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感受到了。世界都爱着我呢。”


    有着一头粉红长卷发的美丽女人，慵懒地在狭窄的房间内舒展身体。


    她将近三米的巨型身高另原本宽阔的“实验室”显得黯淡狭小，美丽的□□身躯连呼吸都可以掠夺。


    “啪”“啪”


    两道光分别从地面突兀出现，一道打在她的胸前和□□，高强度无法穿透的光将魅魔的重点部位遮住……


    虽然遮住了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哎呀——悖论的视觉屏蔽。讨厌啦……”


    莉莉丝不满地用手环在胸前，打在胸上的那一抹光立刻消失。


    【您代表的是魔法少女，请注意自身形象】


    百万悖论像是系统公告的脑内提示出现。


    “不是魔法少女代表我的形象，而是我的形象可以作为魔法少女们的选择标准！”莉莉丝不满地久正悖论的“错误言论”。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怒意穿透墙面而来。


    莉莉丝从善如流地改变自己的言行准则，“当然了，为了考虑到可爱的人类们对魔法少女的接受度，莉莉丝酱还是要低调一点呢。太·美·的身躯人类酱可是无法承受的★”


    她放下手，重新让光纤遮住自己的胸部。


    蓝花楹的怒意在房间内转了个圈，最后有些生气、有些无奈，还是消散了。


    莫羽灵用手遮住眼睛，嘴角抽了抽，“哇……我竟然和一个魔法少女待在一起这么久。”


    魅魔当魔法少女，实属有点抽象。


    尤其是带队的还是魔法少女中的“正统派”，蓝花楹。


    ——你可以长得五花八门，但言行举止一定要“魔法少女”。


    眼前的这位既不魔法，也不少女，是怎么混进去的？


    “哦呀哦呀，比我想象的【稍微】更了解我们的首席大人一点呢。”莉莉丝微张“樱桃小口”，眉间上扬，做作的表情在她身上却如此迷人，“但是你对‘魔法少女’的了解却浅显了一点。”


    “我看见你当时模仿的那副——”莉莉丝眉间微蹙，“恶心的姿态。虽说模仿到极致确实有反向污染本体的可能性，但你那样可不行呢，缺少了极其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莫羽灵反正逃不了，反而站在原地好奇地询问。


    虽然对于答案她也不抱希望就是了——


    莉莉丝激动地张开手臂，地上瞬间又多了几道光柱将她身体各处遮住。


    她脸上泛出红晕，瞳孔内的爱心有涡轮线条在旋转，“那当然是爱！爱——无穷无尽的爱！”


    “啪”


    一道光柱直接砸在了她脸上，惨白的光将她的五官模糊，但震慑人心的瞳孔爱心还穿透了强光诡异地挂在一片白光中。


    整个人都闪闪发亮（物理版）的莉莉丝不受强光的影响，依然喋喋不休。


    “你不知道吗？是的，不知道呢。爱——才是万物的基础！”


    “不明白爱为何物，怎么成为魔法少女？”


    “爱可以让你死亡，爱可以让你重生！”


    “爱即世界——”


    更多的光柱从地面射出，将三米高的莉莉丝淹没在强光之中。


    也不知她哪里触犯了百万悖论的行为准则，大概在后者看来是一个行走的十八禁正在公开发癫吧。


    这跟人工打马赛克没什么区别了。


    站在莉莉丝身后显得异常娇小的傅蛇，面无表情地用手遮住眼睛。


    一只纤长的手从强光中伸出，指尖对着一脸莫名其妙表情的莫羽灵，“不明白魔法少女的【爱】为何物的生物啊……你们如何去模仿一个以爱为生的万众一体？”


    莫羽灵摸着下巴，倒是非常认真地接受莉莉丝的建议，“emmmm理论上来说我曾经也是人类哦，我携带的人类意识集成体总会有符合你们预期的部分。这样也不行吗？”


    “嘻嘻嘻……曾经是人类，吗。”


    那些乱七八糟将莉莉丝包围的光柱消失，只剩下原先遮住重点部位的两条光柱。


    她嬉笑着露出两颗符合人类幻想的可爱魔鬼虎牙，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那就好。对于我们来说，你们就应该保持这样，是最★好★的。”


    被嘲讽也无所谓的莫羽灵耸耸肩。


    这位十八禁魔法少女的耐心大概也就到这里了，是时候先行退场转为幕后。


    莫羽灵有些遗憾地叹气，面对魔法少女，她能发挥的作用还是太小了。


    只不过看到蓝花楹放了一只自己的继承人到这里，她实在没忍住逗了逗，然后被疯狂乱抓，现在“家长”也打过来了。


    她代入感挺强，都有点喜欢上“莫羽灵”的系统流人设了，很遗憾没有机会跟着剧情走到顶流，来一场盛大的开幕典礼。


    “嗯？”


    莉莉丝瞬间出现在莫羽灵身后。


    她庞大的身躯弯下，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对方的身体上。


    “真奇怪呀……看了你那么久，看来还有信息是我没有掌握的。这下没办法和可爱的首席大人交代了呢。”


    “唔！”


    莉莉丝单手抓住莫羽灵整张脸，将她提了起来。


    女魅魔空闲的那只手轻轻捏住莫羽灵手臂上的皮肤，“刺啦——”将其揭下。


    一层蠕动的皮被扔下，莉莉丝手中的“莫羽灵”快速溃散成一团黑雾，那团本应该无法抓取的雾气却依旧被魅魔牢牢抓在掌心，无法像袭击晨曦他们时那样消散在空气中。


    被扔下的皮上浮现出一张没有眼球只有眼眶的空洞怪脸，徒劳地张开嘴大口呼吸着空气。


    那张脸……完全看不出是曾经的“天选之女”之一的莫羽灵的面容，空洞、布满黑线、扭曲丑陋。


    “果真和花楹酱说的一样，这一次的没有【外表】呢。”莉莉丝轻蔑地看着手中的黑雾，“没有自己的外在，可没办法收获真正的爱哦。”


    黑雾稍稍挣扎，尝试让自己凝聚出形状，可惜只能像一团史莱姆被巨大的手揉搓。


    扔在地上的皮无奈替本体发声，“不是我说呀，你们魔法少女天天把爱与正义挂在嘴边，说多了可有人会产生逆反情绪哟，听着随时都要黑化的样子。”


    “那是新世纪深黑残魔法少女，关我们传统派什么事。”


    莉莉丝撇撇嘴，而且对方有一个说法她和不喜欢。


    “【爱与正义】是蓝花楹系列的魔法少女对自我的要求，管我莉莉丝什么事？爱才是主题啊！你刚才完全没有认真听莉莉丝酱说的话！”


    莉莉丝眼中的爱心消失，野兽针芒状的猩红瞳孔取而代之。


    “不懂爱的野兽，自称为人……不可原谅。”


    “你们都应该去——”


    她收紧手掌，准备将那团黑雾捏碎……


    蓝花楹：【住手，别“杀”她。】


    克莱因：【住手啊啊啊啊啊——那个不可以死啊，死了就要嘎啊——】


    莉莉丝：？！？！


    为什么下线好久的吱哇乱叫会突然响起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意识仿佛被零距离贴近的四口大钟狂乱敲击，砸得莉莉丝头昏眼花。


    恍惚间她抓住黑雾的手松开了，当她回过神时，如蓝花楹、克莱因所愿，那家伙已经“顺利地”逃走了。


    连地上私下的皮囊都一并消失。


    莉莉丝茫然地看看现场另一个目击证人，傅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仔细看他的蛇瞳中似乎也有涡轮线条在旋转。


    傅蛇未响应.exe


    “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魔法少女搞得全军覆没是吧。*****！”


    莉莉丝一段长达三分钟的单方面输出中，至少有80%的屏蔽词汇且不重复，词汇量之丰富让魔法少女自带的脏话屏蔽器【哔哔】声不绝于耳。


    克莱因（超小声）：【你看……这不是情况紧急超有作用……吗。】


    “******”


    蓝花楹：【莉莉丝酱，等其他人汇合一起出来吧。】


    “好★”莉莉丝对着虚空应声道。


    看来她“卧底”的这段时间其他人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呢，回去后和可爱的首席大人★好好分享★。


    不过现在还有其他要紧的事去做……


    她走到还未响应的傅蛇边，弯下腰戳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后知后觉地按住耳朵使劲揉——


    “哎呀呀，蛇蛇，好久不见呀~~~”


    傅蛇头顶出现魅魔的嬉笑声，他不用抬头都知道，一位巨大的美丽女人正低着头用脑袋贴着他的头顶呼气。


    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张魅惑人心的脸……而且是巨大版。


    热衷于“反差”的莉莉丝，无论是魅魔形态还是魔法少女形态都不是正常人的体型，她就喜欢用那副高大的皮囊将人圈住的掌控感。


    “您好，好久不见，莉莉丝前辈。”


    “哎呀，还是这么冷淡★但是，我·喜·欢。竟然可以把伪装得这么好的莉莉丝酱认出来，真的好开心哦。”莉莉丝自上而下用纤长的手指戳着傅蛇被衣领遮盖的地方，“我可爱的前·继承人呐，听说你现在遇到了麻烦？”


    傅蛇：“……”


    虽然不是什么难以开口的事，但傅蛇曾经作为第四席莉莉丝的继承人这件事，即便是“魔女会”也很少有人知道。


    毕竟他只当了不到五天的继承人就被隔壁山田凉挖走，转职成假面骑士。


    两位死期感染者没有什么纠葛，仅仅是一次会面他们就达成一致，让傅蛇自己选择了道路。


    现在的莉莉丝并没有找到第二位合适的继承人，依然把傅蛇当做自己重要的“学生”尽可能照顾。


    就比如现在……


    “我说你呀，喜欢单打独斗的老毛病怎么还是改不了。”莉莉丝手指戳向傅蛇的腮帮，语气稍重，“如果不是我出手，你是不是准备直接用你的‘伟大生命形态’来作战？好歹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哟。”


    “即便结果是好的，被你支开的两只大朋友和一只小朋友，肯定会自责的，特别是蓝花楹家的晨曦酱，掉下的小珍珠肯定少不了。”


    “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没有单走的资格——我以为阿凉已经把你这个毛病改掉了……看来他确实不擅长教人。”


    莉莉丝叹了口气，怪不得那个臭男人要把蛇蛇塞进来，哪是冲着蓝花楹、天野雪乃来的，分明是冲着莉莉丝酱她本人，过来白嫖一次教学经验么？


    “我说呐……”


    莉莉丝强行将傅蛇的头掰上来正对自己，她眯着眼，眼中爱心的图案不显。


    “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染者，【爱】都是很重要的感情。但是，如果要成为死期感染者，你的【爱】就不能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


    “你爱山田凉超过了一切，所以你才会痛苦。”


    “就像我，我可以更爱蓝花楹，但是我不会只爱她一人。因为我们都不再代表个人，我们是‘万众一体’——一个璀璨的文明是不会爱上另一个璀璨的文明。”


    “我们的爱是平等的。”


    “沉溺于那种不平等的爱，被一个文明注视着关怀着无法自拔……那就会成为天野雪乃。”


    “你看，蓝花楹只是平等地将她的爱意奉献于每一个人类，就会有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就连我也一样。但是我并不会将自己的爱全部投入这片无尽的海洋妄图去填满它、回馈它，我只是沉迷着享受着，并将我的爱意同样奉献给其他人。”


    “——这就是‘万众一体’的平等。”


    “然而天野雪乃升华成死期，她和蓝花楹之间的爱依旧是不平等的，这就是她们这对曾经的师生矛盾的根源。现在是蓝花楹妥协了吗？还是天野雪乃知晓了真正的【爱】？”


    “不……她们只是把脆弱的平衡留到晨曦的到来，期望新生的力量可以打破这个爱与被爱的循环。”


    “傅蛇，我曾经的学生啊……”莉莉丝的叹息令世界动容，她的一声长叹让整座荒岛的气息更为清冷，“如果你要继承山田凉的意志，你要学会爱上更多的人。”


    “你的爱可以很多，但是它们会被分为更加细碎的糖果供更多人品尝。你要学会，尽量去爱着每一个人，让每一个人同样爱着你。”


    “当升华为死期，你有任性的资格去【更爱】，但你的【最爱】，永远只会留给你的文明。带着这份爱意，去平等地爱着你的老师吧。”


    “你即将带表你的文明同你老师的文明，去爱着每一个人类生还者。”


    这也是死期感染者们蔑视着【失格者】的原因——


    一群不会爱与被爱的怪物，被自己压制的人类意识集成体仇恨着，被自己的文明抛弃。


    它们无法在死期感染者面前隐藏自己的身形，因为，它们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人类璀璨的文明日益腐朽的恶臭。


    它们出现的时间太短了，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失格者】知道自己的末路。


    即便没有感染者的追杀，它们终将在某天痛苦地死去，它们那“无与伦比”的威力所依赖的文明，终将彻底死去。


    它们不被任何人爱着。


    莉莉丝说着，又想到了那个卓略模仿美物的卑劣物……原来如此。


    其实它们不是不明白，而是快走投无路了吗？


    哦呀哦呀。


    莉莉丝稍稍抬头就看见房间的入口处有三只小脑袋在猫猫祟祟。


    傅蛇缓缓将自己的脑袋回正，面无表情不想说话。


    傅蛇：……


    晨曦：0vo


    傅蛇：“什么时候来的？”


    “从‘蛇蛇，好久不见啊’就已经在偷听了！”慧心没有经过思考，即答。


    也就是说完整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傅蛇认命地长叹一声。


    “唔嘿嘿嘿★”莉莉丝发出奇怪的笑声，她几步就跨到三只“少女”面前，舔着嘴唇像是在挑选猎物般来回探索。


    晨曦：呜哇——


    满眼都是白光。


    老师已经和她提前打过预防针，但女魅魔真的站在面前时，她满脑子都是好大（指个头），好白（指屏蔽光）……


    “晨★曦★酱，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好呀，我是大家的守护骑士莉莉丝酱哟。”


    莉莉丝站起来，将双手别在脑后，双肘舒展成蝴蝶状。


    “啪”“啪”


    两道光柱因为她过大的身体浮动重新出现，预判了她的行动路线。


    莉莉丝刚扭好她全面展示自己身体的姿势，就看见白光几乎把自己的身体淹没，别说傲人的身材了，人都看不见。


    她索然无味地放下下手重新环抱胸部，“啧……这里都是成年人，就不能灵活一点吗？”


    【请注意保持魔法少女的形象。】


    悖论无情拒绝。


    “好吧好吧……”莉莉丝妥协了，她伸出精致而巨大的手揉搓着晨曦的小脑袋，眼中的桃心越发鲜艳，“晨曦酱哟，我和你的老师可是好★朋★友呢，我们也一起愉快的相处吧。”


    空气中甜腻的气息愈发迷人。


    “要不要大姐姐教你一些愉★快的事情？比如说呜呜呜——”


    傅蛇从背后突袭，捂住口无遮拦的莉莉丝，再说下去他怕蓝花楹一声“天罚”，直接将整座建筑砸了。


    晨曦：呜哇——是魅魔大姐姐——


    眼睛都看直了。


    蓝花楹：【天罚喵！！！克莱因给我上！】


    克莱因：【等、等一下为什么是——嘎啦啊啊啊啊——不要刺挠我！】


    莉莉丝：？！？！


    猝不及防被袭击的莉莉丝应声倒地。


    蓝花楹：【米娜桑辛苦啦，麻烦带着那个行走的十八禁一起出来哟☆】


    蓝花楹说完，就主动切段精神频道再也不想说话。


    魔法少女们面面相觑。


    “那个……这——是大前辈？”司雨大受震撼地指着地上躺尸的女巨人。


    “是我们‘魔女会’的第四席，莉莉丝前辈哟！”慧心见怪不怪道。


    事实上莉莉丝前辈并不是见人都这么调戏，恰好蛇蛇是她曾经的学生，而晨曦又是蓝花楹的学生，这才玩心大起……


    在其他后辈眼中，莉莉丝永远是那个号称魔法少女的最强之盾，魔法少女的守护者【终焉骑士】。


    ……就是本性多少有点和魔法少女格格不入罢了，诶嘿☆


    “原来蛇蛇曾经是莉莉丝前辈的继承人啊……”晨曦也受到不少冲击。


    魅魔大姐姐，刚才露齿一笑时惊艳的虎牙……是虎牙的传承！


    由此推断，蛇蛇是魅魔！！！


    “嗷！”晨曦被恼羞成怒的傅蛇掐住腮帮，力气之大连悖论强化过的脸颊都变形了。


    “那个——过来帮忙——前辈的t……爱，好重啊！”慧心拽着“昏迷”的莉莉丝，小动物般的直觉让她急中生智。


    四人手忙脚乱地抬着就是装死不肯起来的莉莉丝，沿着墙壁一路打穿建筑，管它什么房间直接闯进去，一路成为第一个“通关”活动的团队。


    就是……团队配置变化有一点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