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三哥纪十一(二十)

作品:《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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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


    纪筝内心咬牙切齿。


    明知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可为了言萃,她只能受着。


    婚期……


    婚期还有二十日,忍。


    这个不愉快的“法宝盗窃”插曲,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整个南洋派都陷入了忙乱,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少主的大婚。


    只有两位准新人,最能体会暗潮汹涌,最是互相拉扯。


    事情是纪筝起的头,运气不好,言萃和尸体大哥都被抓了。


    周兰泽接了招。


    那日后,他第一次屏退纪筝,与长老们议事。


    眼神寒凉,并无温度。


    书房里大吵特吵,他和长老们吵了一天。


    出来时,他的眼神更冷了。长老们的表情却轻松了一些。


    他抱着纪筝进琬琰殿。主动摘下鬼怪面具。


    “我娶你做妾。”


    “啪——”


    纪筝反手甩他一巴掌。


    原来是这么妥协的,这么让长老们平复了心气的。


    妾翻不起风浪。


    妾在男人眼里下贱。


    妾没资格知道奢比尸身体的位置。


    “做妾,你就这么羞辱我?”


    纪筝踹开他。这一脚甚至往腿部汇聚了炁,很扎实。


    周兰泽结结实实挨一脚,跌坐在地,一声没吭。


    他低着头,表情不明。


    “奢比尸的身体,我换了位置。”


    再站起来,“你别白费心思了。”


    纪筝失望地看着他,心里动真气,也气得泪盈于睫。


    “混蛋。”她骂。


    周兰泽抱住她又要踹出的脚,几乎是跪在床前,仍是低着头,“是又怎样?你不许走。”


    纪筝气极了踹他。锦被都因她剧烈的动作,起了许许多多的的褶皱。他们回到了最初,是两只绝望的小兽,用愤怒发泄着自己的绝望。


    只是,各自的绝望,并不相同。


    周兰泽终于恼了,“你让别人来杀我!”


    纪筝愣住。


    原来他在气这个。


    “你不是求我剥你的皮,抽你的骨吗?”纪筝讥刺,就是要拿最毒的话,往他心上戳。


    “那是你,别人不可以!”


    纪筝杀他可以,别人杀,他不许。


    怎有这样疯的?


    纪筝深呼吸一次又一次,再也不说话。


    她戴上了她冷漠的面具。


    周兰泽摸不着她,她像阵风。


    “你说话,嫁给我做妾。答不答应?”他握住她的脚踝,语带威胁。


    “我不答应,你能怎样?”纪筝微仰着脖子,“杀了我?”


    这时候,周兰泽的心发抖了,她骨子里,和他一样疯。


    可一直漂浮的那颗心,反而坠落,获得了安全感。即使是坠落在沼泽里、泥地里。


    只要知道,她还是在乎他的。他就甘之如饴。


    纪筝挑衅完,不出意料,被周兰泽扑倒在床上。


    亲吻铺天盖地。


    纪筝极力反抗,用牙齿,用指甲,用手足,用尽力气。弄到他遍体鳞伤。


    “你再动,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狂乱的青年,立刻止住,像被按下暂停键。


    周兰泽苦笑,“你嫁我,我放那个女子走。”


    纪筝沉默思考了很久,久到周兰泽以为时间是不是冻住了。又或许,只是过去了须臾。


    “什么时候?”


    她松口了。


    周兰泽能呼吸了。


    “成亲后。”


    纪筝:“到时,我要看着,不然放了她,人到外面,你们杀人灭口,我蒙在鼓里,怎么说?”


    “可以。”


    他比纪筝想得要好说话。似乎只要能确认成亲无碍,能得到她,狗少主就没甚所谓。若是成亲有妨碍,他便一寸都不肯让,死守着要争赢。


    “我要看看她。”


    “好。”


    周兰泽虽然答应让纪筝探望言萃,但也是严防死守的,里里外外防了好几圈的邪修,还有一位长老坐镇。每隔四个时辰换一位长老,南洋派关押最重的重犯才会这样。


    这是怕极了言萃跑。


    更怕的……是纪筝跟着跑了。


    纪筝心中有计较,不会莽着带言萃走。


    她独自走近地牢,找到言萃。


    牢门关上,头顶的天光逐渐暗淡,她在牢狱中行走。听见滴水声,或许是血也不一定;还有老鼠“咯吱咯吱”的叫声,偶尔有东西从她脚边跑过,毛茸茸的触感后,是节节曲曲的长尾巴,扫过足踝。而后停在前方的道路上,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纪筝。


    地牢的老鼠不怕人。


    它们吃过人,就不会怕了。


    纪筝路过老鼠,听着诡异的咀嚼声。从牢中会深处被啃到只剩白骨的手指,她都不为所动。


    一步,接一步。


    平稳淡然。


    每走一步,她脸上的表情便淡一分。


    方才与周兰泽博弈的情绪,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擦干眼泪,冷静得可怕。


    听闻做妾后,产生的愤怒、绝望;窃取奢比尸身体计划的落空,目的没达成的破罐子破摔;为了同伙无奈转圜,不得不退让的妥协。


    情绪,她过渡得恰到好处。


    可惜了。


    每一分情绪,都是伪装。


    她走到了地牢深处,看见了言萃的牢房。里头有灯火,很好找。言萃的光景还不错,纪筝看到她的伤口都上了药,桌子上有药瓶,还拿了书本与她解闷。尸体大哥则躺在那养伤。


    纪筝知道,周兰泽还是看重她的。在和她的和谈破裂前,不会为难言萃。


    言萃是牌桌上的赌注。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使命必达。


    纪筝一直都相信。


    纪筝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膝盖微微弯曲。


    言萃的悄悄话,她都能听清。


    “姑奶奶,我都换了。”


    纪筝露出赞许的微笑。


    “好孩子。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薄薄的一张通讯符,还有一张隐身符,滑入了言萃的掌心。


    她的手心很痒,是姑奶奶一笔一画写下让她如何逃出去。


    出牢门时,纪筝换上了沉重而屈辱的表情。很符合一个细作计划失败的挫败情形。


    周兰泽冲上来拥住她,寸步不离。


    纪筝嫌恶似的僵了僵,复又叹气,任由他施为。


    每一分细节,她都会伪装好。


    真是庆幸,南洋派没有会读心术的人才。否则,纪筝现在的心思,便会呼之欲出。


    计划成功了。


    在书房,她听见长老们说“法宝都在锦盒里,完好无损”时,就意识到了。


    那伽用了她的备用计划。


    很漂亮的做法。


    就算是派言萃出马,那伽都嘱咐到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