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东海之滨(下)

作品:《[莲花楼]白月光和朱砂痣当然是都要

    两人退出门后,李莲花立即给了方多病一个‘不争气’的眼刀,“昨天不才告诫过你,不要招惹叶姑娘吗?”


    方多病一脸委屈:“我哪知道叶二小姐跟你这老狐狸刚好相反,问她什么都坦诚相告,一句遮掩也没有。”


    叶姑娘素来如此。


    她可能藏了很多话没有说,但只要你问,她从来都是和盘托出。


    “不过我觉得吧,她虽然说着一件很悲惨的事,可语气平静地像事不关己。”方多病想了想,“好像在跟我讲解为何人吃了毒药会死似的。”


    “其实我立即就想道歉的!但她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一肚子安慰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李莲花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如今知道了,以后便少提叶姑娘的往事。”


    “还有,她不喜欢人家叫她叶二小姐。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


    方多病更委屈了:“是你第一次这么介绍她的呀……”


    李莲花觉得心很累。


    叶姑娘从不体谅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就连她的好意,也不问旁人是否承担得起。


    当年东海……可怎么还呢?


    “不过这叶姑娘倒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哦?”


    “叶姑娘虽然比你坦诚地多,但对谁也不交心。好像就算你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也不会成为她的朋友。”


    “你跟她掏心掏肺,她也只会用‘这我早就知道’的眼神看你。”


    “对比之下,你虽然谎话多了点,但起码感情还算真挚。”方多病摆摆手道,“算了,你爱藏着你的小秘密就藏着吧,总有一天,你会亲口告诉我。”


    李莲花转过屋角,去停在庄外的莲花楼里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风。这采莲庄内除了新死的威远镖局千金留下的四季喜服,只剩下婢女的衣服,而叶姑娘觉得那位千金太过倒霉,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不论叶姑娘在不在意,始终是方小宝冒犯了她,李莲花觉得自己得去道个歉。


    而且当年东海之事,确实也要问个明白。


    这欠人情,总也得知道究竟欠了多大,才知道如何还。


    叶姑娘正曲着双腿靠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她只穿了件中衣,将昨晚他留下的青衫披在外头,整个人显得小巧玲珑。日光从窗柩中漏入,洒在她身上。


    这么一看叶姑娘的脸盘很小,五官略显锋利,眼尾微微上挑,跟俗世意义上的温婉美人不同,倒是更接近话本里的祸国妖女。


    她男装的时候眼神锋利而略带玩味,盯着人看时仿佛看进你心底深处,让人顿生寒意,不敢与之对视。


    而做花魁时,她眼波流转,摄人心魄,妩媚而堕落,诱惑而嘲讽。


    可当她露出这种失神的表情,却显得纯洁又破碎。明明已经快要三十岁,却自有一种小女儿姿态。


    美人在骨不在皮。


    桌上放着一碗没动过的白粥,药也凉了,越发苦涩。


    “叶姑娘,这药,可得按时吃啊。”


    叶灼撇过脸来,看他一眼,“太苦了。”


    “叶姑娘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任性。”李莲花将药端至泥炉上,“我给你热一热。”


    “你跟李相夷真的很不同,怪不得我一直找错方向。”叶灼看着他在屋里娴熟地忙碌,忽然道:“我原以为你在莲花楼里这般,是为了在方多病面前演戏。”


    “叶姑娘说笑了,如今世上已经没有李相夷,只有李莲花。”他将热好的汤药盛出来一碗,“如果你觉得苦,喏。”


    她给的糖。


    叶灼伸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叶姑娘,刚刚方小宝不是有意冒犯。”


    “嗯?”叶灼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事实而已,哪里冒犯。”


    “叶姑娘,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这当年东海……”


    “当年东海。”叶灼对于被问起的事向来没有任何隐瞒,“我是过了一日才到的。”


    “海边竟没有一个四顾门的人,水里飘着很多尸体,金鸳盟的楼船就那么飘在岸边十里的地方。”


    “我本该雇几十个熟悉水性的渔民,可那时不知怎么想的——总之我在楼船桅杆上找到你的时候,内力基本都耗尽了。”


    “没有想到,你竟然中了碧茶。”


    “我想回到一个时辰以前,给自己两个耳光,可惜已经晚了。”


    “那时距你毒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我探你脉搏,发现毒素已经入脑,情急之下只有先过了一分到自己身上。”


    “可惜我又没有好好练过扬州慢,那么一点点毒,眼前已经有无数和尚在念经。”


    “我想再这么下去,就不是救人是殉情了。”


    “所以将你靠在海边的礁石上,去镇上抓了一副药。”


    “谁料回来的时候,你人不见了。”


    “我寻着踪迹,发现你回了四顾门。”


    “我想你既然回了四顾门,总不会再有危险。”


    “何况四顾门有乔姑娘,我出现也不合适。加上阿姐忽然传书给我,说纳兰夫人去世了,让我回一趟云城。”


    “我就回了云城,结果在纳兰夫人的墓室中困了三年。”


    李莲花微微垂首。


    那三年,也是李相夷彻底变成李莲花的三年。


    叶姑娘来去匆匆,并未让他知晓。而那时他伤势极重,又没有钱,思想来去,便将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那枚象征着四顾门主、赐生则生赐死则死的门主令,拿去当了五十两银子。


    原本想着等伤势好一些,就把它赎回来,可谁料他刚雇人把莲花楼建好,碧茶之毒带来的记忆衰退便显现出它的威力——剩下的三十多两又不知道被他随手放在了哪里。


    那段日子过的稀里糊涂,总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没有钱。


    太难熬的时候也想过能向谁求助……可是天下之大,李相夷交友广多,结仇遍地,却没有一个能真心相托的朋友。


    于是他开始自己种菜,学医,缝补衣服……


    再后来,他在水缸里找到了丢失的三十多两,莫名其妙地攒够了五十两银子,那时距离他坠海已经过去了三年。


    他本想去赎回那枚令牌,贫瘠的小渔村里无人认识那是何物——可他在当铺门前转了半天,终于没有把它赎回来。


    因为舍不得那五十两银子。


    “三年之后我重入江湖,才听闻李相夷失踪,四顾门风流云散,一切都跟我想象的大相径庭。”


    “百川院虽在,可已经没有人找你了。”


    “我想,连四顾门都找不着你,大约是你故意要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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