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没想到……这次一见钟情的对象竟然变成了凌风。”


    昨天晚上的聚会持续到了凌晨五点, 直到天边的晨曦漫天，喝的醉醺醺的一群人才各自回了酒店的房间。


    秦曜没怎么喝酒，叶乐遥在收到剧情提示后就没有再碰酒杯, 所以两人是这群人中最清醒的人。


    等到其他人回到酒店后，叶乐遥就带着秦曜飞去找凌风和曹曲了。


    昨天事情发生后, 凌风和曹曲都从剧组请了假。


    因为霍璟提前知会了一声，导演也非常爽快, 还让两人处理好了再回剧组拍摄。


    所以这个时间，两人都不在剧组。


    叶乐遥看了眼定位, 诧异说：“他们竟然在酒吧，还是同一家！”


    秦曜和叶乐遥对视一眼：“现在天都亮了, 两个人还在酒吧？”


    眨眼间, 就到了目的地。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叶乐遥给自己和秦曜都套了一个隐身。


    下一刻, 两人就到了酒吧门口。


    清晨, 酒吧门口聚集的人也不多了。


    秦曜正准备带着叶乐遥进去, 叶乐遥就扯了扯他的手：“那边。”


    秦曜顺着叶乐遥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街边不远处, 两道坐在街边的身影。


    两人稍稍走近, 就听到一道低哑的声音：“我……真的, 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汤言他……你别难过了，反正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 我们俩现在也只能向前看。”


    凌风明显喝多了, 嗓音很是沙哑，一双眼睛更是红肿。


    曹曲的状态比他看着还差，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还在不停地掉眼泪：“我知道……但我就是……”


    凌风听到他的哭声就觉得心烦意乱，扭过头对上了曹曲红肿的眼睛，以及他眼睛下的两行热泪。


    说实话。


    同为娱乐圈的男艺人，两个人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


    尽管曹曲此时看着异常狼狈，可他那张脸还是耐看的，甚至看着还有些可怜。


    所以即便凌风已经不知道安慰了他多少次了，可在看到曹曲的脸后，他心里还是多了几分耐心。


    凌风身上已经没有纸了，但他想也没想就伸出了自己手，轻轻帮曹曲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叶乐遥看到这里眼睛倏地睁大：“不会是……”


    下一秒，就见曹曲忽地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别开了脸。


    叶乐遥和秦曜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所以曹曲现在是对凌风一见钟情了？


    但若是这样的话，剧情还真的没有问题！


    毕竟原剧情就是曹曲被甩后，然后对另一个人一见钟情。


    现在张祺然已经有对象了，曹曲自然不能多想，并且他也没有跟张祺然多熟，反倒是凌风——


    估计两人是一起喝了一晚上酒吧！


    秦曜倏地轻笑了一声：“这样也好。”


    叶乐遥赞同地点了点头。


    确定了最后一条剧情线无误后，叶乐遥就要回主系统了。


    离开酒吧后，叶乐遥解开了他和秦曜的隐身，两人回了秦家。


    “那秦总你就先等我……”


    秦曜紧紧拉住叶乐遥的手，忽然开口打断他：“真的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叶乐遥正想跟秦曜解释，抬眼忽地发现了秦曜眸中藏不住的担忧。


    心间忽然传来一阵酸胀，叶乐遥敏锐地察觉到了秦曜此时的情绪——


    他在不安。


    对叶乐遥来说，主系统是生育他的地方，也算是他的家。


    但对秦曜来说，这里确实一个遥远且永远不能达到的地方。


    经过漫长的两年后，两人才能重逢见面，现在不过短短两三天，叶乐遥又要离开。


    秦曜当然会不安。


    内心最柔软处仿佛被戳了一下。


    叶乐遥伸手揽住了秦曜的脖子，凑在他唇边落下了一个吻：“秦总，我就只过去待小半天。”


    秦曜长密的睫毛垂下，掩下了他眼里的情绪：“我想陪你。”


    叶乐遥嘴角微弯，又亲了一下：“我得去把A20231007世界的剧情确定后，然后关闭小世界。”


    秦曜睫翼似乎颤了一下：“关闭后呢？”


    “关闭后我就回来了陪你了呀。”叶乐遥盯着秦曜的唇瓣，他的唇形很好看，不会薄，又不厚，叶乐遥“啵”了一下，接着说：“只有彻底关闭小世界，然后找主系统兑换人类身份，我才能一直留下来陪你。”


    “秦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曜的大手握着叶乐遥的腰肢，在叶乐遥准备又一次亲过来的时候，秦曜稍稍退后：“真的只是半天时间？”


    叶乐遥眉眼弯弯：“当然！否则我为什么不去跟爸妈还有我那三个单身狗哥哥道别？”


    秦曜深深地望着叶乐遥。


    叶乐遥眼里写满了坦诚。


    其实花不了半天的时间，但是叶乐遥还要去跟秋和L2道别，所以他才多说了一些时间。


    并且更重要的是——


    想要留在这个世界，L1系统需要用自己身体的部分和主系统做交换。


    叶乐遥之前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毕竟失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叶乐遥得好好思考一下。


    “好不好嘛！”


    秦曜牢牢地抱着叶乐遥，所以叶乐遥才放心地松了手，伸手揉了揉秦曜的脸。


    男人微微侧头，蹭了蹭叶乐遥的手心。


    秦曜说：“好。”


    “但是遥遥，如果下午两点之前你还是没有回来，我今天……不，未来一周我都不会给你做燕麦牛奶了。”秦曜说。


    叶乐遥惊得睁大眼睛：“你这是不相信我！”


    秦曜轻笑：“我相信你。”


    就是因为相信，所以秦曜希望叶乐遥能快点、早点回来。


    最擅长等待的秦曜，也不想一直等待。


    叶乐遥望着秦曜的眼睛，跟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秦曜，等我回来。”


    话音落地，叶乐遥的身影就渐渐变淡。


    下一刻，秦曜的怀抱一空。


    叶乐遥已经离开了。


    ……


    主系统。


    叶乐遥刚从A20231007小世界里离开，主系统的控制面板就跳了出来，询问他是否结束封存小世界。


    叶乐遥还是没有按确定，因为如果他此时按下了确定，就代表A20231007小世界会被即刻封存，就连叶乐遥也不能再回去了。


    所以在确定小世界剧情结束之前，叶乐遥得先去找一下主系统，再去跟秋和L2见个面。


    可还不等叶乐遥动身，就听到远远的一道声音响起：“L1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道不客气又略带不爽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L2。


    叶乐遥笑着回头，就看到一只橘猫以千米冲刺的速度朝着自己而来。叶乐遥下意识张开手，然后一个橘色的肉弹就跳到了他的怀里，然后麻溜地爬到了他的脑袋上，非常不爽地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守着你过了多久！你这个没良心的系统！”


    叶乐遥伸手揉了揉他毛绒绒地脑袋，笑着说：“那我给你认真道个歉？”


    “哼！只是道歉怎么能够？！”L2气势汹汹。


    叶乐遥说：“那就把我系统空间剩下的五千瓶生命药水都给你？”


    L2哼：“我稀罕你那……嗯？等等？你说什么？”


    叶乐遥笑着把他从自己头上抱下来。


    圆溜溜的猫眼怔怔地看着叶乐遥：“你说多少？”


    叶乐遥说：“我刚刚清点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五千瓶。秋不用再进入小世界监管，所以给你用正好。”


    L2：“五、五千瓶！”


    叶乐遥：“对，都给你。”


    L2：“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橘猫直接从叶乐遥怀里跳下来，蹦蹦跳跳一路去找秋了，边跑还边喊：“不好了，秋！秋啊！不好了！我们的L1真的要被一个人类给拐走了呜呜呜呜——”


    叶乐遥笑容无奈，但跟上了L2的步伐。


    秋听到L2的鬼哭狼嚎，只是轻轻一笑，一点都不惊讶。


    伸手把橘猫捞进怀里，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


    L2还在无意义的哭喊。


    叶乐遥已经来到了秋面前。


    “你想好了？”秋问。


    叶乐遥笑着颔首：“嗯，想好了。”


    秋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叶乐遥。


    叶乐遥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秋笑着摇了摇头，才说：“我只是觉得很奇妙。没想到当初那个对情感一窍不通的系统，甚至认为人类只是蝼蚁的最强系统，竟然真的会有一天因为人类而心甘情愿成为蝼蚁。”


    “当初不就是你建议我去了解他们的吗？”叶乐遥脸上并没有任何恼怒和不堪，甚至他嘴角还带着一丝笑：“你应该从未将人类视为蝼蚁吧？是我当初太过傲慢了。”


    秋说话始终很温柔：“不同的经历会造就不同的认知，当时的你只是一个对人类世界和人类丝毫不了解的系统，谈不上傲慢，那确实你经历告诉你的认知。”


    秋顿了顿，接着说：“我很开心，你能找到新的生活方式。”


    叶乐遥笑：“谢谢你，秋。”


    秋摇了摇头：“不用对我说谢谢，是我应该跟你道谢。”


    叶乐遥疑惑：“嗯？”


    秋却笑着不再说话了，换了一个话题：“时间不多了，你想好用什么跟主系统交换了吗？”


    叶乐遥说：“我曾经在第二次重启时，遇到了一个帮扶系统。他叫白羽，在我第三次重启时间后，他选择了和主系统交换了声音。”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秋笑。


    叶乐遥重重点头。


    没有哪个系统会傻到去交换他的视力，而叶乐遥也需要他的双手和双腿，所以最后就只剩下了声音。


    秋说：“那快去吧。”


    L2这时候终于再次开口了：“L1，你——”


    叶乐遥回头看他。


    男生的五官格外好看，眉眼弯弯，眼里全是笑意。


    L2很早就懂感情了。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L1此时脸上的表情叫做“期待”。


    他期待着未来的到来，也期待着人类生活的开始。


    L2知道了。


    自己不能再挽留了。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五千瓶……”


    叶乐遥失笑：“已经给你了，包括剩下的积分。这些年，真的谢谢你们了。”


    说着叶乐遥又去看秋：“我把五千瓶生命药水全部给L2了，你……”


    “我不需要。”秋笑着说。


    叶乐遥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潇洒地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就朝着主系统快速而去。


    主系统不会阻拦系统的选择，所以即便是知道他们即将失去一个最优秀的监管系统，主系统也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措施。


    提交完表格后，叶乐遥再次打开了A20231007世界。


    “我离开后……”


    “自会由秋接管。”


    一行文字跃到了叶乐遥眼前。


    叶乐遥点点头，不再多言，又去跟秋和L2做了个道别，就毫不犹豫地朝着小世界而去。


    他的身影极快，在宇宙的数据空间里，像是一道绚丽的星光。


    叶乐遥朝着远方而去，奔向了属于他的幸福人生。


    ……


    秦家。


    秦鸿羲早上下楼准备去公司，刚下楼就看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你怎么回来了？小遥呢？”秦鸿羲问道。


    秦曜端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秦鸿羲扫了眼佣人，确定他们离开后，才走近问道：“吵架了？”


    秦曜格外无奈：“没有，”顿了顿，他才说，“他回去了。”


    秦曜没有具体指明叶乐遥回哪儿去了，但秦鸿羲瞬间就听懂了。


    “那他……”


    “他说下午就回来，让我在家里等他。”秦曜说。


    秦鸿羲想了想：“既然小遥都说了会回来，那你在担心什么？”


    秦曜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那两年的分别真的太漫长了吧，导致他患得患失的心理格外严重。


    甚至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叶乐遥黏在一起。


    秦鸿羲伸手拍了拍秦曜的肩膀：“他一直说话算数的。”


    秦曜微微颔首。


    秦鸿羲很快起身出门。


    秦曜又静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了。


    两天没回来，阳台的花还是有人在打理。


    秦曜想到叶乐遥很喜欢玫瑰，所以就拿了剪刀，在阳台修修剪剪，剪了一大束不同品种的玫瑰。


    又去秦鸿羲的收藏室挑了一个古董花瓶，然后静静的在房间插花。


    不多时，所有玫瑰就被插好摆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做完这些，秦曜又起身去了隔壁的卧室。


    这间卧室就是之前时间重启时叶乐遥住地卧室，但现在这里并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秦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整理这个房间。


    霍爸霍妈给叶乐遥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到时候还是一起搬过去吧。


    秦曜从这个房间出来，又去了书房。


    在他电脑前摆着一个亚克力相框，里面裱了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叶乐遥的自己。


    在亚克力相框下面，又一个计时器，上面记录了叶乐遥离开的天数。


    秦曜忽而一笑，伸手将计时器的时间清零。


    转身去了厨房。


    尽管已经放出“狠话”说只要迟到就没有牛奶喝，但秦曜还是给叶乐遥做了一杯牛奶。


    天气炎热，为了保持牛奶好的口感，秦曜在里面加了适量的冰块后就放进了冰箱。


    做完这些，秦曜又在自己的房间绕了一圈，在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他才坐在了自己的电脑桌前。


    叶乐遥离开的这两年时间里，秦曜一直没有换过电脑，因为在这台电脑上，又叶乐遥留给他的小程序。


    他很喜欢那个Q版的叶乐遥形象。


    秦曜打开电脑，正准备向往常一样去寻找那个Q版小人时，却骤然发现那个Q版小人已经消失。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秦曜莫名就有些心慌，他腾地一下站起身，脸上全是冷汗，就在他准备走出去时，余光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乐遥端着还冒着冷气的牛奶，慢步走到了书房门口，靠在门上，举起自己手里的牛奶杯，得意洋洋地朝秦曜扬了扬下巴。


    仿佛在说，你不是说不给我做牛奶吗？这又是什么？


    秦曜眼睛瞬间通红：“遥遥……”


    叶乐遥本来就只是想打趣一下秦曜，却不想秦曜眼睛直接红了，他被吓了一跳，顿时也顾不上自己手里的牛奶了，快步朝着秦曜走来。


    秦曜红着眼睛，一把将叶乐遥揽进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仿佛要将叶乐遥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叶乐遥心里微惊，也顾不得自己手里的牛奶，赶紧将杯子随意放在自己身后的书桌上，然后回抱住秦曜，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


    秦曜情绪激动，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镇定下来。


    也是这时候，秦曜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从刚刚叶乐遥出现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秦曜心脏传来一股钝痛，他轻轻推开叶乐遥，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跟主系统交换了声音？”


    叶乐遥瞳孔微微一缩，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秦曜感觉自己心脏更痛，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心疼。


    他心疼叶乐遥为了留下来陪自己，舍弃了自己的声音。


    秦曜红着眼睛，哑声说：“在你走后，我去找过白羽……”


    叶乐遥了然。


    璀然一笑，然后轻轻推开秦曜，拿起桌上的纸写道：「我是不是很守信用？」


    秦曜眼角湿润，他轻轻点头：“嗯。”


    叶乐遥又写：「其实我觉得失去声音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还能看到你，并且我之前本来就会手语，也不用去学，就是秦总你们……嗯，可能要辛苦你们去学习一下了！」


    「所以你刚刚怎么了？怎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秦曜拿过叶乐遥手里的笔，不想告诉叶乐遥自己是因为他留下的Q版小人消失被吓到，他炙热的吻落了下来，换了一个话题：“不辛苦……”


    名叫L1的小系统为了来到他的身边，历经了千辛万苦。


    这剩下的路，本就该由秦曜来走。


    呼吸间，秦曜放开了叶乐遥，凑到他耳边含糊说：“我今天就去学……”


    叶乐遥笑着点头。


    秦曜又俯身去找他的唇，唇齿交融间秦曜低声说：“你不能再离开了，遥遥……”


    炙热的吻强势又霸道，叶乐遥刚刚退开一点，秦曜的唇舌就追了上来，根本不给他一点放松的时间。


    甚至这个吻还在不断地蜿蜒向下，直到被引起颤栗，叶乐遥才慌不择路地去推秦曜。


    他双手在秦曜胸前，比划着什么。


    秦曜看也没看，直接大掌握住叶乐遥的双手，将他抵在了电脑桌前。


    叶乐遥面红耳赤，开始挣扎，想要躲开秦曜的吻，可这到底是无用功。


    秦曜就那么不讲道理，不断地掠夺，争城夺地。


    叶乐遥被惹得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没忍住出声：“秦曜！”


    这道声音一出，秦曜和叶乐遥同时一愣。


    男人眼角还带着明显的红，对上了叶乐遥满是水光的眸子。


    许久，叶乐遥才听到自己说：“为什么……我还是可以说话？”


    系统面板上跳出了两个选择，L2站在秋旁边，看着她按下了“确认”按钮。


    时隔数百年，被重启的A20231007世界终于再次被封存。


    随着小世界被封存，主系统和小世界的联系也断了。


    L2试着去感知了一下叶乐遥的位置，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他的坐标了。


    “结束了。”L2说。


    良久，都没有等到身侧的秋说话。


    L2很是诧异地转头，随即瞳孔猛地一缩：“秋——你怎么了！你的数据……”


    秋还是以人类的形象站在原地，但L2能看清，她身体里磅礴的数据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分解。


    随后，这些数据全部汇聚一处，朝着主系统的空间快速而去。


    L2整个系统都僵在了原地：“这是……怎么回事？”


    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数据，秋不再是监管部的监管系统，只见代表她监管负责人的身份铭牌被抹去，片刻后，那串数据编织成了新的编号——L1。


    “这到底……”L2目瞪口呆地看着秋，“为什么……”


    “这是我欠他们的。”这时，秋才缓缓开口，只见她人类的脸上，落下一行清泪。


    秋轻声说：“数百年前，我第一次接管A20231007世界，就准备更改这个世界的所有剧情……”


    “什么？”L2很是吃惊。


    秋说：“但是我做不到，不是我没有能力，也不是我没有积分，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更改，这个世界的结局都还是一样。”


    “为什么？”L2不解，“监管系统不是可以任意修改小世界的剧情吗？只要修改的剧情合理且被主系统承认……”


    秋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是啊，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该监管系统和这个小世界没有任何因果。”


    L2瞳孔猛地一缩，他想到了什么：“难不成你是——”


    秋低头看着自己数据库里的新编号，她轻轻一笑：“是的，是我创造的A20231007世界。”


    数千年前，秋还是人类之躯时，她用“秋”这个笔名，编写了这部。


    只是当时的秋并不知道，原来文字下的生命也会被具象化，成为有血有肉的人类。


    秋的年少轻狂，造就了无数角色的痛苦悲惨一生。


    在她获得能力后，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更改剧情，但由于她本来就是该世界的创作者，所以她修改的所有剧情都不被主系统承认。


    “那为什么是L……”L2想了一下，现在面前的秋才是新的L1，所以他叫了叶乐遥的名字，“那为什么你选择叶乐遥？”


    秋笑着摇头：“从来就不是我选择了他，是A20231007世界选择了他。”


    所以秋才会在看见了来自未来的叶乐遥后，果断封存了这个世界。


    直到时机成熟这日，对感情一窍不通的L1主动走到她面前，询问什么是感情。


    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


    千年时间眨眼过，故事也终于落幕。


    【叶乐遥X秦曜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