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渊你眼光真的不行，选一个一个塌房。


    ——懂了，吕渊反买别墅靠海。


    ——陈导之前拿过原创剧本奖的，居然是抄抄？


    ——“那鱼”诚不欺我，全是一堆浑水摸鱼的。


    ——我有预感黄姐能以一己之力推倒内娱半壁江山。


    ——没准还能扶起新的半壁呢！


    “九号你想上麦说两句吗？”黄少言说。


    直播间有片刻沉默。


    十几秒后，九号头像下的绿灯亮起，清亮的女声传来，“我在。”


    ——什么意思？陈导抄得九号剧本？


    ——这是要现场开撕吗？太刺激了。


    陈导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弹幕莫名其妙地骂自己不要脸，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网络发达了，什么没素质的人都有。”


    “越是没出息，越是喜欢在网上敲键盘贬低真正优秀的人。”


    “陈导，您的意思是自己才是真正优秀的人吗？”九号话中略带讽刺，“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抄袭自己学生的作业呢？”


    ——哈哈哈哈，我没素质就是喜欢看一些“优秀的人”被打脸。


    ——何止打脸，说破防都行。


    “王琴清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女孩笑了一声，“陈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自投罗网？”


    ——太蠢了，突然喊出别人大名，不就代表你俩早就认识。


    ——我记得这个姓陈的好像开了个高价学习班，以自己名导身份赚得盆满钵满。


    ——九号不会就是参加了这个进修班后被坑了吧。


    “没错，我一开始也是因为车老师的作品对他十分崇拜，所以即便他的学习班开出十五万一学期的天价费用我也努力地攒齐了交上。”


    “哪知接触没多久后就发现他道貌岸然下的真面目。”王琴清娓娓道来：“被他抄袭甚至直接抢走创意的学生不止一个两个，如果你还觉得我在胡诌，可以直接发律师函，我们不怕。”


    “你以为用钱就能收买一切，抢走创意再施舍几万块就能打发掉人，我告诉你你错了。”


    ——让你别惹零零后你非惹！


    ——小姐姐够头铁，就不能惯他这臭毛病！


    陈导眼见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一声不吭下了直播。


    大家自然知道这是心虚的表现。


    没多久陈导那边拟了律师函，说要告王琴清“造谣”。


    不等他的腿毛控评，一则名为#十三名学生联合锤名导抄袭#的话题上了热搜。


    吃瓜群众冲进去一看，嚯！真行，聊天记录、录音视频样样俱全。


    十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证据，连环配合差点把水泥地锤出个坑来。


    这之后王琴清过去的作品也被扒出来。


    她毕业不久，只有一部自导自演的毕业短片和低成本悬疑片获得过新人奖。


    那小短片曾也在网络红过一阵，虽然服装道具甚至是画质都十分一般，但演员极具代入感的表现和优质剧情换来了上亿点击量。


    吕渊回去思考过后，打算约王琴清出来谈谈。


    他其实很喜欢她的作品，但这次毕竟是个大制作，不能贸然启用不知名的新人。


    之前也是因为考虑名气原因，才将她排在第九个面试。


    可转念一想，他以前哪次不是那么选的。


    每次都以为自己选到了最靠谱的人，结果次次塌房塌得废墟都不剩。


    倒不如相信这群年轻人一次。


    “我要和范武陈导他们一样的待遇。”


    咖啡厅内，王琴清听完吕渊的想法后，毫不犹豫地说：“如果给不到和他们一样的导演费，您就不要选择我。”


    吕渊愣了一下，随后开怀大笑。


    “好！那就陪你们玩一次。”


    他是有私心的。


    对王琴清的欣赏是真，不敢冒险的想法也是。


    之所以愿意放手赌一把是因为黄少言说的一句话。


    “这部剧想红，就绝对不能离开王琴清这个人。”


    基于对黄少言的信任，吕渊答应了王琴清的要求。


    这次他选择边拍边播的方式，生怕剧还没上哪个主演就塌房了似的。


    好在成绩如他所料，不，是比他预想中的更好！


    王琴清更懂现在的年轻人要什么。


    他们不要廉价的煽情，不要花里胡哨为精彩而精彩。


    她用最真诚但也最“笨”的方式，以平铺直叙展开一段可以回味无数次的故事。


    后来看花絮大家才知道，王琴清召集了那十几位联名举报陈导的同伴一块进组。


    她带着那些穷得付不起房租的愣头青，跌跌撞撞却饱含热情，最后向观众交出一份满分的答卷。


    剧集总共二十四集，高开疯走，大结局当天甚至创下当季收视记录，并且后劲十足，完结后也一直霸榜观看人数一位。


    ——这剧根本不好看，我也就看了七八遍吧。


    ——导演太会埋伏笔了，每次回看都有不一样的惊喜和彩蛋。


    ——我女神发博说还想和王导有下次合作，她向来不喜欢配合资方营销的，看来是真的很满意这次合作！


    ——发现没，王导很会用人，女二去年还在别的剧被骂演技差死鱼眼，在她的镜头下简直美出新高度。


    一次公开采访活动中，记者提问已经晋升新一线导演的王琴清。


    “听吕制片说，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当初合作直接向他开了和范武一样的导演费，你难道就不怕因此错失合作机会吗？”


    王琴清对着镜头一派淡然：“不怕。”


    她看向观众席里，头戴鸭舌帽正抬头与自己对视的黄少言。


    “因为有人曾告诉我，我值得这个价。”


    黄少言低头淡笑，冲她比了个拇指，低调地起身离开。


    对不住了，吕大冤种。


    又坑你一次。


    可是没办法啊。


    毕竟王琴清才是系统提示的那位S+缘主。


    *


    这事之后，有人再次讨论起黄少言“娱乐圈判官”这个身份。


    ——判官除了锤塌房的本事强，捧紫微星的能力也厉害啊。


    ——以后谁营销我都不听，娱乐圈明星，我只信“少言严选”！


    ——啊啊啊，谁懂！王导快成我的白月光了，什么时候拍下部剧。


    ——要不是知道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我也好想找黄姐算算自己是不是下个紫微星。


    ——紫微星？算了吧，真怕她把我幼儿园脱男孩裤衩的事算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想争做王琴清之后的下一个“少言严选”，这几天老有大大小小的经纪人、网红甚至是综艺来联系黄少言。


    其中有一人和她还算是“同道中人”。


    那人ID就是本名，李不凡，是名全真道士。


    硬说起来还能和黄少言在武当山的那位老旧识能扯上几分关系，毕竟圈子就这么点大。


    李不凡因为长相出众又能说会道，平时还喜欢在短视频网站上拍一些迎合大众好奇心的玄学类视频，因此得到五百多万粉丝。


    他所在的乾缘道观，也成了全国数一数二的网红景点。


    他在私信里说十分欣赏黄少言，而且两人掰扯起来都曾同一位师傅学习过，算是师姐弟。


    他想凭着这层关系，约她到乾缘道观做客宣传。


    放往常黄少言是懒得理会这种邀请的，但那天她起了一卦。


    破天荒答应下来。


    出发当天，她也做足了准备，把自己平时闷在行李箱里那些“宝贝”们掏出来，塞进双肩包里一块带去了。


    刚下车，几名身穿长袍的道长前来迎接。


    黄少言敷衍地打过招呼，视线看向门口几个举着摄像机和手机的人。


    其中一人给了不少她和李不凡的特写，像是在直播。


    她嘴撇了撇，兀自甩开他们迈进门去。


    [真不怕事啊，死过人的道观，还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做宣传。]


    [那今天姑奶奶我，就好好来会会你们这群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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