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王迅生和孙奉麟看着门口的李东林没说话。


    秦风也静观其变。


    倒是张剑又跳了出来。


    “李董，给你什么说法？”


    “张剑，你明知故问！”


    李东林瞪着张剑，“你使的下作手段赢了比赛，谁看不出来！”


    “这话说的！”


    张剑叫冤道：“最后一轮，敖东要是拿下津门泰达，降级的可就是我们海狮，你们自己输了比赛，反倒找我要说法，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你……”


    李东林一时没了话。


    最后一轮比赛。


    对阵津门泰达，吉省敖东表现确实不好，上半场就已3球落后。


    下半场。


    吉省敖东球员似乎知耻后勇，连扳2球，但仍无力回天，只能吞下降级苦果。


    李东林胸口闷气就要爆开。


    他张剑的盛京海狮固然为了保级不择手段。


    但说到底……


    还是吉省敖东不争气！


    “张总，我奉劝你一句！”


    正在李东林懊悔之际，跟他一起来的消瘦中年人说道：“有些东西用钱可以买。”


    “但龙国足球的成绩，世界杯的出线权……”


    “恐怕是我们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这话说的……


    立意很高啊！


    秦风眯眼看过去。


    说话之人脸无二两肉，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总在提溜乱转。


    “王志，津门人，吉省敖东俱东部主任。”


    钱智松又凑过来介绍道：“是上头领导指派的，全国球队都叫总经理，就他们吉省出奇，叫主任。”


    “王志，说谁花钱，少在这放屁，！”


    张剑一下跳起来，胡子都气得乱颤，“刚刚足管部两位部长已经调查过了，结论都出了！”


    “什么？”


    听到这话。


    李东林愕然看向王迅生和孙奉麟。


    王迅生无奈，又将刚刚他和孙奉麟的话复述了一遍。


    “海狮队违规，环岛队消极比赛，内部处理就好，李董，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


    李东林本就红堂堂面孔气得能滴出血来，“大局，我看是你们怕脑子上的帽子不保！”


    “我们民营企业投资个球队容易吗？”


    “体育部门，政府，用国家扶持足球发展的专项资金，来占股份也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秦董把球市搞的红红火火，你们还玩这一套！”


    “要我说，联赛要这么搞，不如不搞！”


    “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吉省敖东，退出足坛。”


    “敖东队，爱谁要谁要！”


    “李董，你！”王迅生和孙秦麟眼睛一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球队就该给足管部一个面子。


    可没想到，李东林性子这么烈！


    两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张剑察言观色，张口道：“哈哈，好啊李董。”


    “敖东队你不要，我要，开个价，我看看一支降级球队能值多少！”


    杀人不过头点地。


    张剑这话等于把李东林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这下不只是李东林。


    屋内除了王迅生和孙奉麟，其他人都瞪了过去。


    张剑却不以为意，转头对着王、孙二人谄媚笑道：“两位部长，别听他李东林的，足管部的处罚决定，我张剑第一个拥护！”


    “张剑！”


    李东林忍不住了，举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但张剑是体育学院毕业。


    不等李东林出手，他利落挥拳，砸在李东林脸上。


    李东林顿时鼻血长流。


    人也显见懵了一下。


    清醒过来李东林血都顾不得擦，疯了一样扑向张剑。


    两人扭打在一起。


    没几下李东林又挨了两拳，左眼也肿了起来。


    办公室内彻底乱了。


    王迅生、孙奉麟、黄凤珠、钱智松、成朋辉……


    除了黄福生和秦风。


    所有人都冲上去拉架。


    费了好大劲分才将两人分开，拽着不敢松手。


    “张剑，小人，孙子，我吉省敖东与你不共戴天！”


    李东林左眼乌青。


    鼻血都流到了嘴里。


    被三人拉住，依然对着不远处张剑连踢带打，比比划划。


    “李东林，你们自己输球降级，赖别人，什么玩意！”


    张剑得了便宜，却还是跳脚大骂道：“是不共戴天，吉省敖东降了级，和我们海狮就不是一个档次了，以后见面都难！”


    “噢，要是你退出不干了，我收购敖东，就改名海狮二队，以后我们也算一家人了！”


    “那你就不用吃我的拳头了，哈哈哈……”


    “……”


    “张剑！”


    李东林疯了一样挣扎要扑向张剑。


    张剑则又举起了拳头。


    “两位老总，冷静！”


    “有话好说！”


    “打来打去，像什么样子！”


    “先擦擦血……”


    “……”


    拉架几人赶忙手上加力，又七嘴八舌相劝。


    办公室彻底成了菜市场。


    “咔！”


    突然一道清喝响起。


    是秦风？


    现场所有人动作一停，看向秦风。


    秦风扎着马步，手上捧着微型摄影机，镜头正对着搅在一起的众人。


    “张总，老戏骨，戏真好！”


    “王志主任，你该表现得更忠心一点，眼神别乱飘！”


    “王部长和奉麟常务，你们表情再惶急一些，不然显不出两位部长的忧国忧民之心！”


    “老钱，朋辉，曲指导，你们往后靠，挡住主角脸了！”


    “……”


    “秦董，您又要闹哪样？”


    人堆里的钱智松哭笑不得，直觉告诉他，自家董事长又要搞事情。


    “秦董！”


    吃了亏的李东林也不干了，“刚刚情况你都看见了！”


    “他张剑打假球在先，动手打人在后！”


    “足管部还偏袒他们！”


    “秦董你不管，怎么还在这说风凉话？”


    “咱们的甲级球队联盟，是摆设吗？”


    “纪检监察院呢，也不管吗？”


    说到最后。


    李东林语气沉重，抬起手背在鼻子下抹了一把。


    鲜血顿时糊了满脸……


    “秦风董事长，我们真是看错了你！”


    跟着李东林过来的王志，也是满脸悲愤，“什么龙国足球的良心脊梁，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随你们怎么想。”


    秦风不耐烦道：“我就这样！


    “秦董？！”


    没人知道秦风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看过去。


    “继续打啊，咱们再保一条！”


    秦风还是没事人一样，盯着摄影机取景器，不停向众人摆手，


    “明天我就把录像送到媒体。”


    “标题我都想好了。”


    “就叫《环岛、海狮、敖东，假球案扑朔迷离，张剑、李东林大打出手，足管部与三支球队不得不说的故事》！”


    话一出口。


    满屋白眼乱飞。


    “别闹了秦董！”


    “哪有这么长的标题？”


    “还不得不说的故事……”


    “……”


    但这时。


    盛京海狮老总张剑却眯起了眼睛。


    “秦董，什么假球案，你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