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伊格老态龙钟的坐在里面。


    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模糊的能看出皱纹中的一丝笑容。


    老伊格平静的盯着姜然时，他心中则有种被某种恐怖盯住的错觉。


    姜然注意到，不仅是自己有这种错觉。


    身旁的加西亚，同样感受到这种窒息感。


    加西亚面露紧张。


    柯利尔微笑着，轻咳一声，打破这种境况。


    姜然3人走进帐篷。


    帐篷是由厚实的大兽皮制成，内部空间不是很大。


    比上次在废弃公寓中见到那顶帐篷还小一些。


    布兰招呼几人坐下。


    他身后的几位族人，回到各自的帐篷。


    帐篷内用萤石照明，因此，显得有些昏暗。


    帐篷内熟悉的布置。


    老伊格坐在主位，身上披着厚厚的兽皮，让本来消瘦的老人，看上去臃肿许多。


    布兰为3人各自递来一杯茶。


    老伊格介绍道：


    “冰原高寒地区的冰块融化的水，煮出来的红茶，你们可能不太习惯，但对于生活在冰原，益处很大。”


    姜然不明白这个益处是什么。


    能在这种零下30度的冰原上，喝到一杯热茶，本就十分难得。


    姜然喝了一口，口感上，确实比以前的涩口许多。


    同样的红茶，不同的水质。


    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喝进肚子里，却有种冰冷的奇妙感觉。


    姜然惊奇的看向老伊格。


    老伊格笑着喝着杯中的热茶。


    帐篷内的温度在零度左右。


    但是要比外来零下30度的低温，让人好受一些。


    喝完茶，屋中几人回归正题。


    姜然注意到，自从自己出现在老伊格视线中。


    老伊格的眼睛，就时不时的看向他。


    姜然也纳闷，今天什么情况。


    老伊格看着姜然问道：


    “约翰，你准备好了吗？”


    姜然面露认真的点头道：


    “准备好了。除了祭品，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老伊格微笑道：


    “你处理好祭品就好，剩下的事情，会由我和柯利尔去办。”


    “现在有一件小事，需要你来配合。”


    “可以，需要我配合什么？”


    老伊格给布兰一个眼神，布兰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件冰蓝色的水晶球。


    姜然心中狐疑的看过去。


    占卜？


    老伊格似乎猜到姜然心中的想法，轻声道：


    “约翰，你想的没错，坐过来，把你的双手放在上面。”


    姜然没有迟疑，坐到老伊格的对面。


    布兰在一旁忙活着。


    拿出老伊格占卜所需的各种工具和材料。


    木盒子盛放的魔法药草，一件香炉，一只银质杯子，一柄银质白柄刀。


    布兰用白柄刀切割药草。


    放在一块兽皮上。


    那支银质杯子中，倒满一杯浓稠状态的透明液体。


    水晶球放在姜然和老伊格中间。


    老伊格脸上始终带着老爷爷般，慈祥的笑容。


    姜然同样笑着看着老伊格。


    他虽然不像柯利尔那样了解老伊格，但是本能的感觉，老伊格如同垂暮之年的老兽。


    仍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姜然把双手按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反馈到姜然手上，是一种冰凉，深邃的寒意。


    仿佛是把手按在冰块上。


    但是奇怪的是，姜然并没有收回手的应激反应。


    老伊格熟稔的打开香炉，点燃药草，几秒钟后。


    帐篷内，烟雾氤氲。


    姜然见识过老伊格的占卜。


    心里还算有准备。


    只不过，这次的占卜，很快，姜然的眼前就是一片灰雾蒙蒙。


    他与老伊格面对面。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半米。


    如此近的距离，姜然竟然看不见对面的老伊格。


    恍惚间。


    姜然猛然意识到，自己对周围的感知，变得模糊。


    仅有双手上，传来的冰凉。


    然后。


    姜然就感觉到，有一双苍老，肌肉松弛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


    姜然怔了下，他立即意识到。


    那是老伊格的手。


    粗糙，干瘪，富有砂砾感。


    姜然怎么说也是有施展魔法仪式的经验。


    莫名沉浸在奇妙的状况下。


    姜然没有慌张，而是认真去感受，有何不同。


    老伊格像是感受到姜然的想法，嘴角笑了笑。


    姜然看不清，老伊格的动作。


    耳边仅能模糊听到老伊格口中的祷词。


    “……恐怖的征服者……”


    “……谜一般的智者……”


    “……太初的全能的永生之主…………”


    “…………”


    姜然和老伊格四只手按着的水晶球，发出微弱光芒。


    旁边的香炉中，药草燃烧的势头，越来越凶。


    与此同时。


    姜然浑身上下的肌肉，本能的发紧，僵硬。


    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极为不适。


    耳边更是模糊响起微弱的呢喃。


    姜然听的不是很清楚。


    就在他努力去听时。


    老伊格拿起桌上的银质杯子，把里面的液体，倒进香炉中。


    骤然间。


    一股更加猛烈的烟雾，冲出香炉，把姜然和老伊格笼罩其中。


    慢慢的，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姜然觉得，可能仅过去了几分钟。


    亦或者过去了，一刻钟。


    就在这时。


    姜然的意识陡然间‘清醒’，猛然的看向面前的老伊格。


    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人。


    姜然回过神了，等了几秒钟。


    “我可以放开手了吗？”


    姜然对这场占卜，心生敬畏。


    在刚刚的某一瞬间。


    姜然感觉到，有种紧固感，笼罩在身上。


    那种不在掌控中的感觉，让姜然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当然可以，辛苦了，约翰。”


    “应该的。”


    姜然向后挪了挪。


    布兰给他递来一杯热茶，然后坐在老伊格的身边。


    柯利尔和加西亚，默不作声在的一旁等着。


    相比于柯利尔的淡定，加西亚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占卜。


    因此，显得很兴奋。


    满眼期待的看向老伊格，迫切的想要知道，老伊格占卜的结果。


    老伊格这时的状态，似乎因占卜，变得有些虚弱。


    柯利尔关心问道：


    “老伊格，怎么样？这种时候，都等着你能，别过去了。”


    老伊格喝了口布兰送来的热茶，脸上恢复他慈祥的笑容。


    “年纪大了，以后这些事情，就得交给布兰去做了。”


    柯利尔闻言，着急道：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真的不干了，你可是这冰原上巫师中的招牌啊。”


    老伊格苦笑的摇摇头。


    “那又如何，终究抵不过时间。”


    “好了，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我们来说说眼前的事情吧。”


    老伊格把目光转移到姜然身上。


    姜然在这种注视下，态度认真起来。


    “占卜的结果出来了？”


    姜然问道。


    老伊格点头轻声道：


    “是的，一个对你不是很好的消息。”


    姜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伊格，平静的问道：


    “如何不好？”


    老伊格放下茶杯，缓缓道：


    “这次占卜的目的是时间，最适合你进行仪式的时间。”


    “我说不是很好，是因为，对于约翰来说，时间可能会太紧了。”


    姜然脸上开始变得凝重一些。


    “今天？几个小时之后？”


    姜然紧张的看着老伊格。


    如果只有几个小时，他现在就必须出去，猎杀那头双角白犀。


    这样一来，难度就是成几何倍递增。


    姜然都要屏息了。


    老伊格含笑道：


    “没有那么紧急，我占卜到的时间是明天晚上，11点一刻。”


    “所以说，在那个时间之前，你最好完成猎杀。”


    姜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就还好。”


    老伊格目光玩味的看着姜然，轻声道：


    “还好吗？”


    “约翰，你是还不清楚那头双角白犀的，等你见到那头双角白犀之后，你就不会说还好了。”


    “这么严重？我用激光炮也不行？”


    老伊格笑着说道：


    “约翰，千万不要轻视你的对手。你只是城市圈养的羔羊，等你见过真正的巨兽时，希望你还能保持现在的心态。”


    说完，老伊格看向柯利尔。


    “祭品的事情，你来处理，仪式的事情，我和布兰已经准备好了。”


    柯利尔抿了下嘴，点头道：


    “没问题，明晚10点前，我们完成猎杀。”


    “约翰，柯利尔，祝你们好运。”


    “这段时间，艾恩斯和萨尔玛他们几人会协助你们。”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当然，我们可是朋友。”


    柯利尔听到朋友两个字，笑了笑，没说什么。


    “约翰，我们走吧，趁着天还没有黑，去看看你的祭品。”


    “老伊格，明天见。”


    “约翰，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柯利尔，姜然，布兰还有加西亚，从帐篷中出来。


    仅仅是几张兽皮。


    帐篷内外的温差，瞬间让姜然清醒的意识到。


    他是在冰原上。


    “柯利尔先生，那头双角白犀的洞穴，距离我们一公里左右。我们现在处于下风口，有利于我们过去。”


    冰原上动物的嗅觉灵敏。


    特别是冰原上，方圆百公里的气息单一。


    任何不同的气息，都很难，逃脱动物们的嗅觉。


    布兰特意提到下风口。


    处于下风口的他们的，即便距离那头双角白犀一百米。


    只要不被看见，基本上，人类身上的气味，是传不到洞穴中。


    “你们等等，我去叫一下艾恩斯和萨尔玛。”


    柯利尔点了点头，布兰离开。


    柯利尔转头看向姜然，轻笑着，询问道：


    “约翰，开始兴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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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会晚一些，大家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