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  张祺然X宋哲涵（六）


    “明白了吗？”


    张祺然怔怔地看着宋哲涵, 耳边的声音恍若来自天际。


    泪水模糊了视线，连同眼前的人影都变得模糊。


    张祺然只觉得头脑昏昏，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捏着他下巴的指腹揉过他的唇瓣, 宋哲涵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听清楚了吗？你还说你不傻？”


    断了线的眼泪终于止住，张祺然看清了宋哲涵的表情。


    俩人的距离格外的近, 张祺然甚至都能感觉到宋哲涵的呼吸和自己的交缠。他稍稍抬眼，就对上了宋哲涵的眼眸——


    这是一双没有掩饰任何情绪的双眸, 是宋哲涵甚少被外人看到的一面。


    甚至都不需要张祺然仔细去辨认，他就被这双眼里直白的情绪吓得心脏狂跳。


    下一刻, 这双眼睛就微微垂下眼睑，然后张祺然清楚地看到宋哲涵凑近, 一双略带凉意的唇瓣轻轻含住了他的双唇。


    张祺然一惊：“你……”


    “可以张嘴, 但不能再说话了。”


    不等张祺然再开口，缠绵的吻就袭了上来。


    呼吸交错, 唇齿相融。


    胸腔的跳动更是吓人。


    张祺然眼角倏地又掉下了一行泪。


    趁着换气的空隙, 宋哲涵听到了张祺然颤抖的声音：“我……你没有骗我吧？”


    宋哲涵指腹眷恋地摩挲着张祺然侧脸的皮肤, 他喉咙发出了一声轻笑，一只手揽住张祺然的腰, 什么都没说, 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喘着气, 张祺然不自然地伸手推着他, 宋哲涵才结束了这个吻。


    张祺然极为尴尬地转身，裸露在外的皮肤, 甚至就连耳尖都全是红。


    宋哲涵看着他狼狈地伸手捂脸, 心里好笑，但难得体贴地没有开口，而是出声问道：“要不要我下去？”


    张祺然错愕地回头：“你下去做什么？”


    宋哲涵双手抱臂, 视线缓缓下移。


    不等他的目光落到目的地，就听到张祺然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宋哲涵——你！你不准看！”


    宋哲涵眉头微挑，不再逗人，转身下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宋哲涵听到了张祺然抓狂的声音：“啊啊啊啊——”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捂住脸就笑出了声。


    等到张祺然打开车门下车，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宋哲涵盯着他看。


    张祺然脸上刚褪下的热度再次升了起来，他咬牙没好气道：“我没有——”


    宋哲涵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嗯，我知道。”


    “这也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嗯，对。”宋哲涵说。


    张祺然：“……我——”


    张祺然说不下去了，直接转身。


    宋哲涵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往哪儿走？”


    张祺然眼睛都红了：“我回去了！”


    “不看勾史了？”宋哲涵问。


    张祺然瞪着他：“我不都看到你这个勾史了吗？！”


    好吧，看来还是逗狠了。


    都气得口不择言骂人了。


    宋哲涵见好就收，去拉他的手：“我爸妈还在家等你呢。”


    张祺然顿时瞪大眼睛：“勾史不是跟你住一起吗？”


    宋哲涵牵着他的手往电梯口走去，解释说：“我平时工作忙，前段时间它生了一个小病，我没办法时时刻刻照顾他，就送回来让爸妈照顾了。”


    “那我突然去你家会不会不太好……”


    宋哲涵举起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偏头瞥了眼他：“你小时候见的次数少了？还是你根本没有想跟我长久？说喜欢我好多年了，也是骗我的？”


    张祺然红着一张脸瞪宋哲涵：“你……我……”


    支支吾吾了半晌，直到上电梯了，张祺然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张祺然突然意识到了，自从前天……不对，是从自己认识宋哲涵以来，好像他一直都在被宋哲涵牵着鼻子走。


    唯一的反抗，还是那天晚上喝醉酒的丢人壮举。


    张祺然脑子乱糟糟的，他甚至都还没有理清楚刚刚那个亲密无间的吻，还有宋哲涵的那句话。


    他也喜欢我？


    张祺然瞳孔倏地一缩。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啊！


    张祺然想也没想就开口：“宋哲涵，你刚刚说你也喜欢我？”


    一梯一户的户型，电梯打开，宋父宋母就站在电梯门口：“向阳！你们回来了！”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


    张祺然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再次沸腾，直冲脑门。


    宋哲涵缓缓偏头，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你还说你不蠢。”


    话音刚落，宋母的巴掌就拍到了宋哲涵的肩膀上：“你怎么跟向阳说话的？！”


    宋父也推开宋哲涵：“你快去把勾史放出来，”说着又笑脸看向张祺然，“快进来，小阳，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这孩子越长越帅了！”


    两人笑呵呵地拉着张祺然进了屋，丝毫不管身后的宋哲涵。


    宋哲涵摇摇头，换了鞋跟着进了屋。


    宋父宋母住的房子是一套复式的户型。


    平日他们也不关着勾史，但因为今天张祺然要过来，夫妻俩担心勾史不认识张祺然了，所以暂时把它关在了房间。


    勾史也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宋哲涵了，宋哲涵还没开门，就听到屋内它兴奋的吼叫声。


    张祺然听到动静，朝这边看了一眼。


    宋母已经给张祺然端来了一杯水，见状开口说：“等他把勾史牵出来吧，你先喝水，热不热，累不累？”


    张祺然一一回答。


    不久，就听到一道略为兴奋的吼叫声响起。


    张祺然回头，就看到撒野的勾史蹦蹦跳跳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他一时不察，直接就被勾史扑在了沙发上。


    宋父赶紧去拉狗。


    宋母抬头瞪了眼宋哲涵：“不是让你把它牵出来吗？！”


    宋哲涵耸肩：“它太兴奋了，不让我套绳子。”


    顿了一下，他视线落在了沙发上。


    勾史显然闻出了张祺然的味道，此时正激动地在上上跳跳，还跃跃欲试想要去舔张祺然。


    要不是宋父宋母及时制止，它估计已经趴在张祺然身上舔他脸了。


    张祺然看着蹲在自己脚边不停哼唧的勾史，眼里全是惊讶：“它……勾史还记得我？”


    也不怪张祺然疑惑。


    很多动物的记忆力并不强，加上它们是靠气味辨别人类，所以一旦人类离开的时间太长，亦或者是身上的味道突变，都会导致它们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人类。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九年，所以张祺然理所当然地认为勾史也忘了自己。


    勾史已经十二岁了，身上的毛发也不再如壮年时鲜艳。


    张祺然伸手摸着他的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宋哲涵看着勾史，又看了看张祺然，倏地自嘲一笑。


    他没说话，但宋母却看了眼宋父，然后缓缓往后一靠，笑着开口：“别说啊，咱们家的勾史都比咱们家有些人眼睛亮。”


    宋父无比赞成地点头：“是啊。”


    张祺然抬头看了眼宋哲涵，努力想要压下不断上翘的嘴角，但失败了。


    宋哲涵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有嘴角微微抿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就见他慢条斯理地在张祺然旁边坐下，伸手示意勾史过来。


    勾史走了过来，宋哲涵揉了揉它的大脑袋，才幽幽开口：“我是眼拙，您二位不也当仁不让吗？还是两位教授呢。”


    话音落地，宋父宋母脸上的笑顿时一僵。


    宋母赶紧开口解释：“向阳……”


    宋父同样张口：“这……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向阳，你也知道叔叔阿姨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


    早在初中的时候，宋哲涵就经常跟他父母互怼。


    所以这一幕对张祺然来说并不陌生，他也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更自在了些。


    张祺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一笑，宋父宋母也跟着笑了，一时间气氛分外和谐。


    当天晚上，张祺然吃过晚餐，才和宋哲涵一起离开。


    上了车后，张祺然的嘴角都没有放下来。


    宋哲涵启动车，又看了他一眼：“这么开心？”


    张祺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嗯，我是真的没想到勾史还有叔叔阿姨都还记得我。”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两件事。


    更重要的——


    张祺然看了眼宋哲涵，在男人视线看过来的瞬间，赶紧移开了目光。


    当然更重要的是，张祺然知道了宋哲涵也喜欢自己。


    心里的疑惑当然还有很多。


    但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宋哲涵了解张祺然，同样的，张祺然也了解宋哲涵。


    如果不是宋哲涵真正喜欢承认的人，他是不会带着自己回他家的，更不会让自己和宋父宋母见面。


    只是——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了，车内没有开灯。


    张祺然转头，只能借助外面的微弱灯光看清宋哲涵好看的侧脸。


    悄悄盯着他欣赏了片刻，张祺然才缓缓转过头。


    谁料就是这时，宋哲涵的声音响起：“看什么？”


    张祺然明白自己这是被抓包了。


    在确定宋哲涵的心意和自己一样后，再面对宋哲涵，张祺然就少了上午刚碰面的那一丝紧张和无措，所以此时张祺然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准备回答。


    宋哲涵没等来张祺然的回答也不惊讶，因为他早就发现了张祺然对他态度的改变——


    不再小心翼翼，也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茫然，甚至还带着一丝小窃喜。


    时隔九年的再会，他们两人间甚至都没有花费太多过度时间，就已经重新了解了对方。


    这么一看，缺失的那段时日也不是全然浪费。


    至少他们彼此都在分开的时间里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即便时间匆匆，这份感情也未曾变过。


    宋哲涵把张祺然送到了酒店。


    下车之前，宋哲涵忽然牵住他的手。


    张祺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倏地有些红：“干嘛？”


    宋哲涵看着他，半晌才松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公开？”


    张祺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哲涵这句话的意思：“你是想——”


    宋哲涵目光沉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张祺然喉结滚了一下，脸上的温度更烫，只是车内的灯光太暗，看不清楚，过了好半天，他才低声说了一句：“现在……是不是还有点早？并且，我们现在……”


    宋哲涵明白了，他松开了张祺然的手，好笑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是准备吃干抹净不给名分了？”


    张祺然大惊：“什么叫做……”


    宋哲涵嘴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张祺然突然就想到了上午下车前的那个吻，他忙挺直脊背：“我……我们今天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嘛？”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到底还是有些没底气。


    张祺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只是觉得今天这整整一天都过得有点太过梦幻了。


    分明是他期待已久的一段感情，可等这段感情真切降临后，他又觉得不真实。


    只是一眼，宋哲涵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宋哲涵忽然俯身凑了过来。


    距离拉近，张祺然又不敢动了。


    直到空气中两人的呼吸似乎都交缠在了一起，张祺然才发现自己的唇瓣被轻轻咬了一下。


    张祺然伸手推他：“宋、宋哲涵，酒店外面的狗仔多……”


    宋哲涵没有再深入，只是用一双暗沉的眸子看着他：“说个时间吧。”


    “什么时间？”张祺然反应过来，“不是……等等，这件事不用着急吧？”


    “我们俩……今天才刚刚在一起，你工作忙，我工作也忙，并且现在还正好是你事业的上升期，要是这个时候官宣恋情，真的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吗？”


    宋哲涵没说话，只是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张祺然，片刻后，他直起身，淡淡地看了眼张祺然：“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我公开恋情？”


    张祺然赶紧解释：“不是，我是觉得我们刚在一起就公开，挺不合适的……”


    “下车。”宋哲涵说。


    张祺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眼睛当场就红了：“宋……宋哲涵。”


    宋哲涵有些头疼。


    他是真的觉得张祺然很笨，可偏偏张祺然自己不承认。


    片刻后，宋哲涵软了语气：“你先回去吧，就像你说的，确实不急，是我太着急了。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说你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拍戏吗？”


    张祺然没有动，还是不安地坐在副驾驶，小心地打量着宋哲涵的表情。


    他在等着宋哲涵开口，可等了许久，宋哲涵也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


    张祺然心里更是惴惴。


    “宋哲涵……”张祺然再次鼓起勇气。


    倏地，宋哲涵一脚油门踩下。


    张祺然瞳孔地震：“你要带我去哪儿？”


    宋哲涵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开着车。


    不久，张祺然就知道宋哲涵要带自己去哪儿了。


    宋哲涵开车把张祺然带到了他住的公寓。


    到公寓后，甚至不给张祺然丝毫反应时间，宋哲涵就拉着他进了电梯。


    张祺然心里突然就有些紧张。


    这么晚了，宋哲涵带他回来做什么？


    难不成……


    不合时宜的，张祺然想到了下午车内的那场迤逦。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张祺然突然就很紧张。


    等到进了公寓，房门关上，这份紧张就变得更加真切。


    可让张祺然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宋哲涵带着他到家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带着他去浴室，他甚至都没有亲自己一下！


    宋哲涵直接去了书房。


    在书房等了片刻，没等到人进来，宋哲涵有些无奈走出来：“你愣着干嘛？”


    张祺然一双眼睛红红，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我……第一次，就书房……不太好吧？”


    宋哲涵：“？”


    良久，张祺然才听到了宋哲涵靠在门上肆意地笑出了声。


    他笑的很开心，肩膀都在抖，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看到宋哲涵这幅反应，张祺然也猛然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有那么一瞬间，张祺然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公寓没有地缝，张祺然想跑也跑不掉，他顶着一张大红脸，被宋哲涵拉进了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摆着宋哲涵和公司签订的一份合同。


    “我跟公司签的年限是十年，今年是第二年，按照合同规定，在前面的五年内，我确实不能存在恋爱关系。你说的没错，所以现在我准备和公司解约。你呢？”


    张祺然大脑还是乱糟糟的，就听到宋哲涵的这番话。


    “啊？”


    “你啊什么啊？”宋哲涵低头，对上了张祺然闪躲的视线。


    宋哲涵是真的差点被他气笑了：“张祺然，我在跟你谈正事。”


    张祺然目光闪躲，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我……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宋哲涵说。


    张祺然垂头：“还不是因为你……你……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所以我就……”


    “那你具体跟我说说，我哪些事情没有跟你说？”宋哲涵问。


    张祺然垂着头，咬了咬牙，干脆开口：“你没有跟我说过你什么时候喜欢我，也没有跟我说你突然带我回来的原因，我们……我就只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但是我们明明都已经分开了九年，怎么我突然跟你表白，你就答应我了，还跟我在一起了……就像做梦一样……”


    宋哲涵看着他：“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觉得是在做梦？”


    张祺然小心翼翼抬起眼睛，见宋哲涵脸上的表情如常，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他点了点头。


    他现在是真的很乱，不仅脑子乱，心里也很乱。


    这些疑惑已经在他心里留了一天了，此时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了。


    张祺然想要一个原因，一个能支持着他不退缩的原因。


    否则，他宁愿不开始。


    宋哲涵明白了：“所以你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这话听的张祺然耳朵一红，他看着宋哲涵的眼睛，点了点钭：“嗯……因为我是真的没想到……”


    宋哲涵忽然掰过他的头，俯身吻了下来。


    张祺然一时不察，微微张着唇，下一刻就被宋哲涵汹涌的吻攻城掠池。


    直到呼吸不稳，他才听到宋哲涵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答应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现在不是当初那个小胖子了？”


    小胖子三个字让张祺然呼吸顿了一下，他顿时就有些委屈：“我……”


    他眼睛一红，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宋哲涵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拉着张祺然坐在他腿上，拇指碾过他的眼角，凑上去轻轻吻过他的眼睛。


    张祺然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往后躲。


    但宋哲涵的手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握住了他的腰肢，不让人往后退。


    “我不是一个喜欢说情话的人，”宋哲涵的呼吸落在张祺然紧闭的睫翼上，很痒，逼得张祺然受不了微微偏过头，宋哲涵才接着说，“所以这些话还是和那句喜欢一样，我只说一次。”


    张祺然睁开眼睛，黑眸蒙了一层水汽。


    宋哲涵大手往上，按住了张祺然的脖子，炙热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颈部所有能碰到的地方。


    一边亲，宋哲涵一边说：“我不是因为你现在变得好看了，我才喜欢你。”


    “向阳，因为是你，我才会喜欢你，懂吗？”


    张祺然的呼吸逐渐急促，他挣扎着想要躲开宋哲涵的吻，可男人心里被压抑许久的猛兽却在此刻出笼，禁锢着他不让他有所动作。


    所有的反抗都被轻易化解，张祺然红着眼睛：“因为是我……你是说……”


    “嗯，”宋哲涵含着他有些红肿的唇瓣重重一咬，才哑声说，“九年前，我还上初二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张祺然浑身一颤：“不、不可能……”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为什么要生气扔掉我的电话卡？”宋哲涵反问。


    “电话卡？”


    “嗯，你之所以找不到我，不是因为我搬家所以换了手机号，是因为我在生你的气，向阳……”


    “我气你一个月不联系我，气你那天失约，气你明明知道我对牛奶过敏，还要想法设法给我做羊奶蛋糕给我吃，结果就只给我做了一个蛋糕就跑路。”


    “向阳，你太过分了。”亲密无间的亲吻中，张祺然朦朦胧胧地听到这些告白的宣言。


    宋哲涵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


    可一旦敞开了，就足以说明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张祺然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


    他只知道分明宋哲涵已经推开了他去浴室洗澡了，自己坐在床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然后他缓步走到了浴室门口，推开了那扇门。


    宋哲涵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确定吗？”


    回答宋哲涵的是张祺然主动递过来的唇。


    重逢后的第四天，宋哲涵和张祺然确定了恋爱关系。


    两年后，得知两人这么快就在一起的叶乐遥无比惊愕：“你们既然那么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第四期节目录制时，勾史老师臭着一张脸？”


    听到这个问题，张祺然的脸瞬间就有些红。


    宋哲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开口说：“因为出发拍摄的前一天，我才得知他竟然还背着我有一个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张祺然气得直接站起身来：“我都跟你解释过了，是我妈怕我走不出来，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就只跟他见过一面！”


    “呵，还见过一面，”宋哲涵冷着脸冷嘲热讽，“说明你对他的条件挺满意的啊。”


    张祺然瞪着他，一脸凶巴巴的表情：“我也跟你解释过了！那一面也不是我非要见的，是因为正好那天参加我家里的宴会，他也到了场……”


    宋哲涵转身就走，意思是他不想听张祺然的解释。


    张祺然赶紧起身，跟着就过去了，隔得老远，叶乐遥一行人都还能听到张祺然解释的声音。


    等到两人走出摄像头的范围，才见宋哲涵停下了脚步，往自己脸上点了一下。


    张祺然就犹豫了一秒，然后踮起脚在宋哲涵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看到这一幕，众人再也忍不住，一齐道：“噫——”


    声音很大，还格外整齐，闹得张祺然脸又红了个透，一如当年他站在餐厅，红着脸向宋哲涵表白。


    时光荏苒，爱意不散。


    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


    【张祺然X宋哲涵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