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

作品:《春天快乐

    念逅踱步于蒲煜均跟前,狐精地笑道:“蒲煜均!”


    蒲煜均像被吓到一般,望着念逅不知所措。


    念逅继续说:“能帮我个忙吗?”


    “你找我帮忙?”蒲煜均轻声道,嘴角浮现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要我帮你什么?”


    念逅顺势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撑得老直,脸上的笑遮不住,“看见前台的那两个人了吗?你过去帮我要一个赵姓奶奶女儿的联系方式吧。”


    蒲煜均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似是不愿去。


    念逅双手合十,抿抿樱桃小嘴,眼睛眨得老大。


    看着这副清纯的模样,蒲煜均在心底默默爆了句粗口,他哪忍得住。


    蒲煜均的美色果然奏效,念逅拿着那张写有联系方式的纸坐在副驾驶上,一个劲端详。


    “我就说吧,这件事只有你能做成。”念逅兴奋地拿出手机,准备拨打。


    蒲煜均轻咳两声,他这是邀功吗?念逅转头看他,敷衍一句:“谢了。”


    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似乎不爽,闷声道:“你就一句谢了?”


    “不然呢?”


    话一说出口,念逅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她弯着眼,“你这也是在做好事啊。”


    蒲煜均嘴角扯了扯,“这算好事?”


    “当然啦,我怀疑这个赵奶奶是精分症,我得给她女儿说一声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罢,念逅拨通电话假扮养老院的工作人员,但对方却匆匆挂断电话,只说可以在她公司楼下等她下班后详聊。


    “笨啊,你这样贸然打电话,她肯定会以为你是骗子。”


    蒲煜均轻声的笑意传入念逅的耳朵,她鼓着嘴盯着他,毫无威慑力地怼人,“那请问聪明如蒲煜均的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其实你完全可以让我借前台的电话一用。”


    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马后炮的样子。


    就不能早点说嘛,念逅心中窝火。


    她抱着手靠在座椅上,气冲冲地目视前方。


    蒲煜均吃瘪地安慰,“现在只能去她公司楼下碰碰运气了。”


    “要你讲。”她动嘴哑声。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到了一幢高级写字楼楼下的咖啡店里。


    从夕阳落山到天渐渐沉入夜色,念逅终于受不了,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悠闲喝茶看报的蒲煜均。


    她眼皮垂下,叹了口气,“你是对的,她果然把我当骗子了。”


    蒲煜均还没来得及开口,倒霉的事接踵而至。


    咖啡店的店员走过来,带着抱歉的口吻,“不好意思两位,我们打烊了。”


    “对不起,把你拉来什么也没干成,还浪费你时间。”


    念逅站在歇了灯的咖啡店门口,歉疚地看着蒲煜均的背影。


    蒲煜均踩在昏黄的路灯下,柔声的话带着笑意,“我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说这话什么意思,念逅跟在他身后。


    倏然,蒲煜均停下脚步,站在一盏路灯下,顺势坐在了灯下的长椅上。


    飞蛾绕着路灯不知疲倦地飞,念逅见他不想走,也只好坐下来。


    很奇怪,两个人从养老院出来后到现在没什么话,但念逅却感受不到一点不适。


    像这样只需要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需要想,反而很舒服。


    念逅抬头,晴朗无云的墨色夜空,一轮圆月睡着,没多少星辰。


    “真是越长大星星越少。”她忽然感慨。


    蒲煜均没接话,只是也抬起头看星空。


    念逅专心数着星星,晃眼一瞥,发现路边竟栽了很多银杏树。


    印象中的禾川除了禾大校园外几乎很少见银杏,怎么现在随便一瞥都能看见这么多了。


    她问:“禾川什么时候种了这么多银杏?”


    蒲煜均随她的视线看去,“听我妈说,大概是三年前忽然就兴起种银杏了。”


    虽是盛夏的八月,但夜晚的风带着凉意,褪去燥热。


    写字楼街边的银杏树叶伴着晚风,簌簌作响,和进蝉鸣里。


    念逅忽然想起不知从何处听到过的,一个古老的传说。


    传说的年岁已不可考究,也不知道是否存在。


    她望着树上绿油油的银杏树叶,“蒲煜均,你听说过这个传说吗?”


    蒲煜均不解,“什么传说?”


    她继续着:“秋天的第一片银杏叶黄的时候,如果恰逢满月当空,拿着那片银杏叶向月亮许愿,定能美梦成真。”


    “确实是个传说。”蒲煜均冷冷地开口,全然不相信。


    念逅回过头,很认真地望进他眼底,“某人不是说过,传说是古人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吗?”


    蒲煜均低头笑笑,败给她了。


    他问:“那你有许过愿吗?”


    念逅摇头,“想许来着,但是银杏叶总是在一夜之间全黄了,根本捡不到第一片。”


    且不说许的愿望能不能实现了,连许愿前的事都难以实现,着实有些荒唐了。


    蒲煜均:“那的确是个传说。”


    “可人生,不就是要靠着这些点点滴滴的憧憬活着吗?”


    路灯的昏黄印在念逅的脸庞,她晶莹剔透的眸子好似月光,切实而具体地朝蒲煜均盈然一笑。


    他愣住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念逅吗?”


    一个穿着白领西装服中年女人走到念逅跟前,颇为干练。


    念逅点头应着,“你是?”


    女人松了口气,展开笑,“你今天跟我打过电话,我还以为你走了。”


    念逅站起身,兴奋地说不出话。


    女人又说:“我就是赵素兰的女儿,我叫秦昭。”


    蒲煜均任劳任怨扮演着司机的职务,念逅坐在后座和秦昭促膝长谈。


    她并没有开门见山,绕着弯子开口:“最近你妈妈总是一个人坐着,她一直都很内向吗?”


    秦昭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带着点职业假笑的嫌疑,“其实不是,我妈她以前很开朗爱笑的,只是那件事发生后性格就大变了。她最近是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吗?”


    念逅害怕自己是工作人员的谎言不攻自破,心虚摇头。


    在心里暗自壮胆,“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呀?”


    秦昭微思半秒,“我把我妈送到养老院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念逅:“我刚工作不久,很多事都还没有交接清楚。”


    秦昭没再追问,看起来像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她继续说:“那件事其实就是我爸在那场火灾中走了,而我妈侥幸活了下来。刚开始那段时间,我妈还挺正常的,后来以各种方式离家出走,也越来越不爱说话,我工作忙顾不上她,只能把她送到你们养老院住着。”


    念逅微怔,她想过赵奶奶可能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但并没有想过是这样的。


    她抿唇,手指轻捻,鼓足勇气道:“秦小姐,我之前在精神病院做过护工,我觉得你妈妈很像是精分症,你要不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是精神病?”


    秦昭挑眉,怒目圆睁地盯着念逅。


    念逅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可能。”


    秦昭翻脸,呵斥道:“我看你才像精神病!我上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你根本就不是养老院的人吧。”


    死寂一般的沉默袭来。


    话像夏日冰雹一字字砸到念逅心尖,许云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巴掌好似又将她的心烤得火辣辣的。


    但念逅想还是真诚一点,万一秦昭知道自己是医生,或许就没那么大偏见和怒气了。


    半晌,她才支支吾吾,“我确实不是,但你相信我,我是……”


    “念逅!”


    想说的话还没说完,蒲煜均突然间呵斥自己,她愣在座位上,俨然被吓着的模样。


    秦昭也被这样的厉声吓得够呛。


    没一会儿,车子被平稳地停住。蒲煜均盯着车内后视镜,阴沉的眸子潜藏着怒火,淡漠地开口:“秦小姐,你家到了,下车吧。”


    秦昭没说话,重重的关门声让念逅的心跟着颤了颤。


    蒲煜均也没话,引擎发动。


    念逅从车窗向后看去,秦昭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她又想起赵奶奶那副目光空洞的样子,这一瞬间她想救她的心到达了顶峰。


    她坐直身子,质问蒲煜均,“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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