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游戏

作品:《跑路失败后我成了她的狗

    江浸月顺手摸了下阿然的尾巴。


    阿然不喜欢,甩开了。


    “走吧,我们去你早上看日出的地方。”


    江浸月跳上阿然,报出目的地。


    花辞:“……”


    搞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很郁闷,“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


    “啊……这个啊……”江浸月欲言又止,有点不好意思,“阿杳和阿然在那块打的太多了,草枯了长长了死,我觉得不太好。今天就换个地方,现在看来未雨绸缪很成功嘛。”


    草,“……”


    草:我谢谢你。


    花辞看着那片狼藉:“……”


    土朝天,草倒地。


    瞧瞧,她多贴心啊。


    江浸月在前带路,花辞跟上。


    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指着趴在地上不动的阿杳。


    觉得有些冒犯,收回手指头。


    花辞清清嗓子,抬头看向坐得很高的人,“阿杳不去吗?”


    江浸月神秘开口,“对,她留在这儿,有大用。”


    仲夏的风吹过,带着山谷里特有的清凉。


    天空和湖泊都很干净,远山朦胧,飞鸟恣意,水中有鸟,天上有山。


    松树林沙沙作响,铺着一层柔和的光。


    花辞左右看欣赏美景。


    随月谷像是得到了造物主的偏爱,一草一木都沁人心脾,在这儿生活,一定惬意又幸福。


    花辞视线收回,重落回前方,跟随着阿然的脚步。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看去。


    阿杳站在青草和晴空的交界处,侧上方的太阳照得她的皮毛油黑发亮,散着温和的光。


    阿杳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远去,一动不动。


    花辞忽然很羡慕,很羡慕“季望”。


    他知道,季望主动接触他是为了交朋友,尽管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拥有很多、根本不差一个朋友的女孩为什么非要交他这个朋友。


    但他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花辞不喜欢钻牛角尖,会很累。


    说实在的,花辞第一眼见到她就想跑。


    无他,“季望”很危险,这显而易见。


    不可见的容貌,不清晰的来路,未知的身世,忠实的仆佣,危险的护卫。


    花辞完全可以在今天潦草糊弄过去,然后远离随月谷,不靠近岐岚山。


    这样他就不用担惊受怕,不用谨言慎行,不必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提防着下一刻可能出现的危险。


    可就像寒冬的训练场上那朵盛开在崖壁的天山雪莲一样,让采撷者粉身碎骨,又吸引络绎不绝的人为之冒险。


    好像着了魔。


    花辞没有机会靠近那朵圣洁的花,名义上他是雪莲守卫者,他的任务是击落任何渴望全身而退的采撷者。


    他曾与那些采撷者在深渊里惊慌,在荆棘中挣扎。


    他们相依为命,又自相残杀。


    又一个采花人在刺骨寒风中脱下披风,只留下薄薄的黑色单衣,目光扫过花辞,短暂地与他对视,然后转身向悬崖攀登。


    采花人都渴望采下那朵莲,作为换取全身而退的筹码。


    可他们终究不可能完成心愿。


    暗器从花辞手腕中飞出,穿破寒风,跨越白雪,落入攀登者的心脏。


    黑色单衣不会让血的颜色过于显眼,就像跌下山崖的采花人一样,不久之后便不会再被人提起。


    花辞因为违反比赛规则被狠狠惩戒,幸而寒冷让他的身体麻木,没有感觉到过多疼痛。


    只是在伤口的血模糊视线时想起那个采花人的话,他在不久前和他说,“十四,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个痛快,多谢了。”


    花辞有些羡慕那个采花人,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命运的分岔路,亲手摇出命运发展的骰子。


    尽管在悬崖之上,攀登或是坠落,都不能真正地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他掷出了失败的点数。


    花辞始终没有摇骰子的机会,他始终是棋局的道具。


    他没有鱼死网破的机会。


    鱼不停更新换代,网一直在。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人们深知这样的道理,却前赴后继地葬送生命。


    偶有自以为是的清醒者,自称他们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危险让花辞恐惧,也疯狂地吸引他靠近。


    他问“季望”,她到底要玩什么游戏。


    江浸月轻飘飘答道:“跳崖。”


    花辞忽然愣住,江浸月忍不住笑起来,安慰他,“你只是看我玩啦,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虽然这么说有点狂傲。”


    江浸月只打算作为表演者,并不打算邀请花辞一起参与。


    所以她没有问花辞对游戏的看法,只是让他别担心。


    她压根没有邀请的打算,毕竟对一个初见的人来说,这样的游戏邀约实在是过于疯狂。


    没有人愿意把性命交到一个陌生的人手上,不可能有人容许不可重来的生命交代在这么一个荒谬的游戏里。


    当江浸月听到花辞说“我也玩”时,她着实吃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花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抬眼,目光里有着不可撼动的坚定,“我也要玩。”


    花辞愿意加入这场游戏,他想作为参与者,而非旁观者,亦或是道具。


    这是一场美丽而危险的游戏。


    跳崖,或是“交友”。


    即使结局十分不明朗,他也十分不看好自己。


    但花辞能够坦然接受任何结果。


    这是他主动加入的第一场棋局。


    他有预感,这也是他加入的唯一一场。


    “别开玩笑啦。”江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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