走看。


    冯公子见过那个卖货老汉,可韩总毕竟没见过,这俩人一直没找到的原因,很可能是冯公子连车都不想下。


    或许我们会有收获。


    唐大脑袋有些泄气,“哥,要不定个日子,如果再找不到,咱们就撤?不然这他妈得找到啥时候?”


    刘立凯也说“是呀,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呐!”


    大头心态是真好,笑眯眯道“钱难赚,屎难吃!不遭点儿罪的话,怎么可能让你发财?”


    “捡钱得弯腰,抬钱得使劲……”


    唐大脑袋嘟囔道“那是,不使劲也抬不起来呀!”


    我瞪了他一眼。


    这时,就听走廊有声音。


    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可紧接着就听到了争吵声,明显是宁蕾的声音。


    哗啦!


    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唐大脑袋腿真快,第一个窜了出去。


    昏暗的走廊里,冯公子捂着脑袋,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水泥地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碴,应该是旅店廉价的玻璃杯。


    宁蕾穿着一套粉色的卡通棉睡衣,一脸怒意插着腰。


    斜对过房门开了,冯公子两个保镖跑了出来,一个人去扶冯公子,另一个人就要朝宁蕾动手。


    唐大脑袋骂了起来“草泥马,你伸一下手试试?”


    宁蕾见我们出来,并没有做出委屈的小鸟依人状,只是气呼呼地不说话。


    我看的清楚,冯公子额头流了血……


    大头说的不准呐,“血光之灾”是应验了,和我可没啥关系。


    这时,冯公子扬起了一只手。


    “住、住手!”


    他脸色苍白,疼得直哆嗦,“我、我就是要个电话,你、你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


    “要电话?要电话往我房间挤什么?”宁蕾问。


    “不是冷嘛,我怕你冷,关心你……”


    “用得着你关心?”


    “……”


    此时此景,我竟然都觉得冯公子挺可怜的。


    这丫头,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这冯公子也真是有病,以他的财力和关系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看中了这丫头呢?


    韩总也出来了,见到血吓了一跳,扶着他就要去诊所。


    他摆了摆手,还一直可怜巴巴地盯着宁蕾,“宁小姐,能给我个电话吗?”


    我都快被感动了,这也太执着了!


    宁蕾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却没说话,给不给是她的事情。


    “行了,给你……”她快速地把自己大哥大号码说了,也不管冯公子能不能记住,随后说“哥,没事儿,我睡了……”


    说完就回去了,关上了门。


    大头走了过去,“皓然呐,咋样?没事儿吧?”


    冯公子伸手拦住了他。


    我以为他会说张天师果然神机妙算,不成想这家伙什么都没说,嘴里嘀嘀咕咕往回走。


    唐大脑袋笑道“我艹,这是怕把电话号码忘了吧?”


    眼瞅着冯公子进了房间,大头摇了摇汤圆似的大脑袋,“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血光之灾竟然应在了这里……”


    第二天早上。


    起床以后,我站在床前往外看,冯公子他们的两辆三菱吉普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真走了,连招呼都没打。


    我暗自好笑,在京城享福不好嘛,来遭这个罪干啥?


    吃早饭的时候,宁蕾和平时一般无二,该吃吃,该喝喝。


    上午,我们先去了赵家沟。


    挨家挨户的讨口水喝,又或是装作打听路,我留意着每一家的人,并没有卖给我文书的老汉。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


    我也开始有些犯愁,2月4号可就是除夕了,我和唐大脑袋、宁蕾都没什么,可大头父母都在京城,刘立凯也有老婆孩子,不可能不回去。


    看得出来,大头也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刘立凯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相反,宁蕾始终还和刚来时一模一样,不急不躁,真像来旅游采风一样。


    这天,我们来到了紧靠黄河的一个小村庄。


    村子太小了,地图上根本都没有。


    要不是之前打听过,说再往北还有个叫鱼沟的村子,我们都不可能再往里走。


    距离还有三里多地的时候,车就开不过去了。


    大伙下车步行。


    鱼沟只有十三户人家。


    无论走到哪儿,大头都是习惯性东看看,西瞅瞅。


    有时候还站在土包上四下打量,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可能真会看风水。


    和谁学的呢?


    走到第九户的时候,还是由宁蕾敲门。


    这是经验。


    因为我们经常敲不开,宁蕾出马,没有一次不开门的。


    “谁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惊喜的差点蹦起来!


    就是他,这个声音我忘不了,就是在潘家园卖我《周孝儒文书》的那个老汉!


    “大爷,我们车坏了,找您讨碗水喝……”隔着木门,宁蕾说。


    “哦,等下!”


    很快,那老汉端着一个大瓷缸子出来了,穿过院子,打开了木门。


    宁蕾接过来,连声感谢。


    我说“大叔,你还认识我吗?”


    老汉探着头,眯起了眼睛,“是你?!”


    说着,他连搪瓷缸子都不要了,慌忙关门。


    我一只手用力扒住了门,连忙说“大叔,您先别关门,我有话和你说……”


    “你撒手,弄啥嘞啊?”老汉急了,“卖了就是卖了,你看你这个人强量呢!”


    我连忙解释,说自己就是来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可老汉根本就不听。


    其实一扇木门而已,根本就拦不住我,可这种情况又不能强闯进去。


    说的我口干舌燥,汗都快下来了。


    这时,大头上前两步,站到了我身边,做了个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老檀越有礼了……”


    老汉愣在了那里,问“你是和尚?”


    “道士!”


    他“哦”了一声,又去仔细看大头的头型,应该是看出了不一样。


    “老檀越,家中是否有病人?”


    老汉呆住了,连忙问他怎么知道。


    大头说“老檀越,咱们进去聊可好?”


    老汉想了想,犹豫着拉开了门,请大伙进屋,他并不理我们,对大头热情地不像话。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假道士立了功。


    老汉把着他的胳膊,就像怕他跑了一样。


    我四下打量着小院。


    土坯墙东倒西歪,院子里空空荡荡,连只小鸡都没有。


    我看到了墙边一堆碎渣,明白了大头为什么说家里有病人。


    因为那是一堆中药渣!


    心下暗笑,还以为这家伙真有什么神通,这低矮的土墙,快散架的木门,哪里能挡住他的小眼神儿!


    土坯房低矮,窗户没几块完整的玻璃,房门上钉了一些塑料布,已经风化的破烂不堪,随着风哗哗做响。


    我们跟着进了屋。


    入鼻都是中药味儿,东屋木床上,躺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这是俺娘!”老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