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爱而不得是人生常……
作品:《春天快乐》 “念老师,他大概的病情就是这样。今天要定治疗方案吗?还是等苏老师回来。”小余抱着一个文件板,问道。
念逅思索了会儿,“先上常规治疗吧,待会儿我打电话跟苏老师商量一下。”
话罢便去查下一张床了,留下小王和小余在原地发懵,在她们看来很奇怪,念逅今天竟然没有教学。
查房完毕,念逅鬼鬼祟祟离开办公室,来到11号病床前。
肖肃正躺在床上刷着手机,见着念逅到来,便坐直身子。
念逅大致扫视了病房一圈,其他病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才大起胆子,朝肖肃勾勾手示意他跟来。
肖肃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跟着她出了住院部大楼,来到医院的一处小花园。
念逅坐在石凳上,用手扫了扫身边的灰尘,“来坐。”
她抬头看向枝繁叶茂的树叶,阳光从缝隙中洒落。
肖肃坐到她身旁,带着些调侃的意味,很不正经地,“念医生,你这是在拐卖病患吗?”
念逅瞧着他,“我这可是在翘掉上班时间,带你散心。”
“我有什么好需要散心的。”他说。
念逅:“如果不需要散心,你怎么还能PTSD?”
肖肃呛声的话哑在喉咙,念逅弯着眉眼身子后倾,她继续说:“而且我看了你的入院记录,你居然说是离婚的原因才开始焦虑失眠的。”
顿了顿,她又说:“你这话拿来骗骗其他人也就罢了,你还想骗我?”
肖肃将手肘撑在大腿上,埋头冷哼一声,“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他直起身看着念逅,苍凉的面庞竟生出无端的绝望感。
即使已经见过无数个绝望痛苦的抑郁症患者了,但念逅还是被这样的神色怔住了。
她下意识问:“到底怎么了?”
可肖肃貌似并不想告诉自己缘由,反而拿曾经的君子协定来威胁自己。
心理创伤后遗症必须知道导致其真正的诱因,然后在心理治疗下一点点战胜它,才有治愈的可能。念逅顾不上这个协议了,她继续不耐烦地问,“你有权力把我俩假结婚的事情说出去,但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也有权利知道真正的原因。”
肖肃笑了笑,从病号服衣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又摸了摸火。
片刻后,他才恍惚发觉自己兜里的火早就被护士站收走了。
他无奈傻笑,放下烟,喃喃道:“我住院了啊。”
念逅心疼地看着他局促的举动,“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
他竟笑着安慰起她来,“人嘛,总是会变的。”
念逅想说话来着,但被他打断,石凳后是一簇矮灌木丛,他靠在上面,张开沧桑的嘴,“你知道,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吗?很少很少的人才能有机会走到一起。”
一句话,仿佛在心里演示了很多遍,怎样才能说得没那么伤感。
念逅又何尝不懂呢,她也曾经远远地看着蒲煜均在人群里闪闪发光,也曾经是他众多追求者里不值一提的那个人,也曾经无比地靠近过他,但终究是难逃一个词,爱而不得。
“我懂。”念逅忽然接话,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肖肃不信她,“你怎么会懂?”他顿顿,“我上大学的时候遇到一个女神,我追了人家整整四年,她都不搭理我。后来她结婚了,我想我应该放下她,但我发现拿起太容易了,而放下……”
他埋着头,直直盯着地面上搬家的蚂蚁。白云飞走带来一丝光线,暖和地投射到小花园里,也将肖肃头顶的发丝晕染。
念逅瞧着他,冷冷的,是阳光都无法温暖的样子。
突然,他又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吗?”
她摇头应他。
“因为她离婚了。”话还没说完,肖肃便咧开嘴嘲自己,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变作了哽咽,“她曾经来找过我,说想和我试试,但又觉得她离过婚,我会吃亏。我害怕这个机会从手里溜走,所以我答应了和你假结婚。”
“本来想着离婚后就去找她的,可她又结婚了。”肖肃抬头,望向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来形成的光柱,伸手够了够,却扑了空。
他笑道,“我见过她老公,大腹便便,满嘴胡渣嘴里的烟油味很呛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选择我。”
“然后我就开始频繁地梦见她,”肖肃突然间看向自己,念逅怔了半秒,他又道:“最可笑的是,在我的梦里,她都在拒绝我。”
“肖肃,”念逅像被揪住了一块心,“你之所以会频繁梦见这个场景,不是因为你在思念她,也不是因为她在忘记你,而是因为她给你造成的伤害让你在现实里无法释怀。这其实只是PTSD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你不是不够好,你只是生病了而已。”
“是吗?”肖肃埋下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
念逅轻抚他的肩,温和地,“人会在做梦的时候疗愈自己,释放自己。你会做这些梦,其实是你自己想要救赎你自己。”
肖肃抬眼,眼眸闪动着细碎的光,他喃喃:“救赎自己?”
***
夜班,念逅躺在值班室的床榻上。
月光悄悄洒进念逅的梦里。
2016年5月底,读大四的念逅回榆南,邀刚刚毕业的蒲煜均在高中小聚。
榆南四中围墙外的一排蓝花楹差不多已经全盛,仿若一团团蓝色焰火。
她踩在残败的落花上,向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少年告白。
在此之前,她已经明里暗里追了他一年。
念逅小心翼翼捧出自己实验了两个月才得到调过色的硫酸铜心形晶簇,羞涩的眼眸垂下,不敢直视少年的目光。
明明已经组织了很久的语言,但为什么在面对蒲煜均的时候,念逅的大脑还是空白了。
她只会机械地说出:“蒲煜均,我喜欢你很久了。”
忽然风吹来,蒲煜均站在茂盛的蓝花楹树下,抱着沓调研报告,几朵蓝色花瓣跌落在他浓密的黑发上,光洒在他的面庞,好看得不像话。
时间间隔得有些久,但也许只有半秒钟。
他开口,涵养的抱歉声中夹杂着疏离。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念逅不明白,分明前几个月才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蒲煜均就开始想着要将自己推得远远的。
念逅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想要接受她的告白被拒绝的事实。
蒲煜均头也不回地路过自己,念逅随着他转身,看向他落寞的背影。
她不相信,蒲煜均不喜欢自己。
一团火在自己身边灼烧,念逅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心意呢。
所以她固执地开口,有赌气的成分,“蒲煜均,你要是现在走了,我就不要你了。”
本以为少年会回过头来哄她,就好像以前的每一次念逅赌气想与他绝交时,蒲煜均总是会蹩脚地求和。
可蒲煜均仍是不回头,身子停在离念逅只有几步的距离。
一瞬间,仿若一个世纪那么久。
“都可以。”他说。
念逅听见蒲煜均口中冷冰冰的三个字,如同夏日冰雹一粒粒砸向念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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