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看向对面两人，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钨坦合金受军方管控的十分严格。


    市面上几乎见不到。


    姜然也只是在学术报告上，见过一些研究所对于这种尖端金属材料的分析。


    军方的管控下，连照片都是模糊的。


    实物更加不可能了。


    之前有次机会，可惜萨尔玛不乐意。


    姜然也没有强求。


    现在跟他说，斧头的刃口处用的是钨坦合金，姜然不是不愿意相信。


    但……这也太撞大运了。


    这就是福祸相依吗？


    姜然使用手环对斧头进行多次扫描，斧头刃口处的透视图才展现出来。


    刃口处的钨坦合金呈现箭簇状，嵌入斧头中。


    钨坦合金外部用的金属材料，姜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能与钨坦合金搭配，必然不会太差。


    姜然还是不太相信的问道：


    “这东西就是钨坦合金？”


    老伊格轻声道：


    “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萨尔玛那里有一柄钨坦合金武器，你可以跟她的武器对照一下，到时你就知道了。”


    姜然眼神玩味的看着斧头，心里的高兴程度，丝毫亚于知道它是3级污染物。


    姜然面露不解道：


    “斧头上都嵌入了钨坦合金，那它的上任主人，怎么还会被白毛巨兽生吞了？”


    能使用钨坦合金的冒险家，怎么说也不应该太弱。


    老伊格嫌弃的看着他，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别没事找事，也有可能是那头诺弗·刻捡尸，也不是不可能。”


    “冰原上，人类一直都是最羸弱的种族。别以为人类能多强。”


    姜然想了想，手里握着这把3级污染物。


    “老伊格，这件污染物的‘逆转性物质’是来自哪里？”


    老伊格提醒道：


    “你忘了吗？你猎杀了两头祭品。无论是双角白犀还是诺弗·刻，都不是普通生物。出现‘逆转性物质’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过，我也有一点疑惑。”


    “按照经验来看，出现‘逆转性物质’的可能，诺弗·刻应该最大，但是它却没有，反倒是双角白犀的体内发现了。”


    “你现在这件3级污染物所用的‘逆转性物质’，就是来自双角白犀身上的那个。”


    说到这里，老伊格顿了下，抬眼凝视着姜然说道：


    “约翰，根据我已知的资料中，猎杀诺弗·刻出现的‘逆转性物质’，大多处于角部。而你猎杀的那头，角部脆的跟玻璃碎渣似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姜然被老伊格那双眼睛盯着，心里就一阵发毛。


    “老伊格，这个……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被献祭了。”


    姜然回想着昏迷之前的事情，他又一次的念诵出了赛丽亚教给他的颂词。


    话音刚落。


    老伊格，柯利尔和布兰的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的僵住。


    许久，老伊格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道：


    “献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献祭的对象是哪位？”


    看着老伊格情绪激动的样子，姜然忽然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吗？”


    “是哪位？”


    柯利尔面露紧张，眼神凝重的看着姜然，大声道。


    他们都清楚促成这次侍者仪式的起因。


    那个快被他们遗忘的人。


    伊芙蕾。


    身披黄衣的魔女。


    那么姜然献祭的对象会不会是那位？


    老伊格和柯利尔的心里，都不由紧张起来。


    姜然看着两人的反应，迅速就猜到了原因。


    看来他们对于伊芙蕾侍奉的‘祂’，有着不小的抵触。


    姜然想了下，轻声道：


    “我并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也解释不清楚。”


    “献祭的对象，是晨曦教会侍奉的那位，不是你们想的‘祂’。”


    柯利尔目光中的质疑，丝毫没有减弱。


    “约翰，你似乎不是晨曦教会的教徒对吗？你确定你把诺弗·刻献祭的对象是那一位？”


    姜然认真思索了柯利尔疑问，疑声道：


    “你说的确是不错，不过，这件事我确实解释不太清楚。”


    姜然面露为难之色，这事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是不是真的献祭给了那位，不应该问他，应该问晨曦教会侍奉的那位吧？


    这上哪问去啊。


    突然。


    老伊格开口道：


    “我想我应该能证明。”


    柯利尔不解的看向老伊格，姜然也同样好奇的看过去。


    难道真的有更好的解释吗？


    “约翰，我记得上次你是把那件‘逆转性物质’浸泡在圣水中的对吧？”


    “圣水是怎么获得的？”


    老伊格看着姜然的眼睛问道。


    “通过魔法仪式获得的，怎么了……我明白了，那一次祈祷的对象，也是晨曦教会侍奉的那位。”


    “额……可不对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老伊格松了口气，解释道：


    “当然有关系，你使用是圣水，和晨曦教会中所使用的相同。”


    柯利尔听到这个解释，心里的石头，终于稍稍放下一些。


    他因为伊芙蕾的缘故，很担心姜然献祭的对象，是那位他避之不及的对象。


    如果是那样，柯利尔可能在这次之后，再也不想和姜然有丝毫关系。


    如果是晨曦教会的那位，柯利尔倒是可以安心一些。


    他实在不想再和一个疯子，产生关系了。


    想想发疯的约克·雷，柯利尔心里就忍不住想骂娘。


    老伊格轻轻点头道：


    “这就解释的清楚了，约翰，只要你不是向伊芙蕾侍奉的那位献祭，我想我们还能做朋友。”


    姜尴尬的笑了笑，这件事似乎很严重啊。


    “好了，我们回归正题。约翰，虽然‘逆转性物质’和斧头都是你的，但是让斧头‘收容’成为3级污染物，这个手工费应该抵得上魔药了吧？”


    姜然明白了老伊格说的等值的意思了。


    “可以。”


    老伊格得到了魔药，姜然得到了一件3级污染物。


    大家双赢。


    老伊格把那瓶魔药收起，又看向姜然，脸上露出那种迷惑人的慈祥笑容，问道：


    “约翰，魔药‘神龙之血’，还有吗？”


    姜然轻轻点了点头。


    猎杀祭品时，他喝了2瓶，刚刚算是付账用出去一瓶。


    怀表中还剩有17瓶，足够他用上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不着急使用，姜然也想看看老伊格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老伊格顿时来了精神。


    聊到魔药，这老人家可就不困了。


    老伊格激动道：


    “你能出多少？”


    老伊格本来觉得，‘神龙之血’这种魔药珍惜无比，能得到一瓶就不错了。


    但是姜然既然愿意出手，他自然想收的越多越好。


    姜然反问道：


    “你能付出什么？首先，我暂时不缺钱。”


    听到姜然说不缺钱，柯利尔心里就一阵肉痛。


    都是自己的钱啊。


    老伊格目光看向姜然，想看看姜然最需要什么。


    不缺钱，不缺魔药，不缺武器。


    那缺的是什么？


    柯利尔这时突然开口打趣道：


    “老伊格，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约翰刚刚成为近神侍者，最缺的当然是提升实力，你觉得近神侍者最大的消耗品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