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生雷
作品:《我凭建筑系统在古代盖高楼》 营地那边传来了鼓角的声音,比早上的时候更热烈更震撼。
兰惜好奇地望向那边,问程大海:“是要回来了吗?”
程大海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昂着脖子答道:“是的姑娘,而且听着应该有大收获。”
听到萧自衡要回来了,兰惜回过了头,程芝芝正痛得抱着腿哭,兰惜俯下身子,很不耐烦地说道:“程芝芝,你不惹我我也不会惹你,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了,真的很烦。”
她是真的烦透了这些人的小动作,每天脑袋里都是想的怎么算计别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谁都是敌人,说白了就是太闲了。她现在每天都在忙第一楼的事情根本不想再分心想其他的了。
程芝芝抬起眼睛跟兰惜对视,她的眼睛因为一直在哭所以变得很红,她不服气地看着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不甘心,她承认自己最开始是看上了萧自衡家世好长得好,所以那么多年她为了能够嫁进侯府付出了许多,而这个也早就成为了她的执念,而这些就被兰惜这么轻易地拿走了她怎么能甘心,还有就是自己的父亲,明明来到京城是为了有更好的发展,可是现在倒好了,什么都没了,靠山没了,官职不再,之前好不容易融进去的贵妇圈子现在也抬不起了头,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兰惜也大概知道她为何和这样处处针对自己,但是她也知道说不通,程芝芝就是认准了她现在没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想再多费口舌,她径直走了。
程大海拔出了狗脖子上的刀,跟了上去。
兰惜似乎也听到了远处群马奔腾的声音,看了看身上溅着血点的衣服,她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先过去。”
“是。”程大海应道。
她换好衣服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大部队满载而归。她在人群里寻找着萧自衡的身影,就听到回来的人们都在兴致冲冲地谈论着什么。
“那异象你看到了没?”
“当然看到了,那么大动静,估计营帐这边都能看到。”
“我当时就在旁边,你不知道那场面跟做梦似的,平地生雷,然后在紫色的烟雾里出来了了一只鹿,头上有两个犄角的鹿。”
“还有还有,那鹿谁都没射中,偏偏就让荣亲王给射中了,皇上那个表情一下就变了,我感觉荣亲王有戏。”
“嘘,别说这么大声。”
......
兰惜听得云里雾里的,平地生雷说的就是她刚睡醒的时候那个响声,所以那动静里跑出来一个鹿?还被李观棋给射中了?还有什么叫有戏啊,有什么戏?
不过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干好事的样子。
“怎么在这里发起呆了?”萧自衡弯下身子跟兰惜对视,他嘴角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眉眼间都是宠溺。
兰惜想起刚才他们不敢大声讨论的样子,就凑前了一点,贴在萧自衡的耳边小声地说:“我来找你啊,不过听到那些官员一直在说什么平地生雷,出来一头鹿,鹿被李观棋射死了,还说他有戏,我在想他们说的这个戏是什么戏。”
她离得很近,萧自衡一偏头就看到她耳朵后面有零星的血迹,他这才意识到她跟上午穿的衣服不一样了,当下眉眼一沉,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吗?你受伤了?”
兰惜疑惑地“嗯?”了一声,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没有没有,我没事,你是看到血迹了吗?我换衣服换的有点急,哪里有血迹?”
萧自衡眉头依旧锁着,但还是先掏出了一个帕子轻轻擦着她耳朵后面的血迹,“你说说到底怎么了?”
兰惜不是太在意地说道:“还不就是那个程芝芝吗,估计对我怀恨在心,把她的藏獒放出来想要咬我,不过她没得逞,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想着给她点颜色看看,就把她狗给砍死了,还给她腿上来了一箭。”
她确实不太当回事儿,来了这里这么久,她已经适应得很好了,所以她有胜算,程芝芝就此作罢正好,不作罢她也不怕。
萧自衡还是不放心:“你真一点事没有?”
兰惜笑得没心没肺的,拉住了萧自衡的胳膊:“没有,真没有,被狗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定会跟你说的。不过你快帮我看看哪里还有血,帮我擦干净了。”
萧自衡拉着她往回走:“晚宴还没开始,还有时间,回去看看。”
兰惜乖巧地应道:“好滴。”
萧自衡趁着帮她检查血迹,好好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快到晚宴开始的时间了,众人都换上了常服陆陆续续过去。
行过跪拜礼后,晚宴便开始了。
兰惜坐在下面,她能感觉到李华健特别开心,刚才在营帐里,萧自衡把异象的情况跟她说了。当时他们正在寻找猎物,忽然在不远处“轰”地一声响,随后像雷一样的紫光就炸开了,从地面上袅袅升起了紫烟,很快紫烟中就传出了“哒哒哒”地声音,众人都以为有什么危险,便举起了箭瞄准了那里,直到一只头顶着两只角的鹿的形态隐隐显现了出来,大家才知道声音是这只鹿发出来的。
鹿本来就有好的寓意,再加上之前的异象,这鹿的形态在紫雾中优雅又神秘,众人都想射中这只鹿讨个好彩头,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先射出了一箭,惊到了那只鹿,那鹿撒腿就要跑,后面大家为了防止它逃跑,都开始射箭,可是都被那只鹿躲掉了,就在大家都以为就要被他跑掉的时候,李观棋一箭就射中了那只鹿。
众人都惊叹了起来,也都认为李观棋是被选中的人。
被天选中的人,是好还是不好呢?
她没忍住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观棋,和其他所有人不同,他脸上的笑容很刻意,只是在这个场合下必须要有的一个笑容,他漆黑的眼眸难得很深刻望不见里面的情绪,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好像没有那么开心。
李华健难得话语中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有笑意,他道:“今天的狩猎大家所获甚多,尤其是观棋射中了那只鹿,这是一个好兆头,那只鹿就用作祭祀时候的贡品吧。”
众人举杯高祝:“皇上英明。”
李华健爽朗地笑了两声:“今夜星空甚美,众爱卿都莫要拘着,定要尽兴。”
众人齐举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确实天气很好,已经入夜却没有一丝雾气,天空澄澈明亮似乎近在眼前,如银河一般的浩瀚星空繁星闪烁,酒桌上的酒杯里也拥有了属于它的星星,亮晶晶的。
这样放松的氛围,再加上酒肉助兴,气氛融洽,所有人高谈阔论了起来,周边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程芝芝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中间,哭着跪下,打断了这和谐的晚宴。
“皇上定要替臣女做主啊。”
李华健本来举到嘴边的酒杯一停,脸上原本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庄严冷漠的脸,他将酒杯重重放回到了桌子上,目光盯向跪在下面的程芝芝身上,道:“何事?”
程芝芝直起了身子,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左腿上包扎的伤口殷红一片,她强忍住了眼里的泪水,委屈地说道:“皇上要替臣女做主啊,这兰侍郎她想要臣女的性命啊!”
还没等到兰惜说什么,周边的大臣们先坐不住了。
“这是谁的女儿?”
“好像是程培安的女儿。”
......
李华健伸出手摆了一下,下面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偏头看向兰惜:“兰惜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程芝芝激动地说道:“兰侍郎她用袖箭射臣女!臣女......”
李华健目光凌厉地瞥向她,严厉地说道:“问你了么?”
程芝芝定在了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兰惜从座上起来,淡定地走到中间跪下,“程小姐的伤确实是臣刺伤的,但是当时情况突然,程小姐养的狗失控冲着臣飞奔而来,臣一时害怕,想要阻止那狗伤害臣,却不小心将箭射到了程小姐的腿上。”
程芝芝一听就炸了,尖叫道:“你胡说!你分明是故意将箭射到我腿上的。”
兰惜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沉着应对:“我与程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平白无故伤害你呢。倒是程小姐你的狗为何好端端地突然就失了控,朝着我扑过来啊。”
矛头直指程芝芝,她就是要让所有人去想,她们两个之间谁更有动机去伤害另一个人。因为她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程芝芝,因为她是程培安的女儿,而程培安是因为她在蜀州揭露了公主的罪行受牵连的官员之一。况且还有一点,她现在是众人追捧的兰侍郎。
“程培安的女儿怎么能来这里?”
“能带来狩猎的藏獒应该都是接受过训练的吧?怎么会平白无故救失控?”
底下议论一片。
李华健问程芝芝:“你的狗有没有扑向兰惜?”
程芝芝语塞,她嘴张开了又闭上,又张开,来来回回好几次就是没回答问题,眼泪倒是一串接着一串往下流。
她一直哭,搞得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
她终于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没、、不、、、不、有、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李华健拍了一下桌子,窒息的气息扑了过来。
程芝芝哪里见过这场面,不停地磕头,哭着说:“有,有,可是......”
李华健粗鲁地打断了她:“来人,将她拖下去,杖二十。”
“皇上!真的不是这样的!”程芝芝惊恐地喊道。
上来了的两个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李华健不悦吐出一口气,语气和善了一些:“那畜生可有伤到你?”
兰惜应道:“没有,谢皇上关心,臣之前已经跟程小姐解释过了,并且说过会负责,但是没想到她还是来惊扰了圣上,臣罪该万死。”
李华健摆了摆手,“好了,没事就好,坐回去吧。”
兰惜起身,回到了座位,她看了一眼程芝芝消失的方向,那里好像依稀传来了惨叫声,但很快就被晚宴上的欢声笑语遮住了。

