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 奉祀大人,你又……

作品:《照寒山

    阿焕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问为何如此,是不是因为这儿地形复杂,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你快去歇息,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帮林恪的忙,你不必担心。”


    她们刚转身,就与晨起的林恪打了个照面。


    后者眯着眼扫过阿焕,目光落在灵淮身上。


    “还不去补眠?”


    灵淮斜她一眼:“少管,该做什么自己做去。”


    待灵淮进屋合上门,阿焕便开始觉得尴尬起来。林恪对她隐隐约约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夜间的争执也说明她并没有多心,总归林恪并不喜她这个人,灵淮在时还好,不在时就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了。


    阿焕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问问:“今日恪君有什么安排吗?”


    林恪倒也没什么架子,应当只是不太喜欢她这个人,没有回答却先道:“昨日灵淮让你睡下,而后自己在外头守夜,对她身子不好。”


    阿焕没想到她过了一夜还耿耿于怀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林恪却摆了摆手,神色寻常:“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你年纪还小,不该熬夜,是我昨日……”


    “昨日我处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林恪顿了顿才道,“她不让你外头守夜,定然是担忧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但她早年因为一些事落了严重的伤病,因此一般是我昼伏夜出。”


    伤病?阿焕正想细问,林恪已经开始向小屋的后方绕去。


    她想了想决定跟上去看看,屋后有个木条编的筐子,里头放了几把刀,林恪弯下腰从里头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一把弯刀。


    “以物易物吗?”阿焕问。


    林恪低着头“嗯”了一声,掂了掂刀的重量。


    阿焕问的时候思维还有些跳脱,她是突然想到如果这两姐妹需要其它的物什应当用什么方法,但林恪不一定回答的是她想问的这个问题。


    “去打点东西。”林恪言简意赅地说罢,抬起头目光扫过屋后乱七八糟的陈设,低声抱怨了一句。


    阿焕总感觉她好像说了句“就这么点时间怎么搞成这样”,但又怕自己听错,于是就在角落里装鹌鹑,假装自己不存在。


    林恪将刀系到腰间缠着的布条上,又从杂物里翻出一个布袋,一切准备妥当了才问阿焕:“你真名就叫阿焕?”


    ——当然不是。


    她想了想才道:“那天淮君只是问我怎么称呼,我就说家里人一般都这么叫我,我叫梁焕。”


    林恪又看她一眼,梁焕仔细观察,丝毫没错过她眼底的情绪。但林恪像是没事人一样毫无波澜,梁焕也摸不清楚她怎么想的,但她在晷景真实的族姓也不能贸然抖出来给人看,免得多生事端。


    梁焕便问她:“恪君可有什么疑问么?”


    林恪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下去:“今日我去一趟集市,稍远一些,你有代步的工具最好,没有也无妨,挤一挤就是了,颠簸一路不舒服。”


    梁焕想起来林恪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随即去溪边解了马。


    她的马膘肥体壮,一看就是精心豢养的好马。林恪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只到更远一些的地方牵了一头小毛驴。


    梁焕也沉默了,她开始怀疑这两姐妹是不是真的穷得一贫如洗。


    虽说穷,但这两个人却是各有各的能耐,灵淮自不必说,林恪的体格身手她稍加观察就知道,放在晷景军中都是一等一的,这使她对淮恪二人的来历更加好奇起来。


    “这驴骑着难受,我打猎都少用这个,也就去集市没法子。”林恪只是最早稍微受到了一些冲击,很快就平淡下来,“小淮先前说要给我打个驴车,但我又不爱砍柴,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小淮?


    梁焕好奇:“恪君年纪比淮君大些?”


    林恪道:“也没大多少,不到百天,只不过前段时间我刚过了生辰,我十八,她十七。”


    不到百天?同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前后不到百天就诞下两个孩子?


    这两人定然并非姐妹。


    想到灵淮夜间那两次称呼的“芳映”,梁焕的眸光微微深沉,于是“以牙还牙”也问:“恪君真名便是所说的么?”


    “我生身母亲最早予我名林芳映,我不爱那个名字,后来改了。”林恪竟然也没有隐瞒,“你若是将来听到小淮叫我芳映,也不必惊讶,我初见她时就叫这个名字。”


    她原本心中的狐疑念头慢慢消退下去,想了又想,没有问出“灵淮是否真名叫作灵淮”的问题。


    林恪道:“该动身了,这会儿出发,再快回来的时候也要黄昏,夜长梦多并非好事。”


    她翻身上了小毛驴,虽然处境落拓,她的动作却足够让人品出潇洒不羁,即便出于态度问题梁焕对她并无太多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林恪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


    梁焕也不忸怩,跟着她上了马慢慢向林外走。


    或许是她上马的动作太大,她用了些力气,随后,梦境忽轰然倒塌。


    玉牌一个没拿稳,骨碌碌从桌上滚到砖地,带着清脆的声音快活地由近及远,梁羽猛地从桌上惊起,感觉到自己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竟然伏案睡着了,而且她甚少做梦,这奇异的梦……


    在她十几年有记忆的日子里,有关北地的印象通常以战火、追杀、阴谋的形势反复出现,大军压境或是神代动荡,少有这样安宁温馨的时刻,因此这也是她第一次梦到那个叫做“梁焕”的人与灵淮的初见。


    梁焕究竟是谁?她似乎无法得到一个定论,从梦中的只言片语来看这梁焕似乎是古晷景的贵族,并且身份地位定然不低,然而梦中那个梁焕似乎始终在顾忌什么,在每一个身份可能要泄露的时刻都守口如瓶。


    古晷景贵族有八姓,姬姜姒妘嬴妫姚妊,她很清楚。梁焕究竟隶属于哪一族,仍旧是未解之谜。


    而且看样子灵淮与梁焕的初见似乎也并不单纯,在以往的梦境中她知道这个人叫作“灵淮”,并且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姓究竟是什么。


    但眼下要紧的事情却不是这个梦——关于神殿的规矩她听过很多回,这种无端被发现的“圣人”的东西要是被弄到藏污纳秽的地上,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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