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惊恐的眼中没有答案，她摇摇头，否定林枫的质问。


    可对于女人的否定，林枫从口袋里快速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点进一个图片里，林枫瞪大双眼，语气严厉，听上去不允许她撒谎。


    “这是不是你！”


    可女人只是扫视了一下手机屏幕，立即摇头。


    林枫的咄咄逼人，让女人展现胆怯的哭意，让旁边刚还一头雾水呆住的病人们，心中产生同情，他们向林枫靠近，并且出声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


    “对啊，有什么事你不会好好说话吗？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我看看你校服上写的是哪里的学生！明天我就去学校告诉你老师！我给你说！”


    可对于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威胁和劝告，林枫并没有冷静下来，相反他脸上的暴戾更多了些，他眼神扫视周围一圈，冷冷地看着周围说话的人，直到他们被林枫的注视而吓到闭嘴，林枫这才收回眼神。


    他一脸不悦地收回手机，装进口袋里，双眼依旧盯着女人，他开口问道：


    “你叫乔露华，高中是跟我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对不对。”


    林枫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文字。


    女人心中惊愕，这个初次才见面的少年，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就像他所说，自己跟他读的确实是同一所高中。


    乔露华犹豫了一会儿，才默默点点头，只不过，她看着林枫的脸，脑海中实在想不起来有关于他的记忆，而且自己大学毕业都快三年了，怎么会认识一个看上去略微稚嫩才刚上高中的小伙。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乔露华硬咽解释，让林枫脸上显露出难看笑容，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


    “你不需要认识我，我只要你想起一个叫做柳清淮的女生。”


    可对于林枫再次开口，乔露华更加有些找不着头脑，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做柳清淮的女生，甚至说姓柳的也没几个。


    乔露华摇摇头再次否认自己见过这个姓柳的少女。


    看到乔露华再次否认，林枫脸色冰冷，双手突然搭在乔露华的肩膀上。


    乔露华被林枫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喘着粗气，立马伏下头，甚至不敢抬头看面前少年的表情，只不过她能感到，少年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他似乎在控制着愤怒。


    “你别想这么轻易就忘了，自己做的错事，就算你忘记，它也是存在过的。”


    少年语气冷漠、幽森地传到乔露华的耳朵里，她眼框发红，对于少年的话，她只感到委屈，因为无论她怎么回想，记忆中真的就没有一个叫柳清淮的，而且刚才面前少年给她看的照片里也是空白，除了能看见一些书架，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可还没等乔露华开口。


    林枫就再次低沉说道：“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你应该在不安和自责中度过余生的而且……”


    林枫说着便突然笑出了声，他表情痛苦，笑声悲凉，积攒着怨气无处发泄般无力苦笑着。


    乔露华身体颤抖，心脏狂乱，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努力不去反抗面前这个少年，就像她平时对待病人一般，尽量平息心情，这样的话也就不会刺激到他了。


    “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当医生真是太讽刺了。”


    林枫语气悲哀。


    乔露华闭眼不敢回答，只是急促呼吸，并且低声抽噎。


    乔露华那梨花带雨，娇弱的哭声并没有换来林枫丝毫同情和怜悯，相反他脸上更加厌恶，他怒视着，再次开口。


    “你有什么好哭的！只要忘了就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吗？明明毁掉别人的人生还能在这里悠然自得的笑出来，你给我想起来啊！高中的时候，跟你上同一个班级的女生，那个像鹿一样软弱的少女，你难道不记得她了？！”


    林枫摇晃着乔露华的身子，直到背后跑来的保安将林枫按倒在地上。


    可即使这样，林枫的眼神没有丝毫从乔露华的脸上转移。


    乔露华刚一抬头就看到林枫那恶狠狠的双眸，他双眼发红，表情狰狞狂躁，仿佛没有了理智。


    被震慑到的她立马就低下头，不敢去看了，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直到林枫被保安拖出去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嘴里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你给我记住柳清淮这个名字，永远都不要忘记她！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起你自己做过的事！迟早有一天，你也要被生命所煎熬！记住了！时间不可能抹去所有的错误，就算抹去了！我林枫也要把它拽回来！钉到你的脑子里！”


    林枫的残音让乔露华眼泪汪汪，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己上高中的时候清楚记得根本没有一个叫柳清淮的人，泣不成声的她蹲了下来，抱头痛哭。


    这个时候旁边的人开始围了上来，安慰涕泪俱下的乔露华。


    在林枫走后的医院里，乔露华躺在病床上，哭红的双眼肿胀发酸，她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回想着那个少年的话，可就是怎么想，她都想不起来一个叫柳清淮的人。


    并且她还问了以前的同学，都没有，高中的同学只有几个姓柳的，并且都是男生。


    并且为了确认，还让母亲把初中和高中的毕业照，拍照都给她发了过来，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少年口中的人。


    虽然同事让自己不要在意，毕竟在医院碰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人都有可能，说不定是精神科跑出来的患者。


    可一想起那名叫林枫少年的眼神和表情，她就觉得不太像是假的，而且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自己高中时就读的学校。


    为了确保让自己安心。


    乔露华再次打开手机，反复看着母亲发来的毕业照，


    突然之间，她眼神停滞在初中的照片上，看着左上角中间的空白，一丝违和感从脑子里传来……


    乔露华沉默在黑暗的病房中，她侧着身子，眼睛张开到不能再大，她仔细看着那片空白处。


    她心中有了猜疑。


    这里是不是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