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宣帝妘颐 她以为这就是她……

作品:《照寒山

    她并不想过多解释,而且这件事和阿兆并无太大干系,也没有拖人下水的理由,但她方才瞧了那几个人许久,让她想到了近来甚嚣尘上的一些传言。


    阿兆欲言又止的当口,阿焕便径直向几个人走去,步伐轻快有力,看不出方才一点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是什么?”


    有个人一眼认出她是很有名那个离经叛道的小贵族,虽没有特意刺她,但显然不算和善:“陛下论功行赏时,莫非没有召你们姬姓前去?”


    阿焕早打定主意不接手家族的事务,与族人也不算亲密,就算宣帝真招了一圈人,她不知道也极有可能。


    但她心里也清楚,这话和她在族中的地位关系不大,只是在讽刺她被宣帝针对而已。


    阿焕答道:“这我倒确实不清楚,所以你手中是什么?”


    旁边一个人斜眼看她,语气里颇有几分自傲:“没见过这东西?这可是北地十三城千里迢迢送来的宝贝。”


    阿焕还想问,阿兆已经眼疾手快地把她扯走了:“阿焕,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那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意味深长地对阿兆说:“你可是将来姒家的大族长,千万别弃明投暗。”


    阿兆不卑不亢:“多谢你的提点,有这工夫还不如多管管你自己。”


    她拉着阿焕走进低矮的学宫回廊才低声道:“那是云绫苍木。”


    云绫苍木?


    “这东西宝贝在何处?”阿焕不明就里。


    阿兆微微皱起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听我阿母说,宣帝赏了不少给朝中的贵族,说是能……延长寿命。”


    阿焕更不客气了:“堂堂晷景宣帝还要行贿赂手段,真是可笑至极。”


    阿兆没吭声,她其实也有些赞同阿焕的意思,但并不像阿焕如此外露地表达出来。


    “不知琰王君作何感想,现在的王城都没几个人理会她了,可惜她离开王城前我恰恰听过她曾说过什么,那会儿我还小,不知道她究竟以什么心情离开了这个地方。”阿焕却又提起这个人,“她说,她想做到的便是让更多人活下来,若是她穷尽一生的追求能够被宣帝轻而易举地做到,实在令人唏嘘。”


    阿兆委实没想到她竟然和琰王君有些故事:“但我倒觉得云绫苍木似乎并不是这么用的。”


    阿焕也皱起眉:“我不懂云绫苍木究竟是什么来头的神奇物事,但我知道如果它真的能够延年益寿,对于寿数寥寥的寻常人来说乃是无价之物,既如此,北地为何要将它献给宣帝,宣帝又为何要将它分给旁人?”


    对于晷景的大多数人来说,北地十三城是一个只存在于流言中的概念,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对于这样偏远的地方更是无从得知了。


    阿兆从她的话中听出一点弦外之音:“你想见识北地十三城吗?”


    阿焕迟疑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


    “尚有小半时辰,诸君有什么要与彼此分享的发现吗?”姚姥盘腿坐在正前方,目光挨个划过坐姿不一心思各异的学生。


    在这个时候,姒兆自然是要出来当一回显眼包的,她走到姚姥面前微微躬身:“我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计算方法。”


    姚姥虽欣赏姒兆平日里爱思考的习惯,但对计算这件事她也不算太擅长,于是询问底下的人:“有人对此感兴趣吗?”


    对计算感兴趣的人几乎没有,过了一会儿无人理会,姬焕已经习惯了这一点,于是照例站起身:“我虽不擅长这些,但很愿意听姒君讲解。”


    一旁有个人奚落:“这有什么用处呢?能用到实处的才算有用,别的不过都是耗费时间罢了。”


    也有人附和:“您身为姒姓后裔,不事祭祀也就罢了,怎么能公然宣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姒兆原本平和的神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她想反驳,但的确不知道这些具体有什么用处,她只是喜欢这些事,仅此而已。


    在学宫门口讥讽过姬焕的人甚至直截了当:“姒君岂不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不与司祝和陛下认定的煞星厮混才好。”


    姬焕看了那人一眼,也直截了当地开口:“姒君懂你不懂的东西,这件事就已经比你强百倍。所以你说姒君爱算你不懂的物事无用,是因为它真的无用,还是因为你自己不懂又好面子,要以‘无用’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打压姒君呢?”


    这些人中虽然不乏不喜姬焕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没有真的到非要树敌的地步,见姬焕淡淡地反唇相讥,便有人兴致盎然地开始看戏。


    那人“噌”地一下站起来:“那你说说这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姒兆不知道它有什么用的时候姬焕就更不知道了,但姬焕的性子向来比姒兆尖锐,当然不肯在这种时候落人下风。


    “姒姓擅祀人尽皆知,祭祀归根到底,就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最终的目的在于让更多的人生存下去。”她的脑海里闪过阿兆提了一嘴的水车,“擅算亦能擅工,譬如若算出水流多快能引得渠水,即便是饥年也未必不能有收成。”


    姚姥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既然姒兆所算确有其事,那便总归是有用的,不必在细枝末节上计较。”


    姬焕对姚姥和稀泥的口径并不满意,但再说下去就难免涉及到对神不敬的争执,便只好就此罢休。


    这一出闹得姒兆也没了讲的心思,只搪塞说下次与同道中人一并论道,就匆匆回到姬焕身边,低声道:“你也别为了我和他们口舌纷争了,说再多他们也不懂,反倒让你本就不算太好的名声被他们有意煽风点火了。”


    姬焕笑道:“若是宣帝退位了,你看他们还是不是这个德性。”


    姒兆却正色道:“即便如此,新帝又如何能容你这性子?”


    姬焕并未敛笑,更是散漫答她:“古而帝者娲皇创世救世,为生灵散尽灵力呕心沥血,何时在意过有人张狂恣肆?归根到底,为了一己私欲掌天下权者德不配位,终不长久。”


    姒兆依旧眉间一片阴翳,许久无话。


    姬焕见她有些着相,便叹了口气:“好,那我便少说这些。”


    姚姥继续主持大局,之后有人陆陆续续上去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姬焕对此大多都没什么兴趣,只在某位比她稍大的女孩讲解自己观烧窑制陶器的心得时认真听了听。


    过了许久大约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分,外头守着学宫大门的人忽匆匆赶来叩门:“陛下来了。”


    姚姥便赶忙让一众学生准备迎接来客,姒兆自然担心姬焕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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