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咱们离婚吧

作品:《七零鉴宝小俏媳,忠犬军少宠不停

    两人以星光作伴,听山野间虫鸣赶路,竟走出股惬意感。


    然而老天并不打算让两人过多享受这份宁静。


    周震阳闪着车灯在路边晃了晃,他探出头,“李哥?嫂子?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接下来一程路,周震阳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


    两天前,李家人都下地劳作了,毛芳兰不知从哪里听了消息,去局子里举报李斯行当初充公家当时,偷偷藏下了几把花盏。


    公安局带人上门搜,果真从那泥巴墙根底下,挖出个蓝色瓶子和个女人家的首饰。


    李疏鸿路过时瞥了眼石盘村,嗓音低哑,“下午回来时,周奶奶跟我说了两句,没想到是毛家人干的…..”


    闻言,宋晚意轻轻抬起眼角,将李疏鸿眉间的怒意尽收眼底。


    “他们人怎么样了?”她问。


    “李老爷子看上去有些恹,一会你们见到了劝几句,别把身子拖垮了,世尧那几个我瞅着还不错…..”


    李斯行今年五十有八,年轻时肆意妄为一帆风顺,临了到老摊上时代变更,精神上自是承受着不住的。


    先前被冤枉打死了人,好不容易过了两天清白日子,又被关牢里去了。


    宋晚意真担心这老人会经受不起情绪波动,闹出个中风脑溢血一类的麻烦可就大了。


    到镇上时,已将近凌晨。


    周震阳带两人去打报告,等审批,一系列流程跑下来,已经两点了。


    这是宋晚意第一次亲眼看到七十年代的土牢房。


    拿石头垒起的平房被分成七八个十几平的单间,每间石头屋里就一张单人床和供解决排泄的木桶。


    比手指粗的钢筋横竖交叉切成小格子,这就算门了。


    盛夏炎热,空气中飘着淡淡骚味。


    顾蓉娇刚入厕,听见大门有动静,慌不择路地躲进床底。


    看清来人是李疏鸿后,她竟嗷呜一声哭了。


    “大哥!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她身上那件藏青色衬衫上还沾着茅草,发髻散乱,趴在铁栏上奋力向外招手。


    哭声惊动其他几个李家人。


    李朝旭也在,他算得上当中最干净的人了,悠悠从床上坐起身,甚至还有些被扰了清梦的懵懂。


    李世尧扑到门边喊了句大哥,便哽咽得说不出别的话来。


    “爸妈呢?”李疏鸿与李世尧隔栏而望。


    “在最里面那间房。”


    因柳安娴需要人照顾,她跟李斯行一间,其余人都是分开关的。


    李斯行比离开时更苍老了,背好像怎么也挺不直,见到李疏鸿时,他差点没能从床上撑起来。


    宋晚意看得心酸,又恰好不想打扰父子俩叙旧,索性扯了扯李疏鸿衣角,说自己去顾蓉娇那边看看。


    “回来了…..”李斯行有些尴尬,皱巴巴的衣服怎么都捋不平,“回来好,回来好,你和晚意平平安安,就好。”


    顾蓉娇还是那副脾气,哪怕是身陷囹圄,该骂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她拉着宋晚意,把毛家祖宗都问候了遍。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咱爸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想藏,也不会藏在墙角根那种地方啊。”


    宋晚意耳尖心敏,立刻反问道,“你觉得这次又是有人诬陷咱家的?”


    “那不然?”顾蓉娇揉着发红的眼眶,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只不过李东平那家狗杂种,听了毛家的话,二话不说就去咱家搞破坏,我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听!”


    “你说哪有这样的表亲,不盼着一大家子人好,尽想着怎么从你身上咬块肉下来!”


    举报一旦落实,举报者是有奖赏的。


    宋晚意从包里拿出两个在周震阳办公室得来的青苹果递给她,“公安局的人怎么说?判下来了?”


    “哪能这么快,要写报告发给上头领导,然后问审,前前后后起码要五六天吧。”


    她这两天吃的都是米汤就咸菜,天不黑就饿了。


    那两个苹果也就拳头一半大,吃起来咬个三五口就没了。


    可顾蓉娇感激啊,越是雪中送的炭,越是能彰显珍贵。


    她暗暗发誓,倘若能囫囵个完整地出去了,下半辈子就再也不针对宋晚意,要把她当成自己亲姐妹来相处。


    接下来的话题无一例外是围绕毛家的,正说到毛巧慧已经显怀,每天还要挺着肚子下地劳作时,李疏鸿出来了。


    “大哥!”顾蓉娇忍了忍,攥紧栏杆似有话要说。


    “要是我们洗不清这个罪,你记得对嫂子好一些。”


    李世尧在隔壁牢房咳了两声,骂道,“你说个屁胡话,咱一家子都能出去!什么罪不罪的,老子不认!”


    李疏鸿点头,眉心结从进来就没展开过,“放心吧,还有时间,我会想办法。”


    夜稠如墨,两人坐在局子外的长椅上等天明。


    周震阳去办公室里翻前两天一个实习生写的笔录,发现在李家这件事上,仅几笔带过。


    他问李疏鸿,“那个花瓶据说是白底蓝花的,跟之前嫂子在跳蹬村山后挖出来的有点像,李哥,你有没有印象?那个是不是你家的?”


    “如果只是这种花纹,我记得曾经家中有五六个,看不到具体样子,我不敢保证。”李疏鸿揉着额心,倦容满面,“明早我亲自给领导写报告,你也忙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


    周震阳一肚子话卡在喉咙里。


    然而李疏鸿此时肉眼可见地颓,他一个男人家,就算安慰,也轮不上他。


    便去办公室里拿了块毯子,倒了两杯水。


    宋晚意像那晚在宜市李疏鸿给她按摩那样,依葫芦画瓢地按上他太阳穴。


    动作舒柔,手法利落。


    “等天亮了,我陪你再回趟跳蹬村,事情是毛家捅的,我感觉….应该是个突破口。”


    她刻意放轻了声音,像拿羽毛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