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恐惧感03 我是所有人的猎物
作品:《春天快乐》 “我没喝酒。”蒲煜均转过身向前走,“你记错了。”
念逅抠着微醺的后脑勺,使劲回想今晚饭桌上蒲煜均的一举一动。
她分明记得,蒲煜均是喝了酒的。
可他这副笃定的样子,让念逅茫然。
难不成,自己也喝醉了?
“要去吃点夜宵吗?”蒲煜均突然问。
念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区门口一家烤红薯摊子冒着烟火气。
虽然今晚是一顿大餐,但好像肚子还能塞下一个烤红薯。
冬天的烤红薯,那可是冬日一绝,怎么能错过。
念逅轻轻点头,装作思想斗争了很久的样子。
跨年夜的街上即使深夜,人还是很多。
烤红薯摊前竟然还排起了队伍,蒲煜均走过去排队。
念逅站在街边,故意离烤红薯摊隔得远,毕竟香气诱人会让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
禾川的冬天好像是要比榆南冷一些,即使曾经在这住了几年,念逅还是不习惯。
她将手揣进羽绒服衣兜,站在街边跺脚。
嘴里的白气冒出来,沾湿了围巾。
百无聊赖之时,念逅注意到小区对面的那条小巷子有个黑影闪过。
她下意识盯了盯,发觉那个影子眼熟得要命。
像谁来着?
“看啥呢?”
蒲煜均悄无声息靠过来,念逅被惊得一怔。
接过滚烫的烤红薯,念逅被烫得两只手轮流交换,吹着热气,回道:“我可能看错了。”
蒲煜均单手拿着烤红薯,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还有两分钟,就明年了。”
“时间可真快。”
念逅站在街边的台阶上,感叹着时光的流逝。
“念逅,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我啊?还没想好,你呢。”
“我,”蒲煜均愣了愣,低哑的声音在雪色与月色间浮沉,“我这几年只有一个愿望。”
念逅好奇地盯着他,蒲煜均站在台阶下,她不用抬头就能望进他的眼眸。
他深邃的眼底,好似在诉说一场漫长的故事。
而故事的主题叫,想念。
他说:“我的愿望是。”
新年的钟声不合时宜地敲响。
路街边的行人驻足,情侣们或拥抱或亲吻。
念逅看热闹似得四处瞧瞧。
而蒲煜均仍然认真注视着她,仿佛这熙熙攘攘的人世间,他都不在乎,他的全世界只有她。
忽然他笑笑,“念逅,新年快乐。”
在这个流转着皓影的朦胧月色里,雪花悄然落下。
念逅重新对上他的眸子,冲他盈然一笑,“蒲煜均,你也新年快乐呀!”
躁动的气氛被行人打破,念逅看着好多人跑向一个地方。
她咬了一口红薯,反正睡不着,不如去凑个热闹。
念逅跟蒲煜均打了声招呼,便跟着行人跑去。
跑到人群集居地时,念逅还有些喘,频频吐出白气。
她往回看,蒲煜均还在远处,不紧不慢地走。
人群杂乱,但围作一团。
念逅凑上前,站在最外面,听见他们的对话。
惊叫,焦急,呜咽。
念逅极力从嘈杂的声音中辨别出一句话:“快打救护车!”
这让她更加好奇,念逅扒开拥挤的人群。
人群包围着的是,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孩,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孩,看样子她们应该是朋友。
她们身上沾满了鲜血,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孩垂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她的朋友抽泣。
念逅越瞧越觉得眼熟,直到注意到地上的一根棒棒糖,被踩得沾满了泥灰。
她震惊地喊:“蒲思喻?”
女孩听到这名字明显怔了一下,她颤抖着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那刻,蒲思喻脸上的悲凉化作了惊恐。
她想也没想便放下怀里的人,直直冲进身后的那栋高楼。
“蒲思喻!”念逅提高声量,想让她停下。
也许是听到这个名字,本还在远处的蒲煜均来到自己身旁,喘着气问:“怎么了?”
念逅压制住焦急,尽量语意清楚,“她刚一看到我就跑到这栋楼里了。”
蒲煜均将烤红薯塞到念逅怀里,什么话也没说便冲了出去。
留下念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回过神的她,提上装烤红薯的塑料袋子,跟着蒲煜均跑进那栋高楼。
他疯狂按动电梯键,神色慌张。
念逅还是第一次见到蒲煜均,像这样慌了神。
电梯下降的速度太慢,蒲煜均甩下自己跑进了楼梯间。
念逅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坐电梯和走楼梯不用多思考,就能算出坐电梯是最快的方式到达顶楼。
可他现在已经完全失了理智。
念逅走进电梯,注视着楼层的跳动。
这是栋10层的小高楼,走出电梯再从楼梯间往上爬半层就能到顶层天台。
念逅从电梯出来后,小跑着进入楼梯间,耳畔传来鞋底与地板的吱呀摩擦声。
她往扶手处向下探了探,看见蒲煜均着急的身影在楼层穿梭。
她收回视线,往天台走。
顶层天台的风呼啸,凛冽刺骨,刮在人脸上仿若冰刃,念逅紧了紧衣衫。
环看四周后,她才发现天台的一角蜷缩着一个人影,悲伤的呜咽声顺着风灌进耳朵。
念逅叫了她一声。
蒲思喻抬起头看她,惊慌失措中站起身,节节后退,嘴里威胁嚷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念逅吓得不敢动弹,只好停在原地斡旋。
这时蒲煜均跑上天台,喘气的呼吸声很重,夹杂着盛怒。
蒲思喻注意到他,情绪彻底崩塌,慌乱中后退直到后背顶住天台围墙。
她转头望着令人生理性眩晕的高度,蒲思喻捂住胸膛深吸一口气。
然后紧闭双眼转头,颤抖着向前迈了很小的一步。
蒲煜均冲上前去,将蒲思喻拉回安全地带,不由分说打了一巴掌。
念逅看着他,这个近乎失去了所有理智的人,他涨红着脸,手上的青筋暴起。
只听他说:“蒲思喻,你知不知道你对于妈妈来讲意味着什么?”
蒲思喻被这一巴掌惊醒,她捂着脸,眼眸死死钉在蒲煜均身上。
声线颤抖,竭力反驳,“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没有死掉啊哥!”
话罢,便是沉默。
蒲思喻盯着他,不眨眼。泪珠一滴滴从眼角滑落,重重地砸到地面上。
念逅见状上前,瞪了眼正在气头上的蒲煜均,弯腰对上蒲思喻倔强的眼眸。
她拿出湿纸巾,擦掉她脸庞的血渍。
“齐愿死了!”蒲思喻突然一句,吼叫声随后换作了哽咽,“她死了。她是因为我死的。”
念逅瞧着她,面前的小人儿悲鸣、破碎又撕心裂肺。
虽然读不懂她发生了什么,但念逅彻底共情了。
她小心翼翼拭去蒲思喻眼角的泪,生怕弄碎了。
可蒲思喻无妄地盯着自己,忽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她死了,”她拿手点了点胸膛,“那些人的猎物就要是我了。”
话罢,蒲思喻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时发出惊叫,脸色也迅速苍白,冷汗颗颗冒出来。
“了了,你怎么了?”蒲煜均跪下两只手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颤抖着,“你别吓哥。”
念逅看着蒲思喻这幅样子,在脑中搜索着各种诊断结果,最后她才确定这是惊恐发作。
念逅蹲下握住蒲思喻的肩膀,“了了看着我,听我说,”声音让人很安心,“恐惧不会伤害你。”
“跟着我深呼吸,”念逅轻声诱导着蒲思喻跟随自己一呼一吸。
终于蒲思喻平静下来,随后来临的是极度的沮丧和悲凉。
夜半三更,蒲思喻被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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