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郁骄疑惑地看向邢骁严,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


    邢骁严斟酌半晌,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毕竟他也想搞清楚自己和郁骄到底有什么关系,最近脑海中频繁出现的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懂得避重就轻,说:“司然他们说你可能就是娇娇,可你怀上孩子的时间……我们并没有在一块。”


    郁骄那双桃花眼一瞪,刷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腿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难怪!


    难怪邢骁严那天劝他不要这个孩子,敢情这傻狗以为他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


    不,不对!


    邢骁严凭什么认为他出轨?


    “司然他们觉得我是,但你不觉得,不是吗?”郁骄咬牙忍着怒气问,“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出轨?”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脑补我有过几个爱人,又和谁有孩子?”


    邢骁严起身,朝他低下头,“……我很抱歉。”


    郁骄眼眶发红,扭头夺门而出。


    接连两声房门被甩上的巨响,隔壁的司然和彭成译听得一愣,打开房门诧异地探出脑袋。


    “什么情况?”司然拧眉,“邢队煮的面把郁骄难吃吐了?”


    彭成译:“……”


    不是吧兄弟?都做到洗手作羹汤的份上了还能把郁骄惹毛,你到底干啥了呀?


    刚洗手作羹汤的邢骁严看着餐桌前两份没吃完的面,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他抬手盖住脸,直到两碗面都凉透,才回过神,又默默把两碗面吃掉了。


    末世的每一粒粮食都珍贵,不能浪费。


    最后剩下桌上那个郁骄吃了两块的黄桃罐头,邢骁严将盖子拧回去,第二天早晨出门时,放在了郁骄房间门口。


    *


    郁骄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门口的黄桃罐头,冷哼一声,抬脚轻轻踢了一下,让玻璃罐咕噜咕噜滚回邢骁严房门口。


    滚吧,脑子坏掉的傻狗!


    他昨晚回到宿舍气得不行,后半夜才冷静下来,回想自己和邢骁严在末世重逢到现在的点滴,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见面第一天,邢骁严给他换过衣服,想必那时就看见过他身上新婚夜留下的一些暧昧痕迹,估计从那时起,傻狗就觉得他不可能是他的“娇娇”。


    所以才有后面的数次冷淡回避。


    后来傻狗估计是想起了一些东西,怀疑他有可能就是“娇娇”,所以让司然来试探他的感情经历。


    但因为他说自己只谈过一段恋爱,加上初见当时身上那些事后的痕迹,邢骁严又无法确定了,所以磨磨唧唧不敢向他求证。


    直到得知他怀孕,邢骁严眼里恐怕只剩下了两种可能:一、他不是他的娇娇;二、他是他的娇娇,但是怀了别人的孩子。


    但昨晚,自己告诉邢骁严他从头至尾只有一个爱人,就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那么在邢骁严眼里,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郁骄捋清楚这一切,气闷之余也有了决定。


    毁灭吧,傻狗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他明天就挑个不疼的死法,也许再睁眼就回到现实世界。


    昨晚躺在床上的郁骄刚想到这,腹部突然咕噜了一声。


    郁骄知道那可能是肠道蠕动的声音,却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肚子里那个胚胎。


    他双手覆上腹部,内心在这是他新的家人和“狗崽子”凭什么要辛苦他来生之间反复横跳,最终腾地坐起来。


    不对啊,邢骁严混账,他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他凭什么寻死啊?


    他就应该彻底忘了天杀的狗男人,从此断情绝爱、独自美丽才对。


    于是,独美的郁骄收拾妥当,神采奕奕地上班去了。


    “早,徐老师。”


    “早……”徐蔓蔓呆呆地看着和自己错身而过的郁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骄骄的气质变得更矜贵冷傲了。


    虽然语气温和地和她打着招呼,却眉目清冷,难掩疏离。


    只是这样的冷淡并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恍然意识到,冷若冰霜的美人好像本来就该这样。


    像高山之巅的雪,本就高不可攀,不该落入尘间……


    徐蔓蔓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肯定是以前看多了言情小说,赶紧打开7号救援队的直播录屏,让自己的思维回归现实。


    种植和养殖中心的人突然发现,新来不久的漂亮小年轻突然卷起来了。


    虽然对方之前工作态度就挺认真,没有摆过烂,但这下突然卷起来,大家才发现,原来人家卷起来效率这么高。


    两个中心的老同志:“年轻人的工作能力就是强,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啊。”


    年轻同志内心:他喵的为什么啊!都末世了,他们还要被卷王卷死?


    郁骄只是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卷。


    这天下午,他来到养殖中心,老兽医李川就热情地朝他招手,一边脚步颠颠地往前跑,“小郁快来,有只母羊要生了。”


    郁骄连忙跑去帮忙,就见母羊已经卧在他们之前准备的“产床”一角,腹部收缩着,一副随时可能生产的模样。


    与此同时,郁骄发现羊圈上空徘徊着一个无人机,发出嗡嗡的轻响。


    郁骄:“这是要直播?”


    李川:“对,每次有新生命降生,我们都会进行直播,和其他幸存者一起分享好消息。”


    郁骄点了点头。他知道末世的每一个新生命都来之不易,确实是一件值得分享庆贺的喜事。


    殊不知,直播间的观众看见穿着白大褂、蹲在羊圈边查看母羊身体状况的郁骄,立刻奔走相告:


    【快来啊!消失的老婆出现了!】


    【呜呜呜老婆好久不见,7号救援队的直播没了你真的少了很多色彩。】


    【原来老婆在中央基地养殖中心上班了呀。】


    【这题我会,因为老婆是宠物医生。】


    【哎呀,穿白大褂的老婆好俏!感觉又更漂亮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要想俏,一身孝”?】


    【不,这是传说中的“丧夫感”。】


    【哈哈哈哈哈】


    母羊的身体状况良好,生产也很顺利,基本没要郁骄他们插手,就顺利诞下一只小羊。


    守在一旁的郁骄松了一口气,勾起唇角,安抚似的摸了摸生产后的母羊,输入了一些异能。


    疲惫的母羊扭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打起精神去舔新生的小羊。


    直播间观看母羊分娩的观众也很激动:【呜呜呜我哭了,看到新生命降生好激动啊!】


    【激动+1,生命的强大与坚韧是天灾也无法摧毁的。】


    【咦?你们怎么突然燃起来了!】


    新生的小羊状况也不错,看起来并不孱弱。李川抽了两管血准备拿去化验,以便知道小羊的身体是否健康。


    母羊对李川的举动有些戒备,在郁骄的安抚下又平静下来。


    李川笑着打趣道:“我们照顾她这么久,还不如你和她亲近,难不成这羊也看脸?”


    郁骄失笑:“我就当您夸我好看了。”


    李川大笑:“可不就是夸你嘛。”


    弹幕:【夸你夸你!老婆最好看了!】


    【完了完了,我老婆的美连母羊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我不要脸我先说:我也想被老婆摸摸。】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做和老婆做点不一样的(涩涩)】


    【做梦吧你!臭不要脸的东西,离我老婆远点。】


    三区食堂,唯一的电子屏今天突然亮起,播放着养殖中心新生命降生的画面。


    刚结束物资清点工作的邢骁严、司然恰好来到食堂吃饭。


    “是郁骄哎。”司然惊讶道。


    说完转头看向邢骁严,却见男人望着屏幕里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转头若无其事地取餐去了。


    司然:“……”


    他今天早上就悄悄问了邢队昨天和郁骄是怎么回事,男人也像现在这样沉默,转身埋头干活。


    司然好奇得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追问,欲言又止半天,反而得了邢骁严一句警告:“你别去问郁骄,别再因为我去打扰他。”


    司然愣了下,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还是许元乔给他解惑:“十有八.九,是因为郁骄肚子里的孩子。”


    司然:“你是说,孩子不是邢队的?”


    “笨。”彭成译弹他脑门,几人凑在一起嘀咕,“肯定不是啊,郁骄的孩子才两个月不到,但邢队和嫂子失散都快五个月了。”


    司然毫不吃亏地打了下彭成译的手,捂着脑门喃喃:“那……郁骄到底是不是邢队的老婆?”


    许元乔看着邢骁严的身影:“这恐怕只有郁骄知道了。”


    这会儿在食堂,司然看着低头吃饭的邢骁严,心里叹息一声,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简直一团乱麻。


    邢骁严食不知味,一边动作机械地吃着,一边回想着昨晚的梦境,记忆越发混乱。


    梦里是他和郁骄的婚礼。


    他和郁骄都不剩什么直系亲属,邀请的大多近亲和朋友。他们在亲友的祝福下宣誓,交换戒指,拥吻……


    敬酒时,好兄弟祝贺他:“恭喜你得偿所愿。”


    那一刻梦境发生了变化,是某天他和好兄弟在一块小酌,他请教对方:“怎么追求一个男人?”


    兄弟一惊:“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不是说要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孩子吗?”


    他沉默了片刻说:“不知道……就是感觉如果错过他,我可能会后悔。”


    这一句话刚说完,梦境一转,他意气风发地将婚礼的请柬递给好兄弟。


    好兄弟问:“确定就是他了?”


    他笃定地说:“我确定,就是他了。”


    饭后,司然说要去生活超市买点东西,邢骁严独自返回宿舍。


    他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梦中的记忆反复告诉他郁骄就是他的爱人,而郁骄又说他不是。


    郁骄说他只有一个爱人,就是孩子的父亲。可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所以自然不是郁骄的爱人……


    邢骁严感觉头又开始疼了,回到宿舍,却见黄桃罐头可怜兮兮地歪倒在自己门口,顿时眉头皱得更紧。


    他刚把罐头捡起来,就听见楼道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郁骄的声音:“我到了。”


    邢骁严扭头,就见一个男人跟在郁骄身后,说道:“原来你住三楼啊,我在五楼,还挺近。”


    近个屁。


    邢骁严一眼看出男人眼里对郁骄的好感,对这种拙劣的套近乎话术嗤之以鼻。


    郁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盼着结束对话:“走了。”


    男人却道:“那个,晚上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郁骄微微皱眉,刚要拒绝,就听男人说:“我会做饭,也有些食材,不过就这样邀请你去我宿舍好像有点唐突,我请你去食堂吃饭,可以吗?”


    男人的意图昭然若揭,听得邢骁严狠狠皱眉。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都缠着郁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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