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 江浸月收回手,不敢……

作品:《跑路失败后我成了她的狗

    “诶呦,”刘大娘没意识到帕子不是自己的,“可真倒霉。”


    把帕子往怀里一揣,“算了算了,脏了回去洗洗还能要。”


    “好的大娘。”江浸月笑眯眯应道。


    大娘收了东西不办事,甚至从头到尾没看自己一眼,江浸月忍不住提醒她,“大娘,请问您家有屋子可以出租吗?”


    刘大娘终于看向帕子的前主人,“什么屋……呦闺女,你这眼可真大,跟牛眼一样。还有你这妹妹,你俩长得可真排场。”


    江浸月:“……”


    和朱:“……”


    来人是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带着一个比她小四五岁的小小姑娘。


    一身麻布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孩儿,听这口气,还张罗着租房,估计连个正儿八经的家都没。


    估计又是西南逃荒来的。


    刘大娘顿时心生怜悯,“闺女啊,吃了没?”


    江浸月摇头,“没呢。”


    和朱也委屈摇头。


    “诶,”刘大娘叹气,“我也没,正愁呢,省一顿是一顿吧。你俩咋吃啊准备?”


    江浸月犹犹豫豫,“我们……还没想好,如果能租到房,应该很快就能吃了。”


    什么条件啊!还想着租房呢。


    刘大娘恨铁不成钢。


    “我的闺女们诶,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租房都黑得很呐,房东们净想多收钱买米面。你们有这钱省着点花吧!赶紧多囤点粮,过后这价钱更高诶!别以后饿死在租的房里了,多晦气!”


    刘大娘苦口婆心,江浸月油盐不进。


    “大娘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先租房吧,要不然我带着我妹妹,总归是不方便的。”


    刘大娘一想也是,两姐妹就这么流落街头危险得很,没准这个冬天都挨不过去。


    “可惜俺家没空房,要不就然你住我们家了。平时帮忙扫地拾柴火什么的,使唤着多得劲。可惜多了两张吃饭的嘴,我可养不起,要不然我还想让你俩随便哪个当我小孙子的童养媳呢,多排场啊你俩长得!诶呦我多嘴了,你别介意啊姑娘。哦对了,丫头,你手头还有多少钱?”


    江浸月笑眯眯听着,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听到刘大娘最后的问题时比了个数。


    “诶呦,这哪儿够,不够这群畜生房东坑的。我呸,这群跟我抢粮的糟心人们。”


    刘大娘又开始数落粮铺老板和买到米面的人家,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江浸月见缝插针附和几句,和朱也跟着见缝插针点头。


    刘大娘语到愤慨之处,忽然发现异样,“呦闺女,你这妹妹……”


    她夸张地皱眉,抿了抿嘴。


    江浸月了然,“大娘,我妹妹不会说话,您别见怪。”


    和朱眨眨眼,天真无辜地对刘大娘笑笑。


    刘大娘更心疼这两姐妹了,她表情变得悲痛欲绝,仰天捶胸顿足,“我可怜的丫头们啊,老天爷,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吃不饱穿不暖没人管!皇帝小儿!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子民们吗!”


    刘大娘潸然泪下,和朱又变出一块帕子,替她擦擦眼泪,完了把帕子塞进刘大娘的挎篮里。


    毕竟回去洗洗还能用。


    江浸月:“……”


    和朱她还是如此体贴。


    江浸月见刘大娘这愤世嫉俗即将进入尾声,麻溜地乘胜追击。


    她换上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大娘您看……这租房的事……”


    刘大娘顿时收拾好心情,我的丫头们由我来守护。


    “走丫头们,我豁出去了。”


    她语焉不详,江浸月也不明所以,带着和朱小尾巴跟着刘大娘穿梭在大街小巷。


    刘大娘在前头絮絮叨叨,多是谴责和辱骂,穿插着对目的地的讲述,江浸月挑选几句应和着。


    走到半路,悄咪咪跟着的相思想跳下来抱抱。


    江浸月用眼神制止他,背着手做个手势.


    相思的眼神里写满了委屈,继续沿着墙头默默跟着。


    三人越拐越幽深,越拐越僻静。


    拐着拐着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破烂瓦房。


    在横不成行竖不成线的杂乱无章的城西,能在一堆随意摆放的建筑中间短暂的规整,修葺出这排整齐房子的人家必定有点追求在身上。


    虽然它们有能融入其中的破烂,但至少沾一个规整的边。


    刘大娘说这户人家很早很早之前有点小钱,不知上数第几代破败了,留给子孙的只有这排规整得格格不入的房子。


    “修这么整齐有啥用,周围都乱七八糟,还真以为自己是莲花呢?”刘大娘盯着一处房檐不屑道,“到最后不还是尘归尘土归土?饭都没得吃住再好的房子也没得用。”


    江浸月奇怪地看着刘大娘,总觉得她对这片房怀有难以言表的恶意。


    刘大娘撇着嘴看了一会儿,又絮絮叨叨半晌,江浸月默默听着没答话。


    这房子的主人刘大娘认识,具体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认识、为何认识的,刘大娘嘟囔了好半天江浸月也没梳理明白,总归就是认识。


    “这老头活得挺久的,年纪不小了。小时候他对我可好,后来嫁人之后,他就对我爱答不理了。不过这也挺好,我还嫌他样子吓人呢。”


    这房东是个老伯——反正大家都这么叫。


    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样貌——因为自打他出现在这排房子里时,他就音容全毁,形容可怖。


    可能是一个人太过孤独,他就把除了自己住的房子低价出租。


    房子里有了烟火气,可他还是把自己困在院墙之中,鲜少同人讲话,也不接受旁人的关心慰问。


    曾经有一条老黄狗陪着他,可老黄狗某一天突然去世,老伯把它埋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至此之后他愈发沉默寡言,几乎与世隔绝。


    “就是个活死人。”刘大娘评价道。


    刘大娘一点也不客气地推开规整房屋最里侧的一间,就像收下江浸月和和朱的帕子一样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件从外边看这间最为紧凑,看来老伯是真的不在意金钱和生活质量,把相对舒适的房屋全出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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