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邀约

作品:《跑路失败后我成了她的狗

    秋末的某一天,江浸月正在沏茶,听到窗外传来有规律的碰撞声。


    走到窗边,江浸月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看到是谁制造出声音后,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阿然!”江浸月的喜悦溢于言表。


    窗外是只如假包换的猎云豹,墨蓝色的皮毛,流畅的身形。


    “阿然,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江浸月把窗户开到最大,“快进来快进来,没人发现你吧?”


    江浸月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意识到狭小的窗子容不下阿然庞大的身躯。


    阿然轻盈一跃,不堪重负的窗子在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中散架。


    一片狼藉。


    江浸月:“……”


    阿然:“……”


    眼不见心不烦。


    江浸月搂住阿然的脖颈亲热好半天,把她的脸揉捏扁圆,从下巴撸到尾巴。


    阿然和她打闹,一人一豹躺在地上。


    阿然把江浸月圈在怀中。


    “阿然你竟然会来找我,是不是知道我受伤了?那你来晚啦,我已经痊愈了。还是说,你算到事情都结束了?”江浸月眼中含泪,埋首在她颈毛,“你是不是来接我的?”


    “前段时间我特别想你,还有阿杳和皎皎,还有……好多好多人,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我们回岐岚山,你带我走,好不好?或者我们去看海,听说那里一望无际,我们都还没见过呢。


    “你看到相思了吗?他早上和花辞去岐岚山了。”


    提到花辞,江浸月有些难过,“花辞……你还记得他吗?”


    她长久地陷入沉默,而后声音颤抖着开口,“京州的冬天真的好冷……要是能回到小时候,该有多好啊。”


    ————


    江浸月挑了个黄道吉日,让花辞跟着相思去岐岚山采药。


    花辞不情愿,说自己的手不用治。


    于是江浸月就和他无言对视,花辞在静默中败下阵来,“好吧,我治,但我想和你一起去。”


    又是一轮对视。


    不过这次的花辞格外执拗,先认输的是江浸月。


    “我的伤口有些痛,如果你非要我去的话也不是……”


    “不行,”终于轮到花辞打断江浸月说话了,“这次我们俩去,下次你不能推脱了。你不许说‘再说吧’。”


    江浸月:“……”


    “好吧,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的花辞开开心心抱着相思走了,一心想着快去快回。


    奈何相思鲜少地拖了后腿。


    小猫从小在岐岚山长大,好不容易回了趟老家,撒丫子乱跑。


    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花辞无语至极,幸亏他认识那种草药,自己去找了。


    没了相思引路,花辞找药之旅略微有些困难。


    但让他短时间内安抚好相思更为困难,相比之下花辞采药就顺利得多。


    花辞前脚把目之所及的草药收入囊中,后脚相思就从回老家的高度亢奋中冷静下来——他终于想起自己此次前来身怀重任,欢乐过后准备帮花辞搭把手。


    奈何靠人靠天靠自己的花辞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唤回相思大爷,打道回府了。


    花辞转身看到相思大爷十分乖巧地坐着,一人一猫对视良久。


    花辞:“……”


    相思这一趟来得吧,不能说毫无用处,只能说偷懒偷得恰到好处。


    花辞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咳嗽两声才勉强停下,“走吧相思,回家啦,去找你姐姐。”


    听了这话相思顺势倒下,躺在草地上不动,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写着不愿意离开。


    花辞顺着相思,陪他玩了一会儿,“走啦相思,我们一直呆在这儿,你姐姐怎么办?至少把她一起接来,是不是?”


    相思闻言露出肚皮,脑袋一歪开始思考。


    花辞挠挠他柔软的肚子,“你也不想走对不对?要是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


    ————


    花辞从岐岚山回来后,兴冲冲地跑到江浸月房间。


    敲门许久不应,相思进屋转悠了一圈,蹲在墙头俯视花辞。


    “屋里有人吗?”花辞问。


    相思歪着脑袋,不知如何回答。


    花辞:“……”


    “屋里有人叫一声,没人来我怀里。”花辞换了种问法。


    下一刻,他的怀里多了只猫。


    花辞见周围无人,直接翻墙入内。


    江浸月卧房门开着,花辞下意识转眼回避。


    余光忽然扫见一片狼藉,花辞心里一紧,朝屋内走去。


    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有一只杯盏,里边装着半杯茶。


    江浸月总是觉得茶水很烫,喝一半就放下。


    忙活完后,再把冷掉的半杯一饮而尽。


    江浸月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习惯,留下的半杯茶代表她只是短暂离开。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这一刻天空飘了雪,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得都要早。


    这是今年的初雪。


    不疾不徐地落在长街上。


    花辞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双手紧紧握拳,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他久久地站在院落里,直到视线中空无一物,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在满目苍茫中,花辞又想到了岐岚山。


    想到了山中的夏天。


    想到了……夏天里的人。


    耳边嗡鸣声起。


    花辞跪倒在地。


    天将要蒙蒙亮,相思睡意来袭,钻进花辞弓着的身体形成的避风港里睡觉。


    花辞的身体在发抖,可并打扰到相思的好眠。


    黑衣黑发的少年被自然之景雕刻成白衣白发,被厚重的积雪压得直不起腰。


    他身下睡着一只干干净净的小猫。


    秋天死在了下雪的夜晚。


    ————


    岐岚山的夏和快乐息息相关。


    可不知怎的,花辞竟会梦到与快乐毫不相干的过往。


    疼痛是循序渐进的。


    让花辞想起皇宫某座废弃宫殿里,被蚁群包裹吞噬的红墙。


    起初只是墙角一株杂草的死亡,在这个荒废的庭院,杂草有很多丛,死去的那株在最晒不着太阳的角落,无人注意。


    指尖有些麻,和睡久了压着手的感觉一样,花辞甩甩手,尽量忽略。


    杂草聚堆死亡,仅剩向阳的那丛。那段天气干旱,久久无雨,许是最坚韧的生命也难以忍受,花辞也是在几天之后才发觉它们的枯萎。


    指尖的麻木蔓延到整条胳膊,然后是四肢,花辞不能动弹。好在他早早地摆好了最舒适的姿势,他蜷缩着。日头移到天空正中央,今日已经过半,可花辞知道,惩罚才刚刚开始。


    老天爷怜悯地下了几滴雨,将将湿透了大地。植物是最懂知足的,忙不迭收下这馈赠,在烈阳里舒展开来。墙角最后一株草枯了,它们变得贪婪,好高骛远,于是这院落彻底没有了活物。


    耳朵嗡鸣了很久,在这嘈杂中,花辞听到了喘息声和哭声,然后是叫喊声,求饶声,那都不是属于他的。已经是午后,外头烈阳正盛,花辞却觉得自己身处深冬的夜晚,单薄的衣衫挡不住风,他开始发抖。


    墙出现裂纹,纵横在布满灰尘的墙面上,倒也不觉得突兀,枯萎的草成了蚁的盛宴,庭院有了来来去去的客人,好像又活了过来。


    骨头被拆解,内脏被揉捏,花辞浑身湿透,他睁大着眼,蜷缩着发抖。夜刚刚离去,窗外蒙蒙亮,光马上就要透进来,可它们太微弱,风一吹便散去。


    盛宴已过,随后是狂欢。裂纹会长大,踏着蚁的步伐,布满墙面,成为诡异的图腾,昭示着它被蚁群征服。蚁群似乎不喜欢深红的墙面,于是赶在日出之前,将色彩剥落。


    暗红褐色转移到花辞眼前,它们比光更积极,逐渐汇聚,成片,成面,最后遮盖住花辞的视线。汗液被黏腻腥咸覆盖,光没有如期而至,被血取代,这让花辞感到恐惧。他紧咬着牙,确保不发出声音,这样应该不算向恐惧低头。


    泥土从顶部掉落,风带出墙壁中的沙石,墙壁孤独已久,见不得蚁群的团圆盛景。在某个傍晚,它嫉妒地摧毁部分肉身,想让它们停止惹人生厌的美满。夕阳照在混乱的角落,死里逃生的蚁耀武扬威,嘲笑高墙无能。


    阳光转身离去,又按时抵达,师父在日落时踏入花辞的房间,欣赏他被疼痛折磨的模样,替他系紧面具,防止在他辗转时脱落。


    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抚摸着花辞的发,最后盖在他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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